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庫的記載……”
丹恒正在查看智庫,修長的手指滑動着屏幕。唇角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脖頸上的拉鍊頭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搖晃着。
在浏覽角色頁面時,他發現白露的詳情已經發生了些許變化。丹恒思忖片刻,頓時明白了是什麼情況。唇角幾不可查地微微勾起,他拿起旁邊的手機,正想給鐘離發個消息時,一個全息投影便直接出現在了面前。
“丹恒,别來無恙。”
一個龍尊模樣的持明站在丹恒的面前,一襲青衣,腰間配有一把寶劍和一個酒葫蘆。一頭墨綠色的發絲如瀑布般披散肩頭,白皙的面龐上挂着溫和得體的笑容。既不會叫人因龍尊的身份而感到些許距離感,也不會叫人以為此人嗜酒成性。
丹恒從記憶裡檢索出他的稱号——曜青持明龍尊【天風君】。便垂下眸子,神情略顯清淡:“天風君,别來無恙。”
“哈哈。”天風君笑得十分得體:“原以為丹恒你不會接我這句‘别來無恙’。”
“有何不可。”丹恒擡眸:“既然你已經稱我為丹恒,旁的也無需計較了。”
“許久不見,你的樣貌雖然有所變化,但性格倒是從未改變分毫。”天風君仔細看了看所處的環境,視線之内卻隻見塞滿了架子的書籍,不禁笑道:“丹恒兄這屋子倒真應了仙舟一句老話,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顔如玉。”
“閱讀能夠使我的心情平靜下來。”丹恒在桌案前坐下,拿起觸控筆在屏幕上寫着什麼,“即使如今電子書籍在銀河間廣為流行,紙質的書籍仍有它無法取代的地位。翻動紙頁時的聲音,和時不時散發出的墨香味道,都叫人回味無窮。”
“丹恒兄這說法倒是有些意思,你應該能和我一個博識學會的朋友很是聊得來。”天風君不拘小節地坐在了桌案上,摘下腰間的酒葫蘆灌了一口,“曜青仙舟是聯盟中與星際和平公司往來最為頻繁的,許多人的生活方式也發生了些許變化。剛開始時我倒還覺得新奇,如今時間長了,反倒有些索然無味了。”
沙沙的寫字聲從丹恒的筆下流出,他并沒有擡頭,隻是道:“生活沒有一成不變的道理。若是無法改變環境,不若改變自己。”
“這又是什麼說法。”天風君又是灌了一口:“倘若又有一日我落入步離人之手,難道也要同流合污如他們一般茹毛飲血?照我看來,與其内耗折磨自己,不如發瘋消遣别人。丹恒兄,人活在世,莫要苦了自己。”
“故而——”丹恒終于擡起頭來,“你如今是在曜青待得有些悶了,特地來消遣我的?”
“倘若我說是,你會生氣嗎?”
“倘若我說會,你會離開嗎?”
天風君仔細想了想,“不會。”
丹恒低下頭,繼續唰唰寫着:“我的答案與你一樣。”
“為何?”
“什麼?”
“我問你為何。”
丹恒擡眸:“我可以在天風君面前做到有問必答,但如今你沒有向我提問,我如何回答。”
天風君道:“好吧。以前你便是如此,知道我老實,總是這般捉弄我。”
丹恒垂眸,沒有說話。沉默良久,才問道:“何事憂愁?”
天風君道:“先前飛霄将軍将在羅浮上關押的呼雷引渡至曜青,聯盟内部對此事頗為不滿。有人連發數道折子,指責飛霄将軍對呼雷别有所圖,惦記上其體内的赤月了。”
丹恒不知如何安慰他,隻是擡起手來。本想拍拍他的肩膀以作慰藉,才料到此人正坐在他的桌案上喝酒呢。便有些不自然地縮回了手,繼續唰唰地寫着。
天風君道:“光是這些還不夠,近來羅浮也不甚安甯。持明族内四大龍師聯合謀反,意圖置白露于死地,甚至唯恐景元擋了他們的路,連帶着他也一起設計。不過好在景元得一朋友,出其不意反把聯盟的十王給設計了,如今聯盟正在找碴拾掇他們。”
丹恒的筆停在了屏幕上。
“還有第三件事,我有個朋友想見你。”天風君從桌案上跳了下來,丹恒擡頭,一陣電流的滋啦聲後,天風君的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個與他有着一張極其相似面龐的人,隻是此人卻端得一副儒雅随和的笑容。
“飲月君。”
一陣陰冷的風随之吹來,翻得桌案上的書頁嘩嘩作響。
丹恒看着他,此人頭戴九旒冕,身着黑色長袍,面色灰白。全息投影能做到如此地步,也是厲害。或許此人本就是幾縷殘魂組成,也無須投影,直接現了本相。
“十王。”
“飲月君。”十王并未繞彎子,而是直接開門見山,“我想問你讨要一個人。”
“何人?”
“星核獵手。”十王道:“刃。”
丹恒掃了十王一眼:“十王不去向艾利歐讨要,反倒向星穹列車讨要。難道在閣下眼中,星穹列車與星河獵手已經同流合污了嗎。”
“是與不是,眼見為實。”
“如何眼見為實?”
“半路上了星穹列車的那位,鐘離先生的小友,景元的騎兵,星核獵手的秘密。”
“我的同伴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