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散了回答,将模糊不清的話語吹向遠方,直到帶到它的神明耳邊竊竊私語——
……
“溫迪你這家夥,要不是我被吵醒叫你起床,你是不是等自己家被人家掀了都醒不了啊!!”
錯了,不是竊竊私語,是聲如洪鐘。
溫迪痛苦地捂住耳朵:“别念了,拉爾卡師父,我這不是起來了嗎!”
拉爾卡冷哼:“哦對,好像還不是我把你叫起來的,打工人也無法裝作聽不見老闆的信息對不對?”
溫迪喚出天空之琴,撥弄幾下琴弦,露出狡黠的笑容:“诶嘿。”
拉爾卡歎氣,話鋒一轉,有些擔憂道:“那孩子沒事吧?”
“特瓦林嗎?”溫迪歪頭,“放心好啦,隻是和杜林嬉戲打鬧的時候不小心磕破了皮,孩子們玩耍,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難免的嘛~”
拉爾卡抽抽嘴角,吐槽道:“是嗎,是我孤陋寡聞了,這種程度的破壞力,這難道就是龍族的玩耍嗎?提瓦特根本經受不起幾次這樣的嬉戲打鬧吧!”
他指着還在搶救的蒙德城,還有雪山上被黑血浸染的、被腐蝕的、散發令人不安氣息的土地。即便是身為風神眷屬的他也忍受不了這種程度的污染,更何況那些普通人呢。若不是特瓦林及時将杜林引到雪山,可能蒙德城早就在戰火中消失了吧。
“所以,那孩子……”拉爾卡遲疑地看向那副巨大的骸骨。
溫迪歎息:“我最後用琴音喚醒祂的回憶讓祂停滞一瞬,特瓦林才得以将利齒刺入祂的脖頸。”
這位沉睡了百年的風神大人,他一想到留下的爛攤子就忍不住發出鹹魚的聲音。自由、自由、自由!溫迪痛苦面具,什麼時候自由之神才能帶着自己的友人真正自由呢?
他掩面苦笑:“哎呀呀,那位魔女大人還真的是丢給我們一個大麻煩啊。”
拉爾卡一看到溫迪喪喪的表情就知道這家夥心中所想,不禁無奈道:“行啦,親愛的風神巴巴托斯大人,快點幹完分内職責快點去酒館喝酒了!”
提到喝酒,溫迪就想到人群中那頭顯眼的紅毛,不禁感慨:“說真的,萊艮芬德家的基因真不是蓋的,這都幾代人過去了,那頭紅發依舊光鮮亮麗。”
“是啊。”拉爾卡也想起自己的好友柏德溫,那位拒絕溫迪讓他成為眷屬提議的意志堅定的紅發男人。
他有些怅然地感歎:“都過去好久了……”
溫迪重重點頭,有些可惜道:“是啊,肆意偷喝酒的時光一去不複返了啊。”
拉爾卡黑線:“你難道隻感慨這件事嗎?!”
風聲四起,雪山寒冷的氣息迎面而來,這位溫柔的神明啊,仍然選擇寬恕這位懵懂的敵人。雪山的寒冷,或許會讓那顆向往自由的心髒保存得更加完好吧?或許終有一日,鮮紅的心髒将會重新跳動。
“希望未來的某天,祂真的會與我們再次相遇、歡唱、共舞吧。”溫迪由衷地祝願。
“而那次,祂的存在不會再帶來災厄。”
溫迪與拉爾卡坐在特瓦林的背上,形态優美的風龍掀動翅膀,卷起無數細小潔白的雪粒。
祂直上雲霄,也帶走了風神和他的友人的話語——
“特瓦林飲下了毒血,沒問題嗎?”
“啊哈哈,祂吃了塊石頭後就好了。”
“石頭?你怎麼讓特瓦林吃石頭!不要什麼都讓特瓦林吃!等會兒,什麼石頭有這種功效?”
“哎呀,就是阿布給的那塊石頭!”
“……你天天拿在手裡盤的?”
“嘶……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感覺最近手裡空空的!”
“……溫迪!”
……
大家好,這裡是記者阿布,前來為您報道最新的魔神戰争時期的納塔近況。
“吼——”
“殺啊!!”
“嗷嗷嗷!”
“啊啊啊!”
……不好意思,本記者不小心誤入了戰場中心。
“嗚嗚嗚——”風聲再在耳邊呼呼地吹,阿布仰面朝向大地,看着下面原本螞蟻大小的人與龍漸漸變大,終于停下心裡的記者播報。
嗯,看看那位骁勇的戰士,一個重擊就将那個大塊頭打暈在地!
哇,看看那個如太陽般耀眼的人!阿布瞪大了雙眼,他竟然在和一個明顯是這支龍部隊頭頭的龍正面掰頭!
哦,是希巴拉克啊,那沒事了。阿布憑借自己良好的動态視力看清那人眼中标志性的太陽紋路,頓時淡然地将視線放到其他地方。
哇,看看這個疾馳的龍!阿布指指點點,這速度明顯超速來不及刹車了吧!
咦?祂怎麼越來越大了?不對!阿布手忙腳亂,企圖左腳蹬右腳轉移位置。
完,來不及了,祂朝他這兒飛過來了啊!!!
“砰——!”
天空上巨大的轟鳴聲引來地面上所有人的注視。
這就是最高禮儀的注目禮了吧。
總之,阿布在納塔的初次亮相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