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看一圈,目光最終定格在掌櫃身上,她急切地指着掌櫃道:“就是他,那日是他親手将香料交給我的。”随後,她又指向姜婉妤和竹沁,“那日我進店時她倆也在,不過她倆當時是往外走,和我走了個擦身。”
領頭的軍官審視着掌櫃:“你是負責什麼的?”
掌櫃的自從進了這裡已經渾身癱軟,一聽女婢指認,更是吓得魂飛魄散。他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我是掌櫃。”
軍官追問:“你見過她嗎?”
掌櫃的又仔細打量了小萍幾眼,顫抖着聲音道:“見……見過,前幾日,她确實來過店裡。”
"她買了什麼?”軍官追問。
掌櫃的額頭冷汗直流,結巴得更加厲害了:“我……我這裡每日人來人往,客人太多了,我……我真的記不得了。”
軍官聽罷,便轉身往椅子那邊走去。随着他的轉身,掌櫃忽然被兩個人猛地一扯,将他的雙手高高舉起,綁在了鍊條之上,就是一頓鞭子。速度之快,令在場之人沒有回過神,耳邊就聽到一頓皮開肉綻之聲,伴随着掌櫃的喊叫聲。衆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暴行吓得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姜婉妤心中焦急萬分,她大聲喊道:“趙掌櫃——”又對領頭的軍官道,“他每天都要接觸好多顧客,怎麼可能記得清楚每一個人,想不起來也是人之常情,别打了.....住手——”
然而,領頭的軍官似乎對姜婉妤的嘶喊置若罔聞,沒幾下鞭打趙掌櫃身上的衣服就已經被鮮血染浸,頭顱沉下,人已經昏迷,持鞭人放下鞭子,提着一桶冷水照着趙掌櫃的臉就潑過去,試圖喚醒他。
和所有人的瑟瑟發抖不同,那位領頭的軍官卻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裡,他的目光在自己的雙手上徘徊,仿佛正在欣賞一件絕世珍品。他冷冷地問:“現在想起來了嗎?”
趙掌櫃早已是痛苦得無法言語,隻能以顫抖的眼神和滿身的血痕回應。領頭的軍官見狀,目光漸漸移向姜婉妤等人。經過趙掌櫃的慘狀,衆人心中都充滿了恐懼,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好久,其中一個夥計他顫抖着聲音,仿佛連聲音都在害怕:“回......回軍爺,我......我當時......在一旁,好像有龍腦、白......白芨、沉香......吧?”
領頭的軍官聽後,看了眼婢女小萍,小萍點頭确認,“回軍爺,是有這幾樣香料。”
軍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緩緩起身,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既然如此,搜!香宜坊、藍家、姜家,一個都不許放過!”
“是。”話音未落,早已等候在外的士兵們應聲而動,迅速而有序地展開了搜查。
——
刑部一衆下屬分成三撥,迅速分散至三個方向。
一撥人來到香宜坊,開始大肆搜索,如狂風過境,将屋内的香料一一搜羅而出,就連花瓶内部都要砸開相看,猶如強盜一般。
這種搜查讓街道的店家與圍觀者無不側目,各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香宜坊不是頗有名氣嗎?這是怎麼了?”
“嗨,誰知道呢,聽說這鋪子裡的香料以次充好,把哪位官家娘子給熏壞了,惹了大禍。”
“我還聽說這鋪子出了人命案,那老闆娘都已經被抓進死牢了。”
另一撥人來到姜閣老府中,面對姜家的權勢,他們倒是表現得恭敬有加,搜查過程也相對謹慎。唯獨在搜到姜婉妤曾經住的閨房時,卻突然變得異常仔細,每一件物品都不放過,唯恐落下一絲一毫的香料。
“老爺,這是怎麼了,婉妤怎麼還惹上刑部了?”許姨娘望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心中滿是忐忑與不安。她在府裡享盡榮華,安穩度日,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倍感惶恐。她緊咬着嘴唇,又仿佛在期待着什麼。
姜閣老站在一旁,面色鐵青,眼中滿是憤怒,“别提那個逆女,真是丢盡了老臉。”他怒喝道,然後憤怒地甩袖而去,心中卻不禁擔憂起這個逆女的所作所為會給姜家帶來怎樣的災難。
經過一番仔細的搜查,刑部人員終于從姜婉妤的閨房中撤離。令人意外的是,他們并未發現任何香料的蹤迹。帶頭搜查的人微微颔首,示意手下撤退。
“去,給我查查,咱們的大小姐又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好事了?”許姨娘見刑部人員離去,立刻對身邊的丫鬟吩咐道。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懷好意,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