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卿就要沖上去,卻被景元捏住後頸。他有些不解,先前在神策府時有懷炎老将軍在場,将軍顧忌一二也便罷了。如今懷炎老将軍都回朱明了,将軍怎麼還心生忌憚呢。
“将軍,您為何老是縱容雲璃。”
景元搖搖頭笑了,他如何看不出彥卿的心思,便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彥卿,正是因為雲璃姑娘的爺爺不在羅浮,我們才更不能怠慢了人家。再者雲璃姑娘這幾日幫了我們羅浮甚多,她受傷也是因我們而起,你怎麼還能對人家出言不遜呢。”
彥卿有些洩氣道:“我也知道雲璃幫了我們很多,但是……但是……”他說不出口了,耷拉着腦袋:“好吧,我以後再不和她吵架了就是。”
“彥卿,你以往總是心浮氣躁,靜不下心。此番倒是可以讓雲璃姑娘好生磨一磨你這性子,仔細沉澱下來。”
“是,将軍,彥卿知道了。”
少年到底還有些不服氣,景元安撫性地摩挲了下彥卿的後頸,溫和道:“走吧,進去吃些東西。”
甫一進屋,椒丘便搖着羽扇笑眯眯地迎了上來:“将軍可讓我們好生等待,如今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就等将軍入座了。”
景元看了一眼主位,笑道:“既然是椒丘先生請客,今日怎麼也輪不到我坐這個位置。”
椒丘自是不想坐這個主位,便看向靈砂道:“既然我們借了丹鼎司這塊風水寶地,不若讓靈砂司鼎上座。”
靈砂莞爾一笑:“雖說是在丹鼎司,妾身也确是司鼎,但今日這場宴飲,妾身能參與進來已經感恩戴德了,如何能腆着臉上座呢。”她看向鐘離,意味深長道:“我們今日能齊聚在這裡,也是多虧了鐘離先生的神機妙算。妾身提議,不若鐘離先生上座。”
鐘離擺了擺手,輕輕笑道:“靈砂司鼎過分高估我了,若非諸位齊心協力,信賴有加,如何能掙得今日這個局面?再者,我隻是一個外人,将軍看重我,我才成了府内的客卿。龍尊信任我,我才成了她的導師。但既然将軍不願,不若讓龍尊上座吧。”
!?
白露一直觀察幾個人的神情,嘗試解讀他們内心的想法,不成想最後竟落到自己頭上來,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我……”
景元道:“鐘離先生說得有理。持明族放棄了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鱗淵境,封印建木,公而忘私。龍尊守望建木幾百幾千餘年,殚精竭慮,功在千秋。若是沒有龍尊,沒有持明族,羅浮如今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符玄雙手環胸,老神在在:“本座附議。”
靈砂道:“妾身附議。”
椒丘道:“小生附議。”
彥卿道:“我也贊同将軍和鐘離先生的提議。”
“……”
白露有些不知所措,雲璃見狀,調侃道:“小白露,你出息了哈,日後出人頭地,不要忘記我還與你泡過一個溫泉呢。啊,這件事情值得我出去在外面吹噓好一陣子了。”
“雲璃……”白露嗔怪道。
“哎呀,你客氣啥,大家都讓你上座呢,我也能沾點兒光是不是。”雲璃直接把白露按在了主位上,順勢坐在了右手邊,“你就安心坐着吧。”
“将軍……”白露看向景元。
鐘離笑道:“看來将軍若是不坐在龍尊的左手邊,白露小姐整日都要坐立不安了。”
景元無奈:“先生如此說倒是我的罪過了。”
“既是知道罪過,便來入座吧。”
景元便坐在了白露的左手邊,順帶着将鐘離拉至自己的身邊坐下。靈砂坐在了白露的對面,如此椒丘便坐在了鐘離與靈砂的中間。符玄坐在了雲璃的下方,彥卿坐在了靈砂與符玄的中間。
擺在桌上的九宮格咕嘟咕嘟冒着熱氣,新鮮的食材紛紛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