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喲，這得付多少違約金啊。”宋老太太一點也不像心疼錢的樣子，反而很自豪：“咱們孫子在那啥圈的身價好像挺高的，怕是有夠賠的喲。”

宋老爺子瞪了妻子一眼，财大氣粗道：“他賠不起，我替他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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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電影學院，導演系會議室。

下午兩點，即将進行大五學長學姐們畢業論文的開題會議。

譚笑笑掐點到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前面在緊張準備着，後面幾排是明顯懶散些被通知來旁聽的大四學弟學妹。

某個閃亮的光頭闆寸男坐在最後一排開心地朝她招手。

“這裡這裡！”

譚笑笑愣了一下，差點沒認出來将一襲齊肩長發剪到頭皮的長發姐妹。

張宇飛旁邊有個空位，是給特意給她留的。

“你這剝皮小闆寸挺給勁。”譚笑笑坐下時評價道。

長發姐妹發型和他實習劇組的總導演撞了，在前輩同事們的各種明示暗示下，他隻能含淚剃度。

“你幹嘛去了，現在才回來。”張宇飛不适應地摸了摸頭，低聲說：“班主任昨天下午就讓交第一階段的實習報告了。”

譚笑笑不在意地說道：“有些跟的組不也有幾個沒殺青呢，我看都是臨時請假回來的。”

張宇飛在她耳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什麼，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最前排的王凱超正對着投影儀滔滔不絕，他是最後一個上場的學生。

一行加粗黑體擺在PPT上，讓人無法忽視。

--《中國電影的突破方向——與中國商業電影開創者梁奇剛導演對話》

選題組老師問他為何會選擇這個課題，還提醒了他取證的困難度。

王凱超：“這次有個特别好的機會，讓我可以親身接觸到梁奇剛導演……”

下面驚歎聲一片。

“咱們這學長這麼厲害的嗎。”

“梁奇剛诶，我就遠遠見過一面，就去年的百昂電影年度大賞，我在那邊當志願者，從我旁邊走過去的時候氣場好強，我完全不敢對視……”

“嘩衆取寵，小心到時候搬石砸腳。”這句是旁邊的張宇飛說的。

“你知道内幕？”有班上的同學八卦的偏過頭探聽。

張宇飛神秘一笑：“好多人都看到了，本來就是學生都可以進的高校座談會，他不知道從哪搞了個本校學生證，搶個話筒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把大家都無語住了。”

班上又有個同學湊過來：“座談會？我們怎麼不知道有座談會。”

張宇飛得意洋洋的搖頭晃腦：“前不久東南亞國立大學特邀梁導去的，一個同專業後輩說專門飛過來見他，當然要給點面子咯。”

“啧，都是一屆，你怎麼消息這麼靈通。”

張宇飛說：“你們這些驕子保送的保送，簽約電視台的簽約，哪像我整天四處漂泊，到處打聽消息。”

可是梁導本人還挺熱心的，譚笑笑想，王凱超倒真不是信口開河，如果真有後輩虛心找他請教，一般情況下應該都會願意聊天的。

“有強烈的目标挺好的啊。”譚笑笑說：“至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不是吧，姐妹今天居然替這個油膩學長說話？

張宇飛要去摸她額頭看看燙不燙，被譚笑笑一個巴掌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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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午間涼風陣陣。

南都電影學院東三區食堂内，擠滿了陸陸續續下課來幹飯的學生。

排隊打飯的隊伍中有兩個女生在激烈的聊天。

“久離又有一部小說要播了你知道嗎。”

“什麼什麼，哪部？”

女生說了幾個字。

“沒聽過啊，是她寫的？”

“哎呀早期黑曆史啦。”女生嫌棄擺手。

“其實她的劇拍出來都不如小說好看，我還不如去看小說，每次都要被書粉罵一遍。”

“鶴陽傳應該還可以啦，我還挺期待的，選角啥的都很符合。”

二人聊的起勁，沒發現前面已騰出了一大片地。

“同學，往前走。”譚笑笑用手指戳戳戳。

那女生有些生氣的瞪了她一眼，拉着另一個直接就去了另一邊。

學校食堂窗口。

譚笑笑伸出手指：“阿姨，再加點再加點。”

阿姨用銳利的眼神看了面前小姑娘一眼：“你不夠吃？”

譚笑笑捂着肚子：“阿姨，我好餓。”

阿姨嫌棄道：“現在的年輕女孩子真不能吃苦咧，吃那麼多到時候上鏡多難看。”

譚笑笑瘋狂撇清：“阿姨我不是，我不拍戲！”

阿姨這回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她，手裡大勺往菜堆裡抄去。

一抖，二抖，再抖，添一小坨。

阿姨警告：“那你一定要吃完啊。”

譚笑笑：“……”

當她端着每一格隻盛了三分之一的餐盤到用餐區時，張宇飛已經抱着一大碗加油加辣加肉的蘭州拉面在瘋狂吮吸了。

他眼神一瞟，一口面就要噴出來。

“怎麼越打越少了。”

譚笑笑哀傷歎氣：“我這麼瘦，都有咱食堂阿姨的功勞。”

被餓的。

肩膀突然被一隻手拍了拍。

譚笑笑回頭就看見齊楊戴着個黑口罩棒球帽，乖巧的順毛劉海下露出一雙撩人眼睛，笑眯眯地沖她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