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寂靜無聲,黑色籠罩了一切房屋。不息的風雪仍不知疲倦地拍打着所有生命,它們冰冷的指尖,肆意敲打着或早已崎岖不堪、麻木的人生,或仍不屈生長、可以化雪為水的火光。
本應全部陷入沉眠的夜,仍有特例出現,柴火在壁爐中發出“噼啪”的聲音,火星四濺,拖曳出小小的尾巴,迸發出熾熱的溫度,仿佛在進行一場無名的狂歡。
無名部族的族長艾麗莎仍在思索那名外來旅者所歌唱的詩歌。聰慧且大膽的族長早已揭下詩歌的薄紗露出并未掩飾的赤裸裸的真相。
火光照在她堅強卻不失美麗的臉上,連上面細小的絨毛都染成了了橘紅色。
“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龍卷的魔神與北風之王相争,逃離出來并發展壯大的部族不過三支。”她若有所思,“莫非,轉機在城中……”
她眼神漸漸堅定,因白天之事浮躁的心沉寂下來,“不管怎樣,既然擁有如此能力,那對于我們便隻能是友方。”
她站起身來,“克希亞,不必牢牢監視他了,縮減人手,留下一兩人即可,以他的能力,想做什麼我們應該也攔不住。而且,我相信他并無惡意。”她想起暗中監視的人給她報告的這半月阿布的所做所為與詭異的速度,不禁揉了揉太陽穴,些許疲意流露出來。
想想也是,艾麗莎畢竟是一族之長,她可以溫柔,她可以接納所有投靠過來的無家可歸之人,可以保護商隊,減少商隊損失,确保互通來往。
但前提是,她要為自己的族人負責,她必須确保那些危險的不确定因素掀不起什麼風浪,将所有炸彈全部變成啞炮,那麼這時,監視就是一種不可或缺的手段。
并不隻是阿布,所有外來者都或多或少地受到監視,以确保所有危險都将被扼殺在搖籃裡。
“是。”克希亞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她緩步走出來,低下頭,尊敬地問道:“那麼,需要我加強與伊洛蒙卡和勞倫斯的聯絡嗎?”
“不必。”艾麗莎果斷拒絕。“時機未到,還不能打草驚蛇。不必心急,克希亞。”
“那麼,城中那邊呢?”
“由我親自接手。”艾麗莎轉過頭,“這将是關鍵一棋,不容任何差錯。”
燈火明滅,年輕族長的臉變得晦暗不清。她忠實的朋友、下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連火光都沒驚動。
良久,屋中才傳來一聲歎息,之後便再無聲息了。
風精靈未睡,阿布亦未寝,相與步于屋中。
阿布目光炯炯,風精靈身體顫顫。
阿布:盯——
風精靈:嘤嘤嘤嘤,救命啊!有奇怪的人啊!
風精靈想自己的夥伴了,如果他在的話,一定可以救自己于水火的!
對不起,小夥伴,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到處亂跑,不該一聽到好聽的詩歌就飛不動,我要被吃掉啦!
小風精靈越想悲傷,越想越後悔,越想越絕望,最後祂僵着身子,掉着金豆豆,一臉英勇就義的模樣。
阿布看着小家夥的表情,有些好奇祂到底想到了什麼,但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
“噗哈哈,你想什麼呢,怎麼這種表情的?”
風精靈一動不動,掉着一連串的眼淚,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轉了轉眼珠,狀似恍然大悟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風精靈覺得會有人喜歡吃風吧?你就是一團氣,有啥好吃的。”
風精靈聽了這話,終于不掉眼淚了,身體也逐漸放松下來。
看到這,阿布挑了挑眉,“哦~我知道了!”他好似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孩子一樣,大笑道:“原來你真的相信了啊,哈哈哈,原來還有這麼單純的風精靈啊!”
風精靈立刻紅溫了,祂的腦袋上冒着熱氣,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部落的工匠們技術都很好,而且又是新房子,别說地縫了,連裂紋都沒有。
風精靈看着抱着肚子仍然在笑,都快滾到地上了的阿布,生氣了。
風精靈:哼,打你打你!
祂用自己的小身子使勁撞向阿布,使了十成十的力氣。
若是阿布老老實實地站着,那這種攻擊必不算什麼。可他正忘乎所以地嘲笑風精靈,坐也沒個坐樣,于是,便悲哀了。
“哎呦!”隻見阿布受到了風精靈猛烈的撞擊,不好好坐椅子的阿布的腦袋受到了重創,地闆感受到了阿布的腦袋的硬度,根據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個定理,阿布也感受到了工匠們在制作地闆上的造詣。
“砰——”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好地闆。
“疼疼疼,好暴力啊你。”阿布有些不滿地從地闆上支起身子,抱怨道。
“哼哼。”
風精靈不以為意,祂的小短手插着腰……呃,話說風精靈有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