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謂不花心思。
想到肖豐這副尊容,蘭花指捏着針線縫軟布,一陣惡寒。
看來,下不去手的人,不止我一個啊!韋祎稍微幸災樂禍。
趁着錢氿還沒出發回到軍營,衆人又一次來到韋祎的房間,不過,這次換成了韋祎與大家一同坐下,肖豐自覺地站在了地中間等着被訓。
“說說吧,你這不是浪費材料嗎?”錢氿先開腔。
肖豐不語,俯視錢氿。
“哎?錢大哥,我怎麼記得你前些日子對我講,回到了軍營還要幫忙打鐵,不想回去嗎?”雲攸纾忽然說。
“打鐵?錢氿,你也有份?”
“哎呀,你看這個,都是肖豐非要我幫他。”
肖豐嗤笑一聲。
錢氿隻好換個陣營,起身挪到肖豐旁邊站着。
“還有你!”羅易扭頭瞪韋祎,“都這麼多天了,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韋祎也站過去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初結識覺得你們性格各異,時間長了,你們幾個還挺有相似之處的!”
“那是,我們這些當小兵的,都要以我們中郎将為楷模啊。”錢氿說,“羅小姐您也不要生氣,做個義肢而已,保證不耽誤他死,死了也落得個四肢齊全,對吧。
“無妨,都是你們的事,想必你們心中有數。”
羅易拉着雲攸纾離開了房間,留下韋祎他們三個。
“中郎将,該行動就行動,恐夜長夢多啊!”
“閉嘴吧你,回軍營去!”韋祎拿出将軍派頭來拍拍桌子,“我可沒像你們那麼花心思!”
“他還小,連個明白人都沒當上就把自己給玩完了,我們這是可憐他,再說了,大家相處那麼久了,說他是同袍,更像個小弟。”
韋祎平日裡沒有積攢下任何淫威,假裝發威,這二位沒在怕的。他剛調到了城防軍的時候,池勤、錢氿、肖豐就在了,周沖和鄭予是後來到的。
最初,韋祎參與滅了稞國的好大名聲在軍中傳得沸沸揚揚,那可是開疆拓土啊!軍中年輕一輩,他是獨一份!
更可況,他有勇有謀能在承王的追殺中逃回京城首告,何等的正義?
換了别人,怕是馬上就和承王同流合污期待将來承王身登大寶他有擁立之功呢。
于是,這三位沒見到韋祎之前對他是頗有敬意,不然肖豐也不會找他來打架。
就任營千總之後,沒過幾天,韋祎本性畢露。
三個人私下裡盤算過,雖然這位新任營千總有的時候很氣人,但,就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将領,不僅十分敬業,而且不收受賄賂,為人正直和心慈手軟兩個特性竟然出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韋祎也想呢,我都如此不思進取了,好在手下這幾位都是好人,不然城防軍第四營早就出亂子了。
擱從前,隻因為城防軍常常參與查辦非法賭博、逼迫從娼、買賣禁藥等事情,從事此類業務的不法分子按時有貢錢孝敬,不僅可以拿孝敬,去查封人家的時候,就在這些裝潢華貴的場所裡面順手牽羊,等完事兒了,還能從官府領加班費,吃三頭!
唯有他們第四營過清苦日子。
當時,韋祎很重視,意圖對這件事研讨一番。
一共四個人,裝模作樣地開會。
“下面其他人對此事有意見嗎?”
“他們敢?”肖豐冷笑。
“那,你們對此有意見嗎?”
“沒有。”錢氿攤攤手。
“為何?”
“因公謀私确實不該啊,您也這麼想吧?”池勤很溫柔,試探地問。
遇到了好人!省事了!韋祎心中大喜:“那太好了,散會!”
開了個壞頭。原來會議可以這麼簡潔!
從此之後,他們第四營開會,前一盞茶的時間講正事,之後就連續聽錢氿講半個時辰的八卦,韋祎不加阻止,試圖正經開會的池勤連連歎氣。
“您還是抓緊,我們這些人有防備,可是人家羅小姐、朱公子、秦姑娘他們不會武功啊,若是誤傷了他們,就不太好了。就算是我們,天天防備着也夠難受的。”
一語成箴。
沒過幾天,隊伍行進到了丕州境内,丕州是東齊國第一大州,占地最大,位處中央。進了丕州,離華陽郡還有幾天的路。
當秦瓊腳步輕盈地穿過走廊,又下樓,找到了在院中樹上坐着,練習扔葉片的韋祎:“韋公子?”
“符憐,何事?”韋祎從樹上跳下來。
“下午我與小姐去後面的河邊洗衣,因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小姐說她替我洗完剩下的,讓我先一步回來做事,我回來把事情處理妥當,還不見小姐返回,又去河邊尋找,小姐不在,河邊的婦人們說小姐被一位壯士接走了,再回到客棧轉了一圈,發現周将軍也不在,您看,這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啊。”
事情當然緊急。
“你這麼‘緊急’的告訴我,我還以為你是叫我去吃晚飯呢!”韋祎忍不住說了她一句。
“已經發生了,我驚慌失措并無好處。”秦瓊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