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直男華午理所應當的以為譚笑笑是看上了哪個美男子演員,要去追星的。
“誰也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回單單純純的學校實習,比24K純金都純。”
譚笑笑補充道:“時間緊任務重,華子哥,我明年能不能順利畢業就靠你了。”
華午十分了然:“譚小姐放心,我不會告訴莳鳴的,噓。”
譚笑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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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午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轉頭就打開電話薄,找出宋莳鳴的号碼撥了過去。
一張口就告狀道:“阿鳴,你那個小妹妹也太不省心了。”
“——嗯?”
懶洋洋地一聲,一聽就在家裡閉目養神,或是坐在搖椅上用電台聽閑書,跟個老幹部一樣。
華午絮絮叨叨中。
“……娛樂圈多險惡的地方,平常追追星看一看,玩一玩就好了,非得自己進去體會一番,這裡頭哪是她這種小孩能待的,哎喲還裝不知道鶴陽傳,她那口氣我還聽不出來?心虛!”
譚家這位金尊玉貴的獨女沒經過風浪,從小被家裡保護的極好,華午不知道也罷,知道了當然不能放任不管任她胡來。
畢竟明槍易躲暗人賊多,這孩子又喜歡在暗處亂串,連給她特别照顧的招呼都不讓打。
譚家的人還不是他這種階級能聯系到的,但至少他得告訴宋莳鳴一聲。
華午話沒說太多,畢竟借實習追星是他臆想的,免得敗壞小姑娘名聲。
宋莳鳴淡淡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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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黃花梨角牙台面的淺紋溝壑十分有年代感,上面擺着玻璃制的煮茶壺,白色桌布垂下來微微顫動,壺内正咕咕咕噜地燒着水。
炙熱的天,空調加濕房裡冷的倒快,這是已經重複加熱的第三次。
陽光房下的人影籠在太陽光裡,輪廓分明。他慵懶困倦地撐着一隻胳膊,拿了一支鋼筆放在指間轉動,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昨夜譚笑笑着急忙慌的,似乎是要找他幫忙,最後卻在電話那頭又止了言,什麼都不肯說了,别别扭扭奇怪的很。
片刻後,宋莳鳴夾着鋼筆的食指伸向了一旁的老式電話機,開始一個鍵一個鍵的撥号。
譚笑笑剛挂完華午的電話沒多久,宋莳鳴就打來了。她怎會不知道是因為華午這個老騙子出賣了自己。
木頭與搖椅碰撞出嘎吱嘎吱聲音,伴随着男人的聲音清清楚楚停在了譚笑笑耳朵裡。
“沒課還起這麼早?”
聲音透着幾分随意懶散,經過電流傳輸,比真實的嗓音聽着更頹,更喪了些。
譚笑笑眼前馬上就浮現出宋莳鳴家裡放着的那一把老搖椅,他沒事就坐在那上面搖啊搖的,也不怕把腰給閃了。
宋莳鳴難得主動電聯,平常他們隻做一對互敬互愛的老網友,才更方便相互重拳出擊。
譚笑笑:“地主老爺,正悠哉呢?”
宋莳鳴自動忽略随時随地蹦出來的新稱呼,也沒關心她為什麼要找華午進劇組,而是問她說:“這周末回北城嗎,有個局。”
“莳鳴哥~您的局好多。”
譚笑笑故意夾着嗓子,嬌柔婉轉。
嘎吱嘎吱地搖椅終于停了下來。
“譚頌。”宋莳鳴叫她的名字:“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油膩。”
譚笑笑掌打太極:“退!退!退!”
宋莳鳴:“………”
這貨又沖了什麼妖浪。
忍了一整晚,還帶着黑眼圈的譚笑笑終于憋不住了:“鳴神,作為你的老粉,我謹代表全體老粉絲的老母親心願,提醒一下正主,想要出什麼桃色新聞前先看人,先!看!人!”
她提示的夠明顯了吧,韓夢不是個正經的人!不能和她出绯聞!
熟悉的感覺來了,别别扭扭,昨晚宋莳鳴聽到的就是這種别别扭扭。
宋莳鳴覺得好笑:“那你是要多操心了,膝下有那麼多好大兒,個個都得盯緊些。”
嘲諷她朝三暮四?
譚笑笑卻覺得這厮說話躲躲閃閃,隐約其辭逃避重點,甚至不惜親自下凡來抓她爬牆的小辮子,昨天晚上肯定有鬼!
譚笑笑正咬牙切齒着,又聽宋莳鳴在那邊說道:“準備一下,晚上我去學校接你,回北城過個周末再來。”
譚笑笑翻了個白眼,她考慮的很多。
“我跟你一起去機場,被拍到了怎麼辦?”
“八卦小報上的标題我都給起好了。--昨晚酒樓盛宴,英雄救美,佳人在懷,今日新人上位,攜手同行。短短數日,唉,令人哀歎呐。”
宋莳鳴豈能聽不出譚笑笑又在借胡亂編的詩商讨自己,不過這丫頭終于不再别扭了。
直接罵他私生活不檢點,才正常。
“我讓merlin派專機過來。”宋莳鳴淡淡的說。
宋莳鳴口中的merlin是在宋家待了多年的管家,一個地地道道的法國老紳士,宋莳鳴進圈時和宋爸爸鬧翻了天,後面也不再怎麼動用家裡的東西。
為了不被人發現,宋老六居然如此破例?
這麼大的手筆,譚笑笑一點都不感動。她覺得宋莳鳴甯願跟韓夢出绯聞也不願跟她。
譚笑笑黑了臉:“我是哪裡很丢人嗎?”
“那倒還沒有到不能見人的程度。”宋莳鳴嘴下挺留情,不過下一句:“就怕被狗仔挖出你一會去這個的簽售會,一會去另一個的演唱會,一會又來當我的私生飯尾随跟機。”
譚笑笑:“……”為什麼總要質疑我對你的愛?
這話沒說出口是因為她真的心虛。
“好了。”沒再繼續賣關子,宋莳鳴直說道:“是秦逍回來了,叫咱們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