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姜婉妤沉醉于屋内古樸雅緻的景緻時,忽見一女子款步而來,定睛一看,竟是她那庶出的妹妹姜婉妍。
姜婉妍一見姜婉妤,臉上立刻浮現出譏諷之色,語氣尖酸刻薄:“喲,這不是咱們姜府的大小姐嗎?這京師最大的香鋪,可是貴客雲集之地,你來做什麼?”
姜婉妤不怒反笑,輕描淡寫地回擊道道:“難為你知道這裡是香鋪,那還問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認識牌匾上的字呢!”
姜婉妍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氣惱地瞪視着姜婉妤,語帶不滿道:“你一個小地方回來的,能認識什麼香?别在這丢人現眼了,快些離去,别髒了人家的鋪子,丢了姜家的臉面。”
姜婉妤輕挑眉頭,反問道:“既是人家的鋪子,你算什麼東西?在這充當老闆攆客人。”
她被姜婉妤一番話噎得滿臉通紅,氣憤之下,竟揚起手掌欲要打人。姜婉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推,她便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幸得丫鬟及時扶住。
姜婉妍站穩後,氣得直哆嗦,指着姜婉妤怒道:“你……你竟敢如此辱我!我定要将此事告知父親,讓你好看!”
姜婉妤聞言,不屑地一笑,輕飄飄地說道:“就憑你一個庶出女,也配和我動手?想告狀?你盡管去告便是。”
姜婉妍的丫鬟不甘示弱地挺胸說道:“我們小姐是要嫁給太子的,不是你可以随意侮辱的。”
婉妤聞言,不禁啞然失笑,戲谑道:“狗仗人勢。”
一番話語,讓姜婉妍與她的丫鬟氣得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正當香鋪老闆無所适從之時,一位小姐款步而入。她身着水青色衣裙,紗織的腰帶輕系,走起路來随風飄動,宛如一幅流動的畫卷。
她徑直走到櫃台前,對老闆說道:“老闆,我要甘松五錢,雞舌香十錢。”聲音清脆悅耳,如泉水擊石。
老闆聞言,又是常客,頓時喜笑顔開,說道:“巧了,今日甘松恰好剩五錢,正好歸元小姐你了。”
然而,就在此時,姜婉妍的聲音突然響起:“慢着,我也要甘松,我可是先來的。”她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元小姐聞言,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老闆。老闆隻得尴尬地笑了笑,實話實說道:“确實是這位小姐先來的,”又對姜婉妍賠笑說,“可是您也沒說您要什麼啊!”
姜婉妍見狀,立刻飛揚跋扈地說道:“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今天,這個甘松我要定了。”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釁和得意。
元小聲音溫和而堅定,透出一股從容不迫的氣質,道:“先來後到是沒錯,但你也沒說要甘松啊!我既然先開口了,自然是我的。”
姜婉妍聞言,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她怒視着元小姐,說道:“你竟敢和我搶東西?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時,姜婉妤說:“無論你是誰,你既沒說你要什麼,别人自然有資格買,難道你進來一天不買東西,老闆便一天不營業?”
姜婉妍指她,怒道:“你,你吃裡扒外。”
“你就别在這裡自報家門丢人現眼了,”姜婉妤走近姜婉妍,說:“倘若你的太子知道你這副嘴臉,還會娶你嗎?哦,不,是擡。”因為是妾,所以不能用娶這個字。
兩人的對話引來周圍人的側目,姜婉妍見狀,雖怒火中燒,無顔下也隻得悻悻然離去,心中卻對姜婉妤更加恨之入骨。
元小姐拿到買的東西後,向姜婉妤福禮,“多謝姜小姐。”
“你認得我?”姜婉妤十分詫異,她竟然能知道自己是誰。
元小姐微微一笑,“在京師,能讓姜二小姐吃虧的人不多,能讓她如此惱火卻不敢大動幹戈,想必是剛剛回京的姜大小姐。”
“元小姐聰慧。”
“我叫元詩雯,有空可以來我家品茶。先告辭了。”說罷,向姜婉妤輕輕福一禮,姜婉妤立刻回禮。
姜婉妤望着元小姐的背影,心裡暗自感歎,想必少時學習規矩時,娘親也想讓自己成為元小姐那樣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吧?可惜啊!
就在感歎時,她好像看到了梓炎剛走過去,看,出門就有偶遇吧!
她回頭囑托竹沁在這裡買一些柏子,然後早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