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huh?”
水鳥川空立即瞪大雙眼,他下意識看向諸伏高明,又很快把視線收回,語氣有些顫抖地開口,“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完全沒有明白?”
而這一切在北白川楓的眼中,他就是心虛了。看來昨天晚上的話讓水鳥川空同樣感到不适,不願提及,既然這樣的話...
“那你就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吧,啊,對了,你的衣服(外套)好像還在我那裡。”
聽到前半句時,在一旁默默圍觀的諸伏高明仍然保持着一貫的冷靜,而到了後半句,他一向不動如山的面部表情頓時崩壞,像是突然喪失了語言能力,瞳孔地震的看向兩人。
“那我一會過去拿——”水鳥川空對上了諸伏高明那張驚訝的臉,突然剛意識到了什麼,他想要解釋,又被北白川楓的死亡凝視所制止,話堵在喉嚨裡,十分憋屈。
“我還是現在就去拿吧,我的外套(重音)。”
說罷,他逃一般的離開兩人的視線範圍之内,北白川楓十分疑惑的看向諸伏高明,“他這個症狀是從昨天晚上才開始有的嗎?”
諸伏高明回以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
他們這次旅行在長野呆了整整一個星期,玩的北白川楓已經不知工作為何物,直到風衣打電話詢問她明天的工作時,她才猛然一拍腦袋,汗流浃背道。
“我...我忘記了,不過我今天晚上就會回去!”
“那大概到站幾點?”電話那頭的風衣聲音有些失真,夾雜着陣陣風的呼嘯聲。
北白川楓微微愣神,低頭看向手中的車票,“晚上十點吧。”
“好的,我到時候來接你們。”
這句話對于北白川楓而言,如同聽到天籁。她在對面風衣挂掉電話前,一直對着聽筒不停感恩風衣的豐功偉績。
這下可是連車費都省了!北白川楓緊緊攥住錢包,流下熱淚,即使是之後火車晚點,也無法影響她的好心情。
“那麼,就送到這裡了。曾有言,‘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所有别離的情緒,”諸伏高明看着北白川楓,似乎是誤會了什麼,露出笑顔,“都用笑來化解,這很好。”
火車在他們面前緩緩到站,水鳥川空走在最後面。在提着行李緩步踏上台階時,他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諸伏高明,輕聲道,“謝謝你,再見。”
随後,他便毫不猶豫地走進車廂,步伐堅定地沿着不斷延伸的道路前行。但在路過一排排窗戶的時候,他還是不自覺地放慢腳步,等找到自己的座位時,列車已經開始緩緩啟動。
“你好慢啊,空哥哥。”電次對着窗外剛好走過來的諸伏高明興奮揮手,“再見!”
但就算是他喊得再大聲,窗外的人也聽不見,随着諸伏高明的身影不斷後退,電次沮喪地坐回座椅上。
“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出去玩。”他輕聲歎息。
“總有機會的。”北白川楓試圖安慰他,但随着火車汽笛的鳴響,電次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最終頭一歪,蜷縮在座椅的一角,沉沉睡去。傑森看着窗外閃爍過的森林,伴随着電次的呼噜聲,也和他依偎着進入夢鄉。
“到時候你怎麼帶他們回去?”水鳥川空輕聲問道,“聯系邁爾斯來接嗎?”
“不用,已經有人要來接我們了。”北白川楓沾沾自喜的擺擺手,“本來還想着大出血打個車,結果沒想到沒給我這個機會呀。對了,反正順路,要不要送你一程?”
水鳥川空在短暫的思考後,點點頭,“那就麻煩了。”
兩個小時後,當他們在車站遠遠看到等待的人影時,水鳥川空心中倏然湧起一陣不安。随着人影的不斷靠近,才後知後覺的開始後悔起來,他的靈魂一陣不可控制的發顫,手腳瞬間冰涼,所有的血液被緊急供養回心髒。
“這位是?”那個和琴酒一模一樣的人走過來,上下打量着他,目光裡透着審視,但卻好像少了幾分殺意。
“他就是我招進來的下屬,水鳥川空。”
北白川楓在一旁簡短的介紹後,便興奮地從這個‘琴酒’的手裡接過一個袋子,開始翻找起來,“□□...黑糖啵啵冰淇淋...烏龍奶茶?哇,領導,你喝這種啊,不會高血糖吧?”
“你不喝還給我。”‘琴酒’冷冷的目光瞪了一眼北白川楓,随後看向水鳥川空,問道,“你要喝嗎?”
“我...啊?”
水鳥川空,不對,是諸伏景光,此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