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自顧自摸進他的褲子，大腿根部溫度燙得吓人，高懷禮肌肉緊繃，蟄伏，他嘴抿着，目光冰冷。

“她不會這麼做。”

“怎麼做？”

沈翎低頭，睫毛濃密，新長出的鬓角黑發在耳邊翹成小卷，高懷禮将她的美麗盡收眼底，頭腦昏沉，心陡然一跳。

身體又一次背叛理智，誠實地起了反應，但高懷禮沒有半點旖旎心思。

真恨不得把眼珠子裝在下面，好叫那野獸看個明白長點腦子，别分不出真假就繳械投降。

他把那隻不安分的手拉了出來，下身躁動，眼神卻很平靜：“你不會懂的。”

“其實你才不懂女人，女人喜歡男人，就像男人喜歡女人，她什麼都做得出來，隻是你沒看到那一面。”沈翎趴在他胸膛上呢喃，“我想讓你舒服，想讓你開心，隻有你，換成别人就不行了。”

高懷禮想推開她，但那較低的皮膚溫度讓他舒服得不得了，不光下身，好像上半身也不聽他使喚，徹底淪為小玉的走狗了。

“喜歡她那麼辛苦，不如你改成喜歡我吧。”沈翎脫了衣物，滑溜溜地貼着高懷禮，四足.交纏，手沿着高懷禮的肩膀、胳膊一路下滑，直到全部貼合，她才安生下來。

明明他們力量懸殊，一寬大粗厚，一精巧秀麗，可伏在上面的女人卻占據了主動權。

要是之前，哪怕還在發燒，高懷禮也就半推半跟她做了。

不能再繼續下去。

懸崖勒馬。

高懷禮吻了下她的耳朵，安撫道：“要是那麼容易能換人，還叫什麼愛情。小玉，你不是也說過，願意跟着我是因為我長得還可以，那天救你的如果是别人，你就換喜歡他了。你老想知道我愛的那個人哪裡好，我要真說了，你又得生氣，我們之間就是各取所需，何必鬧那麼難看。”

“你根本說不出她哪裡比我好。”

“……”高懷禮太陽穴突突，痛得要死，卻被她的自信逗得失笑，“是，我說不出行了吧。”

“要是有一天，你發現她也做過妓女，在大庭廣衆之下脫過衣服，跟很多男人牽扯不清，你還會喜歡她嗎？”

“會。”

這是完全不想再跟她讨論了，直接封口。

沈翎往他滾燙的懷裡擠了擠，還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說：“你能不能把我當成她，說一次喜歡我？”

并非肉.體的替代品，而是完完全全當成他心尖上的人，她卑微的渴求觸動了高懷禮的軟肋。

這一刻，小玉跟他何其相似，都是在愛情裡掙紮沉淪，人說婊子無情，可能演出來的深愛太能打動人了，他隻能當真。

“我愛你，不是喜歡你。”

高懷禮默許了，左胳膊伸到她背後摟緊腰，右手撫摸她光滑的小腹，不帶情欲，隻磨得她熱了起來，很溫暖。

“我想了很多次要怎麼跟你表白，可我不敢，我要等你也喜歡上我，才不會勉強你，委屈你，太難了，我很容易滿足，你對我笑一下，我能樂呵一整天，就這麼沒出息，哪還敢奢求什麼？也不是，其實還是想的。”

說着說着，高懷禮真的代入進去了，右手顫抖。

“我想跟你結婚，跳過談戀愛，直接結婚，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做什麼都在一塊。你不用給我單獨買藍色床單，我們睡一張床上，我亞運以後就學駕照，送你去上班，再接你下班，多晚我都去接。你喜歡孩子，我們就生，不喜歡，更好，隻有我能擁抱你、親你、霸占你……”

也隻有在小玉面前，他才不用提到身份的天塹。

他把沈翎當成一個單身的、充滿魅力的女人來對待，忘掉什麼小姨侄子，沒有世俗的牽絆，不必挨外人的冷嘲熱諷。

八歲年齡差，很多嗎？

高懷禮一三五嫌老媽生他太晚了，二四六又慶幸自個兒還年輕，長得不錯，身材算是有資本，起碼性吸引力這塊兒手拿把掐。

沈翎的年紀根本不在他糾結範圍内，唯一就怕她嫌他幼稚、做事草率，胸大無腦，方決這小細狗不成威脅，那個綠眼珠的安德魯就不好說了。

如果真面對沈翎，這些都是他繞不過去的坎，沈翎拒絕他也就這幾個理由了吧。

假若她直接冷臉說“不喜歡你”，他還好接受點，那代表沈翎将他視作追求者，而不是興緻來了就撒尿圈地盤的小屁孩。

許久，高懷禮還沉浸在想象中，連帶着對懷中人異常溫柔，他感謝小玉滿足了他，不住把她的鬓發往後折，然後情動地想要吻她的唇。

沈翎躲開，凝視他因高燒而失去清明的眼睛，極認真地說：“高懷禮，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