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過去嚼碎，艱難而又緩慢地咽下。玻璃渣般的過往劃破嬌嫩的口腔，割開狹小細長的食道。傷口流出透明的悲傷，流出鮮紅的憤怒，流出金色的憧憬。

“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曾經還稍顯稚嫩的他不自覺地流淌着眼淚問道，那時終焉已至，世界搖搖欲墜。

“倘若一切都是為了最後的毀滅，那我所謂的拯救豈不是最大的謊言？”

風聲呼嘯，它沉默着，将翎羽吹向遠方，為了一個很久的有關自由的承諾，直到連最初的風也停下腳步。

「代我飛到高天之上。」

岩石不語，塵埃消散，岩龍磨損，舊友蓦然回首，唯契約永存，然而岩石也有磨損的那一日。

「隻可惜故人……何日再見呢？」

雷光閃爍，染血的回憶，拔刀茫然四顧，不見當年舊影，于過往尋永恒，那紫色的雷光最後劃破天際，陷入永恒的沉眠。

「唯有永恒，才最接近天理。」

雨林沙漠，最遙遠的理想，最殘酷的現實，都在夢境中消散成塵埃，智慧也無法抵擋無禮之徒。

「讓世界，徹底遺忘我。」

————

“反抗，天理，深淵……哈，還是實時更新，警惕心挺強。”

“實時更新？”

“對，簡單說的話，就是他夢中旅行過的地方才能顯現，被觀測到，而其餘的記憶全部都是迷霧一團。而且，還隻有主觀的總結。精神屏障挺強嘛。”

“不過，這可難不倒本天才。他渴望着變數，渴望着改變，所以外界幹擾還算容易，你們誰先來試試？”

“我我！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這麼讨厭束縛，我和他一定很有共同話題！”

————

“蘿蔔，你又撿了個啥？”阿布提溜起死死盤住不明物體的白蛇，不由地絮叨起來：“上次撿的是阿赫瑪爾的綠寶石，上上次是利露帕爾的紅寶石，上上上次是赫曼努比斯的……”

“這次呢？”他湊近看蘿蔔纏住不撒尾的東西，露出驚訝的表情：“嗯？這是……什麼？”

金燦燦的，發着光的，不規則的……

“呃……好奇怪的石頭。”話雖如此，阿布卻默默提高了警惕，他能感受到，不知名晶體裡蘊含的強大力量。

感官裡明明是如此磅礴的力量，但不知為何，它卻溫順安靜地任由阿布擺弄，仿佛在盡力發出友好光波：嗨，朋友，我是一塊好石頭，真的！不騙你！

我信——才怪，阿布皺着臉，冷漠無情地用力量為它加上了層層保險，這才松了一口氣。

“從哪來的？”做完這一切，阿布将視線移開莫名有些沮喪的石頭——天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石頭難道還有情緒嗎？！

蘿蔔閑适地搖晃着身子，将自己當成秋千晃，聽到阿布的問話，他擡起蛇尾，指指天上。

阿布的表情一瞬間變得複雜，他擡頭望向烈日高照的天空，喃喃道：“天上？？”

天上怎麼會掉這麼危險的東西！

————

“……”

“…………”

“拜托，說句話，你這樣我有點害怕。”

“别吵，我在思考。”

“所以為什麼會是這東西啊……我還以為最起碼是隻浣熊呢……至少可愛。”

“可能是因為你體内的星核影響？最起碼夢裡面的星核是你的意識主導，應該不會……闖出什麼大禍……吧……”

“你是不是遲疑了？”

“……往好處想，畢竟他想要的變數已經安全地送貨上門了。”

“希望他能挺住我的騷擾。”

“哦？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可惡，什麼時候能聯動啊，這種小男孩，出來我就氪爆！”

“……收收你的口水，快滴到我機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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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難不可避免。”阿布耷拉着眉眼，怏怏道，“注定會發生的事情隻能面對，就算你不打算做，也會有意外發生，推動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

“那還不如再讓我放手一搏。”花神托腮，怨念道，“說不定這次能成功呢。”

赤王深深歎氣：“你指什麼，隻有那可憐的，不到三成的成功概率嗎？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大慈樹王贊同道：“既然已經知曉此路不通，那就另尋他法。一道題目不是隻有一種解法，一個謎語也不一定隻有一個謎底。”

阿布瘋狂點頭：“沒錯，俗話說得好，不撞南牆不回頭，你這已經不知撞了多少次南牆了，總該回頭一次了吧？”

四神會議，由阿布發起，赤王布置，花神提問，大慈樹王記錄的一個會議。主題就是《論沙漠與綠洲與雨林的可持續性發展》。

赤王：這個标題是不是有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