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常适應很快,很快就摸清了生漆與輔料的選擇與特性,并且給吳筱念交了一份千字心得。
吳筱念震驚得雙眼都快掉下來:“别别别,以後這種事可千萬别做了。”
常會靈還帶着學生思維,以為自己做錯了,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筱念姐。”
她敏銳察覺到,便安慰着:“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隻是我們的時間是寶貴的,應該珍惜,至少浪費也要浪費在值得的事情上面。”
常會靈笑開,點點頭。
偏偏旁邊的金岑山反駁:“怎麼寫心得就不算值得了?”
小常:“這……”
吳筱念瞪了金岑山一眼:“你要是不想被趕出去就閉嘴——”
吳筱念平複下來,看着桌案前不斷忙碌的桑蕪,跟小常說:“唉,看來這幾天的原料就交給你去把關啦。”
“好。”小常也看了過去。
桌案前的人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是這樣的狀态了。
那天吳筱念看到常會靈的信息時,剛跟舒爾吃完飯,正好就趕了過去,自己到丹漆随夢時,桑蕪就是這副樣子,隻是纏纏不停地在她身邊吱吱喳喳。
她猜想桑蕪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可她又不願意說,自己便不知從何問起。
隻是跑丹漆随夢頻繁了些。
那些時間,她都沒有見到仲司硯,隻是仲司硯的助理會送東西過來,像是熱湯,但她都隻是冷冷地說:“倒掉。”
然後轉身走掉,留着左林在風中淩亂。
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吳筱念這才知道,她應該是和仲司硯鬧矛盾了。她好幾次都想開口說些什麼,或安慰或與她同仇敵忾,但桑蕪都不給機會。
金岑山有時候會接過左林送來的東西,一邊享受,還會一邊在一旁火上澆油:“你們師姐妹也很齊心啊,失戀也上趕着一個接一個。”
吳筱念:“……”
文旅局通過了關于桑蕪提出的關于文創活動投放地點以及投放方式的提議。
趁着一個短假試行時,吳筱念還拉着桑蕪去看。
觀霧塔的外形與八角樓很像,塔前人頭攢動。
吳筱念拉着她站到了高處,欣賞着這番景象,滿足道:“這樣看着好像還挺成功的,桑桑,你說是吧?”
“嗯。”
吳筱念知道她心情不好,就開始發揮自己話多的優勢,跟她描述着許多,可這竟然讓她恍然覺得自己回到了剪枝節那天。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會被消極情緒掌控,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有點想仲司硯。
可她又是矛盾的。
“師姐——”她突然出聲。
吳筱念疑惑看向她,她胸口沉了沉氣:“我突然想起溫士頓那邊需要的作品還有點問題,我先回去了。”
“……”吳筱念自認失敗,“行,我們一起走。”
金岑山知道這件事之後,不停地揪着她的小辮子說:“我都說了,你這人不懂感情,你那些辦法根本行不通。”
“你懂?!”吳筱念不甘示弱,“你個母胎單身,有什麼資格談什麼感情?”
“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嗎?”金岑山不滿,“不信我們就打賭。”
“……”
“怎麼,你不敢?”
“你才不敢!”
激将法對于吳筱念屢試不爽。
兩人打賭吳筱念要免除金岑山這個離家出走的逆子一個季度的房租。
她惡狠狠:“你真是掉錢眼裡了!那麼有錢,還那麼小氣。”
“你懂什麼?節流也是有錢的一種辦法。”
因為文旅局與漆藝聯名的活動做得火熱,周邊甚至有些人會選擇在周末過來體驗,丹漆随夢的官方賬号也湧入很多人,購買能力賊強,也給了她一個很好地泡在工作室的機會。
她逐漸開始不外出,吳筱念都有點心急:“桑桑,我真的不樂意看見你這樣。”
哪怕是以前遇到不順心順意的事兒,她也不會是這樣頹廢的樣子,可用頹廢形容也不對,畢竟她手上的工作從沒停過。
“要不你就說說,大不了我跟你沖過去罵他一頓,打他一頓,失戀沒什麼的。”
即便桑蕪這應當不算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