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笑疑惑着接通電話。
“譚小姐。”蔣大班的聲音有些沙啞:“莳鳴發燒了,現在正在醫院呢。”
中午問君樂寶,她不是還說宋老六在片場和她對戲呢,怎麼突然就生病了。
“莳哥哥病了?”譚笑笑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啊,一直帶病拍攝呢,今天中午燒的太高了,我強行壓他過來醫院的。”
蔣大班語氣很是無奈。
“他父親跟我通過電話問他在哪,但宋哥心情不太好不讓我說,但是從中午開始又撥過來好幾次,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能不能幫忙勸勸他。”
譚笑笑忙問:“在哪個醫院。”
蔣大班報了個地址,提醒道:“要是過來的話注意點,這事咱沒讓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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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華大醫院離電影學院有點遠,在市中心,還好沒到下班高峰點,用APP叫了個車,也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住院部高級VIP套房的整一層都彌漫着濃烈的消毒水味。
蔣大班正在外頭的走廊拐角處跟誰通着電話,還時不時的抓抓本就沒剩多少的頭發。
見到譚笑笑來了,蔣大班一臉苦澀,求救般的握着手機跟她做口型。
“快,救救我!”
譚笑笑給了蔣大班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接過他手機時,聽筒那頭正傳出:“我沒有耐心和你說話,你去轉告宋莳鳴,31号了,這是今年最後一天……”
好沉重嚴厲的嗓音。
譚笑笑甜甜的叫了一聲“宋叔叔”。
那邊的聲音很快軟了下來。
“笑笑?”
“莳鳴和你在一起嗎?”
“對呀,我們今天約好一起和朋友們露營跨年。”譚笑笑眼也不眨的撒謊:“他手機放我這裡,去幫忙撿柴火了,等會還要生火做飯呢。”
那邊聽到撿柴火沉默數秒,似乎是不相信自己金尊玉貴的好大兒在做這種事。
成功糊弄過去的譚笑笑很快挂了電話,轉臉問蔣大班:“莳哥哥怎麼回事。”
蔣大班:“可能是太忙了,最近一直熬夜,身體撐不住。”
“不是隻有圍越在拍嗎。”
蔣大班搖搖頭:“一個圍越就夠人受得,你是不知道梁導對電影質量的要求多高,還好後面沒别的要拍,不然根本趕不過來。”
那就是說,宋莳鳴接下來的檔期都空着,并不像對外說的這兩年都接滿了。
譚笑笑内心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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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的空間很大,布置的五髒俱全,溫馨豪華的跟住家一樣。
病床上的病男人沒穿病号服,身上隻披了件做工細膩的羊毛毯。
他左手背挂着吊水,居然還不知從哪摸了根煙,用雙指夾着煙頭三分處,随意地垂在床頭櫃上。
沒抽,也沒點,另外一隻右手也沒閑着,拿着黑金打火機在手上把玩。
譚笑笑一進門就看見他這副鬼樣子。
她氣鼓鼓的叉腰:“幹啥呢?不許吸煙。”
宋莳鳴聞聲朝譚笑笑看過來,夾着煙的手指揉了下額角,沒說話。
“我讓譚小姐過來的。”蔣大班說道。
宋莳鳴病怏怏地靠在枕頭上,還忍着咳了一聲。譚笑笑見他咳完還捂了下胸口,似乎隐隐的疼,更加氣不打一出來。
她一把将打火機和手上桌上的一包煙沒收,一股腦地全扔給旁邊的蔣大班。
見她臉上壓不住的怒氣,宋莳鳴居然破天荒地開口解釋了一句:“我不抽煙,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秦大頭回來了,天天厮混在一起我怕你被他帶壞。”
宋莳鳴閉上眼,被她無語的。
蔣大班咳了一聲:“譚小姐,咱們莳鳴連任了六年的禁煙大使。”
言下之意:自是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宋莳鳴的行業操守一向沒得說,譚笑笑承認這點。
蔣大班繼續絮絮叨叨中:“我說讓你别熬夜吧,你就是不聽,我一不在就胡來。小羅昨晚上是不是又過來找你了?這些天你睡了幾個小時,來咱們數一數,這是人能扛得住的?”
“你話能不能别這麼多。”宋莳鳴有些不耐。
蔣大班的手掌在腦側揮了揮,散去煩惱:“行行,我不惹你生氣,我先走了,譚小姐你幫忙看着他啊别讓他跑出去咯。”
蔣大班像甩了個大累贅一樣,飛一般的溜了,獨留下譚笑笑對着宋莳鳴幹瞪眼。
這厮叫她過來幹啥?
盯梢還是伺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