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大約在跟她開玩笑。
大約她與槐花樹下的美少年是天定的姻緣。
今天他穿了一身淡黃的常服,襯得他面如傅粉,眉目舒朗,高準唇紅,卻不顯得柔弱,有幾分溫柔随和之意。此時他轉過練來,目若點漆,嘴角含笑。
當他的目光落在阿滿身上時,阿滿覺得自己快要支持不住幸福得快要暈倒了。
“宮裡來的自然都是好的。”他笑着說,聲音醇厚而動聽。
有人捧上荷包。
景王竟然親自起身,眼帶笑意地将從托盤上撿起一個荷包,遞到阿滿隔了一個的良家子手中。那姑娘登時羞紅了臉,福了一福,羞答答地接過荷包,道了一聲:“謝王爺賞。”
“這一雙手倒生的好,十指尖尖。”
“多謝王爺誇獎。”這一句話大約隻有王爺跟她二人能聽真切。
“這倒好,采荷院正好空着,我看她生的白皙溫柔,一雙手生的這樣好看,玉手碧蓮倒相得益彰。碧蓮你跟着去采荷院伺候。”王妃笑道。
阿滿一驚,他們三就在這兒立時決定身份?
“你看她,是不是跟你有幾分相像?”景王拉過王妃問。
王妃抿嘴一笑。
“奴婢蒲柳之姿,哪裡比得上王妃國色天香,傾城傾國。王爺謬贊了,潇雅慚愧。”
阿滿聽旁邊這姑娘說出這話,暗叫一聲好,頓時又開始緊張,自己應該怎麼應答。
“潇雅。”景王仔細打量了她,問:“你是南邊人?”
“王爺明鑒,奴婢是吳越人。”
“吳侬軟語最動人,難怪說話這樣動聽。”王妃說,卻是拉着王爺的手并肩站着。
景王見狀一笑,不說話了,把荷包遞給潇雅,轉身朝阿滿走來,把剩下的荷包捏在手裡。
阿滿看着他走過來竟然不自覺憋了一口氣。
王妃扯了景王衣袖一下,笑說:“聽說東宮那邊也留了兩位。”
景王微一愣,垂眸一笑,又把荷包扔回去了,頓時有些意興闌珊。
阿滿一怔。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又落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