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一個穿着紅黑衣服的小少年一手拽着樹枝,一手拉着一個暈過去的白衣小道士,欲哭無淚地喊着。腳還不住得在空中往上蹬,想要别住唯一的救命樹枝。脆弱的樹枝發出“咔嚓”聲,終于承受不住生命所能承受之重,在少年瞳孔地震下,不孚衆望地斷掉了。
“咦——!”少年吓得淚花都飙出來了,他一把抱住僅剩的依靠——暈倒的小道長,滿臉悲痛:“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重陽,下輩子,我們還做好兄弟。”
暈倒的重陽:我真謝謝你。
就在少年一臉安詳地接受自己的命運時,他忽然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懷抱。
“這句話,你留到重陽醒了再說吧,胡琦!”阿布沖紅着眼眶呆呆望着他的的胡琦呲牙一笑,“怎麼,看呆啦?”
“不……對!前……!”胡琦忽然掙紮起來,想擡手,卻被阿布抱的緊緊地,唯一一條沒被抱住的手還拽着重陽的衣領,可憐的道士已經臉色發青快要窒息了。
但阿布什麼也沒聽清,隻是自戀地一甩頭發:“對?哼,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大發慈悲,不計較之前的事了。”
“我讓你看前面啊!”胡琦憋得滿臉通紅,終于掙紮着露出自己的鼻子和嘴,他喘着粗氣,滿臉驚恐:“要撞上了!”
诶?阿布懵逼地擡頭,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山峰,一個漂移,拐入旁邊的樹林。
“哇哇哇!”
“啊啊啊!”
阿布被樹枝刮的睜不開眼,隻能憑直覺掌控方向。而胡琦則緊閉着眼,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亂叫。
終于,在不知撞斷多少樹枝,不知驚飛多少鳥雀後,他們終于跌跌撞撞地停下了。
“呼——”兩人不約而同地長呼了一口氣,胡琦眼中飽含熱淚,他顫抖着雙腿跳下來,将重陽丢給阿布,渾然不顧剛剛還要和他下輩子成為兄弟的誓言。
“為什麼我的眼中飽含淚水?因為我愛死這片土地了!”胡琦使勁跺跺腳,恨不能親上這片久違的土地一口。
阿布将重陽抱了個滿懷,可憐的小道長,衣服都被劃破了,臉上也滿是泥土和剛剛飛翔時樹枝留下的劃痕,經曆這麼多的磨難還沒醒,真是難為他了。
聞言阿布不禁翻了個白眼:“别文绉绉的了,趕快想辦法出去吧!”
“我就是個半吊子啊!”胡琦理不直氣也壯,甚至隐隐有種引以為傲的感覺。
“那你還把重陽帶過來幹嘛!不知道他怕鬼怕的要死啊。”阿布翻了個白眼。
“就是因為他怕鬼才帶他來的啊!你想想,堂堂除妖世家的繼承人,怎麼能怕鬼呢!傳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胡琦總有歪理,“身為朋友,我這不得好好幫幫他!”
阿布:我信了你的邪!
阿布很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就開始拍拍重陽的臉,“重陽,小道士,快醒醒,起床了,太陽曬屁股啦!”
太陽?胡琦望天,這滿林子的陰森鬼氣,哪來的太陽?莫不是……胡琦的眼神變得憐愛起來,那時候阿布的腦袋真撞石頭上了吧?!
“你在想什麼!”阿布一轉頭就看見像棵樹一樣杵在那兒的胡琦,被他詭異的眼神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收收你的眼神!”
“嗯……我這是……”在阿布堅持不懈的呼喚下,睡美人重陽終于睜開了他的雙眼,謝天謝地,沒有用到王子吻醒公主的劇情。
阿布感覺眼前一花,一個紅不拉幾的東西閃過,胡琦已經竄到重陽的面前。他嚴肅地豎着兩個手指頭,沖兩眼寫着大寫的懵逼二字的重陽問道:“快說,這是什麼?”
“呃……二?”重陽的腦袋暈暈乎乎的,但還是回答了胡琦的問題。
聞言,胡琦一臉悲痛:“這是手指啊!”他回頭,沖阿布喊到:“完了,阿布,重陽吓傻了!”
阿布:我的母語是無語。
阿布忽然打了個哆嗦,他裹裹身上的袍子,有些奇怪:“你有沒有感覺,好像更冷了啊……”
“是哎。”胡琦将重陽從地上拉起來,上下牙齒打架。
“有妖氣。”重陽面色凝重起來,盯着前方黑霧彌漫的地方。
“桀桀桀——”
“小公子,你好香啊~”猝不及防,一張慘白的女鬼臉怼上了重陽的額頭,她朝重陽詭異一笑。女鬼的五官滲出血,原本精緻的臉也開始腐爛。重陽兩眼一翻,那聲“鬼啊”卡在嗓子眼裡,還沒喊出來就暈了。
阿布和胡琦抱作一團,把重陽未盡之語大喊出來:“鬼啊!!!”
阿布簡直想打死兩個時辰前的自己,他欲哭無淚,開始回想自己是怎樣到這個地步的。
時間撥回兩個時辰前。
在那次與摩拉克斯聚餐時瘋狂踩雷後,摩拉克斯終于又找了個理由來了個“天動萬象”。當然,阿布又一次成功阻止自己被摩拉克斯做成石頭。
在之後,摩拉克斯像是忘記自己說的話,開始忙忙碌碌打海鮮。
“不是讨厭嗎,還湊上去揍人家。”阿布偷偷向歸終吐槽。
“因為你不去打他們,他們就會打我們。他們對魔神和仙人是沒什麼影響,畢竟我們武力值強大。可是,璃月的子民就不行了。”歸終耐心向阿布解釋,“他們沒有操縱元素力的能力,那奧賽爾的眷屬對他們而言是滅頂之災。”
阿布似懂非懂,他沉思:“那就讓人類學會使用元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