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傳令的小黃門被幾個滿臉橫肉的武差恭敬地“請進”官舍時還在大聲痛斥:“無法無天!放肆至極!溫大人你這是抗旨!死罪!”
“看好他。”溫璟冷聲道,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明黃卷軸,又看一遍長公主的字迹,心中尤是不解。
出兵馳援、驅退敵寇、平定嶺南,這可是鐵闆釘釘的護國鎮疆之功,長公主緣何一否置之?
若是嶺南三府在她監國之時盡喪于敵手,她還憑什麼榮登大寶?
思索良久,腦中如有線團在繞,千絲萬縷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頭。忽而靈光一閃,正要捉住那根線時,卻突然被孫司馬的聲音打斷:“使君,我們眼下該如何?”
她心中一頓,嘴角下撇,不悅道:“該如何就如何,權當沒有此令。”說罷,又瞥到孫司馬面上憂色,頓了半晌道:“着人去各縣統計可服兵役的數目…做好準備,若無他府馳援,隻憑嶺南自救,非得全民皆戰不可!”
“是!”孫司馬應聲,沒有絲毫猶豫便領命而出。
溫璟的目光從他離去的背影慢慢移向遠方山巒,心下沉沉。
……
又過兩日,溫璟終于等到了安國公府的消息。來的人還是溫父最信任的幕僚。
三更過半,溫璟披衣起身,屋中隻點一盞昏黃油燈,見着來人,眼都瞪大了:“安叔,怎麼是你來了?”
安叔先行了禮,目光在溫璟身上盤桓數下,低聲歎道:“曜嬛受苦了。”女人下颌尖細,身上套着的長衫空落落的,一副弱不禁風之樣。
“我沒事。”溫璟敷衍一句,急問道:“可是父親有話要您親帶給我?”
安叔長歎一口氣,低聲道:“此事甚大,說來話長,非我親自來不可。”
……
一月前,安國公府。
前來宣旨的小黃門念完賜婚的懿旨,滿臉堆笑道:“溫國公,接旨吧。”
溫父神色凝重地接過太後懿旨,側身同溫玖對視一眼,才同小黃門試探道:“有勞公公跑一趟,小女能得太後青眼,實屬榮幸。不知有何機緣,讓這良緣落到小女頭上…公公不妨透露則個,我們也好上門感謝一二。”
小黃門是太後的心腹,對這樁賜婚的來龍去脈一清二楚。
此時接過溫父遞來的一袋金子,掂量掂量,也不介意賣個善緣,笑道:“女郎才貌過人,美名遠揚,連長公主都有耳聞,又聞瑞王世子曾同令郎一道赴嶺南親見女郎風采,甚覺有緣,親自同娘娘說和,這才有了這樁良緣。”
溫父打着哈哈:“原是如此,不料小女竟能得長公主挂念,來日小女回京,定當令她拜謝長公主大恩。”
見溫父上道,小黃門自覺幹了件好事,樂呵呵地走了。卻不如他一走,溫父便沉下臉,同溫玖斥道:“不知你妹妹又如何招了她的眼!非要将她擺弄不休!”
溫玖蹙眉低歎,桃花眼中竟是疑惑之色。那日溫璟生辰,明确拒了李逸塵的求娶,氣氛一度僵冷。回程途中,向來好脾氣的李逸塵一路冷臉,他幾番讨好試探,都不為所動,但言語間卻也沒有再求娶之意。
他雖無奈,但也覺得并非是件壞事。
既然溫璟鐵了心不肯回頭,那…早斷早好,也好過真成了一對怨偶。
卻不想李逸塵沒動靜,倒是長公主先動了心思。這樁賜婚,實是怪矣。
父子倆本想幾番打探都碰了壁,溫母卻突然帶回了一個将父子倆都驚呆了的消息。
“夫人你說什麼?那傅琰,可能是皇上長子??”溫父眉攏成山,臉色大變。
【以下内容重複,待明日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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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傳令的小黃門被幾個滿臉橫肉的武差恭敬地“請進”官舍時還在大聲痛斥:“無法無天!放肆至極!溫大人你這是抗旨!死罪!”
“看好他。”溫璟冷聲道,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明黃卷軸,又看一遍長公主的字迹,心中尤是不解。
出兵馳援、驅退敵寇、平定嶺南,這可是鐵闆釘釘的護國鎮疆之功,長公主緣何一否置之?
若是嶺南三府在她監國之時盡喪于敵手,她還憑什麼榮登大寶?
思索良久,腦中如有線團在繞,千絲萬縷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個頭。忽而靈光一閃,正要捉住那根線時,卻突然被孫司馬的聲音打斷:“使君,我們眼下該如何?”
她心中一頓,嘴角下撇,不悅道:“該如何就如何,權當沒有此令。”說罷,又瞥到孫司馬面上憂色,頓了半晌道:“着人去各縣統計可服兵役的數目…做好準備,若無他府馳援,隻憑嶺南自救,非得全民皆戰不可!”
“是!”孫司馬應聲,沒有絲毫猶豫便領命而出。
溫璟的目光從他離去的背影慢慢移向遠方山巒,心下沉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