“将軍還記得那日我與刃在丹鼎司的情形嗎?”
景元想了想,“記得。先生抓住刃的手不放,最後還是卡芙卡用言靈術控制先生,才放掉了刃。”
“其實我并不受言靈術的控制。”鐘離道。
景元笑了笑:“若是為此事,先生大可寬心。我在那日便看出些端倪,還問先生來着。雖然當時先生有些敷衍,但我心中早有決斷。”
“不……”鐘離搖了搖頭,“那隻是迷惑将軍的障眼法。将軍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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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明白幾分:“當日我問時,倘若先生不承認,我會思考先生為何這樣做。但倘若先生承認了,我便會去想先生為什麼能不受其控制。”
鐘離點頭:“是這個道理。”
景元抱了下胳膊:“先生并非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有些特殊之處也無可厚非。”
鐘離暗忖片刻:“如若這個特殊之處與藥師有關呢?”
景元笑意斂去些,他從床上坐起來,直勾勾地看了鐘離半晌。鐘離任由景元打量,自始至終都神态自若。
不知道過了多久,景元閉了閉眼睛,“先生請說。”
“與我相處的這些日子,将軍可有感覺到什麼不同?”
景元微微歎息:“先生不必循序漸進了,直入主題便是。”
“……”鐘離默了半晌,“罷了,以後将軍察覺到時,我再說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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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的臉色有些一言難盡:“先生莫不是拿我打趣?”
鐘離争辯道:“是将軍之前說的,若是與壽瘟禍祖有關,我還是免開尊口吧。”
“我……”景元心内震驚,有種被耍了一樣的感覺,“不是吧先生……”他無奈笑了一聲,本是坐在床上,如今不由得站起來,朝鐘離走近。
鐘離背着手,随着景元的逼近,他适時地後退幾步,以方便景元施壓,造成一種他心虛的假象。
隻是那身闆挺得筆直,後退的步伐亂中帶穩,怎麼看怎麼不像被步步緊逼的。景元見狀,不由得歎了口氣。
鐘離退到桌邊,瞥見桌子上面的手機,想起一件事來:“自從上次和龍師濤然在丹鼎司見面,相談甚歡之後,他便沒再有什麼動靜了。”
景元知道鐘離有意岔開話題,但也就坡下驢了:“濤然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雖一時被先生糊弄住,但過後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
鐘離思考片刻:“既是如此,不若我二人再去一趟丹鼎司?”
“以何種理由?”
“将軍身體不适。”鐘離道:“正好問些白露小姐近來的境況。”
“正有此意。”
景元順勢腿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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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下意識伸手一撈。景元的手就搭上了鐘離的肩膀,“有勞先生扶我去丹鼎司了。”
“将軍是故意的。”
“我若故意,先生待如何?”
鐘離的神情透露出幾分無奈:“将軍高興便好。”
景元趁機問道:“先生所隐瞞的與壽瘟禍祖的事情……”
鐘離扶着景元走出了屋子,“待見過白露小姐,将軍一問便知。”
景元道:“這裡面還有龍女的事情?”他仔細想了想先前在鱗淵境時,白露詢問鐘離尾巴的事情,那語氣确實不像是剛認識的。
“先生之前見過白露小姐?”
“有過一面之緣。”
鐘離一手扶着景元的腰,一手按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斟酌片刻,“将軍還是等到了丹鼎司再……”
不等鐘離說完,景元便站直了身體,仿佛就怕鐘離以此為機岔開話題。
鐘離:“……”
“先生在何處與龍女有過一面之緣?”景元問道。
“在長樂天時,幾名雲騎突發惡疾,深陷魔陰。”鐘離想了想道:“小友也在場。”
“此事雲騎軍已向我報備。”景元道,“那幾名雲騎之後就恢複了正常,與之前沒什麼區别。但出于安全考量,他們還尚在丹鼎司觀望。”
鐘離點頭:“當時,我正在人群之中。出手時觸碰到那幾名雲騎的身體,他們的意識稍稍回籠了些,目光有些呆滞,也不如往常般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