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維萊特隻是用那溫柔憂郁的淺紫色眼眸注視着他,善解人意道:“好吧,其實是我做了噩夢,想找你說說話。”
聞言,阿布強打起精神安慰道:“安心啦,噩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
那維萊特好奇:“那如果是美夢呢?”
阿布不假思索:“那一定是美好的未來在向我招手!”
那維萊特失笑:“這難道就是璃月那邊所說的:噩兆相信科學,喜兆相信玄學?”
阿布沉吟:“嗯……倒不如說,無論是科學還是玄學,我隻相信自己。無論夢裡是什麼樣,現實還不是靠我來改變。”
他叉腰,肯定似的重重點頭。
氣氛似乎和緩不少,阿布同那維萊特吐槽了不少事:他親身經曆過啊,半真半假的,像竹筒倒粽子般當成故事用輕松的口吻說出來。
“就這樣,在那一望無垠的潔白的花海的中央,他們找到了最後的鑰匙。”
阿布笑嘻嘻地問那維萊特:“猜猜看,這柄鑰匙的大門在哪裡,門後又通向哪裡?”
“嗯……是惡龍的寶藏?”
銀發的少年無奈歎氣,“太老套了!”他這樣喊着。
“是勇者的故鄉?”
銀發的少年遺憾擺手,“他們可是永遠開拓的旅者!”他攤手。
“難道……是傳說中精靈的故鄉?”那維萊特也開起了玩笑,他想起之前看到的詩歌,發散思維想到。
銀發少年鼓着臉搖頭。
他雙手環胸,調侃道:“精靈的城邦?童話式的結尾還是開放式的幸福美滿結尾?沒想到那維萊特的内心裡住着一個粉嫩嫩的公主呢!”
那維萊特聽明白這句話了,這家夥在拐彎抹角地說他天真呢!
銀發少年歎氣:“想想我講的故事吧。”
他說:“勇者最初的願望,可不是拯救世界,或者找到埋藏的寶藏之類的宏偉願景啊!”
他循循善誘:“最初的勇者,最初的願景,想一想,是什麼?”
那維萊特抓住了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思路,他恍然:“是找到他失蹤的血親!”
“所以為什麼他會一路披荊斬棘被人們冠以勇者的責任?”水龍王陷入深深的困惑中。
阿布雙手一拍,爽朗地笑道:“嗯……真是個好問題!”
“你若這樣問的話,大概是陰差陽錯?”阿布思考,“這一路走來,勇者與大陸形成的羁絆太多啦,他已割舍不掉這份溫暖的記憶,在對抗邪惡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他避無可避。”
“那是位溫柔又堅強的勇者。”那維萊特稱贊,“不過,不是陰差陽錯。”他溫柔地否定了阿布對勇者行為的總定義。
“誠然,勇者踏上旅途之處或許是懵懂的,但在之後的旅程中,他與異國流落的王子相遇,與尖耳朵精靈女孩玩耍,與亡國騎士同舟共濟,與古老神明舉杯對飲,與妖怪們集會,與夢中的小精靈寫下壯闊詩篇……”
那維萊特肯定認真聽阿布的故事了,真是難為他從一堆誇張華麗的修飾詞中提取出關鍵信息,幾乎将勇者旅途中遇到的人與事說了個遍。
最後,他說:“這些或許是必然又或許是偶然,或許吧,這是他尋找血親的必經之路,但同樣,他樂在其中,不是嗎?他對此心甘情願,并願意為之付出努力。”
阿布受到震撼,他逃避式地撇頭,不去看那清澈見底的紫色水晶,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真是不可思議啊,明明自己對責任啊、情感啊什麼的還不太明白呢,卻在對我講述羁絆的意義嗎?”
阿布投降:“好吧,好吧,這場辯論,算你赢了。”
他站起身,向愣神的那維萊特揮手:“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水仙十字院赴約了,回見~”
“等……”那維萊特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想要挽留,卻隻看到毫不留戀的背影,“……等,你還沒告訴我……”
“哐——”門被刻意關上,發出聲響。
“到底通向哪裡呢……”
房間裡隻餘下那維萊特問題的尾音,他坐在原位,大腦仍在卡殼。
良久——
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不是,我什麼時候和你辯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