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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實名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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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轉身:“那我們九點半集合開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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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隊沒能等到九點半開會。

九點十分,一個大腹便便相貌平平上了年紀的男人,走進了東城分局的一樓。

他要舉報一樁殺人案。

“我懂的,殺人案找刑警,派出所去也白去,還是要到你們這的。”

“我實名舉報,我女兒,繼的,繼女殺人了!”

他站在一樓大喊大叫,二隊姜不招等人被喊下來的時候,門外又出現一個中年婦女,她穿了雙松糕鞋,曲着膝蓋追得很吃力,到男人邊上時氣喘籲籲半晌,才開口:“老陳,不會的,怎麼可能的,回去好不好?”

這大概就是母親了。

她男人卻不停,粗魯地甩開她攀上來的手,指着她罵得唾沫橫飛:

“哪天她把我也殺了你就滿意了是吧?也對,就是你把人招來的,誰知道你背地裡什麼心思?巴不得我死了,升官發财死老公啊嘛,你個……”罵到最後,一口當地白話又快又急,已經完全聽不清聽不懂了。

這個母親擺手解釋後一跺腳,也橫眉豎眼潑辣起來——至少神情語氣是這樣的,說:“好了好了,我不攔你就是咯!”

夫妻倆達成一緻,雙雙轉頭看面前的警官,老陳皺緊眉頭,這種小白臉能幹好活嗎?還渾身泛冷氣,他嫌棄地推開人,握住了曹空城開始拜托,瞬間聲淚俱下的模樣,但是眼睛幹巴巴的,沒有眼淚隻有眼袋。

“警官救救我啊!把人抓起來!真的,她殺人了,殺的她男朋友!”

曹空城笑呵呵的抽出手,摸了摸念珠:“這是我們姜隊長,你跟他好好反應好好說清楚,不着急不激動。”

姜隊長面不改色:“樓上說吧。”

一行人上樓,正好撞上池千雪,于是都一起到了二樓專門一個接待室。

人坐下了,開了冷氣,遞了茶水,兩人卻又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殺人了三個字來回地嚼,已經被嚼得索然無味了。

姜不招見男人眼神亂飄,時不時落到池千雪身上,将手握空拳,扣在桌上狠狠敲了幾下:“說不清楚,就請兩位回去想明白了,再到街道派出所去報案。”擺明恕不奉陪的态度。

男人回神了,舌頭也捋直了。

“她那個女兒,殺了她男朋友,好像是姓何,幾個月前的事了,當時還鬧得挺大,哦,我記得就是你們東城區的刑警查的,也沒查出個什麼東西來。”

姜不招擡手打斷他,轉頭吩咐江望:“看看一隊誰在?請人過來一起聽一下。”

老陳聽懂意思,自動閉嘴了,眼神又開始往池千雪身上飄,這次不用别人打斷,池千雪自己冷下臉:“陳先生眼睛不舒服,就閉上等着。”

身旁姜不招也冷冷看過去,他不說話時本就像座冰山,如今看着更像是能将人眼珠子挖出來,老陳頓時老實了,他老婆則一直在抖腳,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池千雪打量兩人,男強女弱的中年夫妻,男人煙酒相,女人勞碌相,都有些憔悴,也同樣帶着刻薄,她不免以貌取人,想像出一場無良父母禍害不肯順從的子女的戲碼。

這恐怕是場鬧劇。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判斷。

但查案不能依靠直覺判斷。

一隊來的是隊長方孔明,還是龍行虎步,江望仍在後頭追着走,他已經像山一樣穩穩坐在了姜不招另一邊空出來的座位上,示意大家繼續吧。

“她在銀行上班,男朋友姓何,她殺的。”

大家等着下文,眼睛瞪眼睛,江望喊:“沒了?就這?”

鬧呢。

方孔明開口:“這案子我記得,雖然确實有很多怪異之處,我們為此也跟了她一段時間,但最終沒有證據證明是她殺的人,甚至隻能定性為失蹤,因為同樣沒有證據證明人死了。”

根據調查,她也确實沒有能力條件殺人。

老陳一聽急了,他都來報案了,要是不能把人弄進去,被知道了報複他怎麼辦!

他拍桌子,被眼神警告了又改成拍胸口,啪啪啪地響:“我拿性命擔保,我說的都是真的!”

衆人無語:“誰要你的命啊?”“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急了:“哎你們真啰嗦,那個石廈公寓,你們去查化糞池,找不出骨頭,我随你們處置,我去坐牢!”

他生出了急智:“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事情是真的,你們今天不肯辦,以後哪天翻出來了,那你們就是犯了重大錯誤,那就是你們的責任了!”

兩位隊長聞言,皺起了眉心。

方孔明看姜不招:“他奶奶的,這還讓他拿捏住了!姜隊,怎麼說?”

方隊長有着一對虎目,眉心豎紋很重,牙口泛黃是個老煙槍,乍一看不好相處,其實他為人正義負責,破案無數榮譽無數。

姜不招是很尊重對方的:“方隊長,看您隊伍裡的安排。”

言下之意,忙得過來就還是他們一隊的案子,忙不過來,那就徹底移交給二隊。

方孔明點點頭,他邊起身邊拍拍姜不招肩膀,見人在他大掌之下紋絲不動,滿意勾了勾嘴角:“我讓人将相關資料移交你們二隊。”

這樁案子,便由二隊接手了。

看事情如自己所願的發展,老陳得寸進尺安排起來:“那警官,你們得先把人抓來警局看着吧,萬一她聽到動靜害怕了跑走了怎麼辦?她有護照的,我看過!”

一屋子人看着理直氣壯的老陳:“……”

很無語,但是,也不能說就錯了。

“我們自會安排,兩位等下簽個字留個聯系方式,就回去等消息吧。”

老陳得意看他老婆:“看看,看看,叫你整天看那些婆婆媳婦的電視,要看就看警匪片啦。”

鄙視完,才通知警官們:“等你們抓到人了,我們才回家,那之前,我們哪也不去的。”說着起身到飲水機那續水,坐回去了。

池千雪:“對了,簽字前必須說明舉報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不然您二位想走,也是不能走的。”這個老陳絕對也有問題。

丢下瞬間難看下來的兩張臉,出門後,她請代福音安排警員關注二人,接着衆人便到了二隊辦公室各自動作起來。

接收資料的同時,還要忙着申請各種手續,那麼大動作,哪裡是說辦就能辦的。

要審批,滿足勘驗條件後才能對化糞池進行抽取工作,要聯系公寓物業配合,要集合吸污車吸糞車準備隔離服等設備,要請痕檢等部門派人一起出發現場待命,沖洗篩查……

等一切調動好,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多,這已經是很高的效率了。

池千雪和大家一起匆匆吃了份燒鵝飯後,姜不招帶隊出發去石廈公寓,她就和代福音去見了那位被舉報的嫌疑人。

沒有證據的事,警方也隻能請人來問話,還不到審訊的地步,池千雪去了問詢室,門開,裡面的人聞聲擡頭。

池千雪驚訝出口:“你是,你就是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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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很白,不像池千雪白裡透紅,她是一種蒼白,粉底腮紅淡到看不出來,可能是頭上燈光的原因,燈還照出了她眼下那片遮不掉的青黑,顯然在被請來警局之前已經狀态不好。

她穿着銀行的黑白色制服,花色絲巾紮得很漂亮,為她本身甜美的五官添了一份知性,沒有劉海,烏黑頭發梳得非常整齊,被黑色網兜包在紫色頭花下面,這樣一個身材纖細甜美知性的年輕女孩,會殺人嗎?能殺人嗎?

月牙看着池千雪卻沒有驚訝,眼神在對方身上走了個來回,淺淺笑了,壓下了所有複雜不明的意味。

她早就知道對方,也關注着對方,市長千金,老錢後代,警校畢業後在中心城總局實習,而後空降東城分局管理層,三級警督,刑偵支隊副隊長,正處級别,真正的不知人間疾苦的天之驕女。

也是血緣上,她的遠房姐妹,很遠的那種,兩人曾在一場新年家族聚會上有過一面之緣,并不能有更深的交流,池千雪被人包圍着,她根本湊不上去。

“我是月牙,我記得你,我爸爸最崇拜的,就是他的同族兄弟池市長,飯桌上永遠會談論起他并學習他的一切,方方面面的那種……”

話有未盡之意,月牙呵了一聲,用了很諷刺的語調結束這一段,轉而問:“請問警官,我又犯了什麼罪呢?”

“有人報案,說你殺了你那失蹤的男朋友。”池千雪再次翻閱那份失蹤檔案,代福音正襟危坐,手放到筆記本鍵盤上,開始她第一次問詢筆錄。

月牙聞言,明顯放松下來,未知才令人緊張,她靠上了座椅靠背:“該說的該查的,你手上的檔案裡全都有,我真的沒有任何隐瞞,所以現在是有什麼新證據?你直接審我吧,我知無不言絕對配合。”

她聲音如人一樣溫柔悅耳,咬字清楚聲量語速都适中,池千雪情不自禁地對她生出好感,隻因對方給人的感覺太好了,就像,像一汪能夠解渴的清泉!實在不像可以殺人的罪犯。

但案子不能這麼辦,池千雪起身倒了杯溫水,遞到月牙跟前,語氣溫和試圖拉近距離後能問到些不一樣的:

“這幾個月很煎熬吧?警方幾次三番地找你,想來也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困擾,不如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麼被你忽略的細節?哪怕是你覺得毫不相幹的小事,找到何元聰的下落,對你也是解脫,不是嗎?”

月牙輕歎氣,睫毛似蝴蝶翅膀扇動,眸光裡盡是無辜:“如果真的非要找一個異常的話,那就是阿聰離開的那晚我睡得很沉很沉,第二天差點遲到,這一點我早就交代過,你們不信我。”

不管池千雪問什麼,其實都是最初一隊反複問過的,月牙雖言簡意赅卻不厭其煩全程配合,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綻。

池千雪實踐了她最近消化的問訊技巧,和對嫌疑人神情變化肢體語言及微表情的解讀,全部無果後,果斷打住了,也不能說沒有結果,若僅僅按照理論總結,月牙給的反應全都是無辜者該有的。

給月牙一份飯一杯水幾張紙,陪她去了洗手間,池千雪回到辦公室等待隊員們的調查結果。

黃昏時,隊員們帶着一身異味,臉色鐵青神情嚴峻腳步匆匆地踏進了東城分局。

過程如何被惡心吐了先不提,重點是:石廈公寓的化糞池裡,果真挖掘出了好些零零散散被腐蝕幹淨的白骨!雖然有小部分缺失,但确實是人骨沒錯!

老陳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的,他追着法醫隊伍又開始大喊大叫,引得一二樓所有目光都投了過來,他這次沒有得意,也不是某種表演欲作祟,而是靴子落地後,生出了真正的恐懼和後怕:“看看,看看,我就說!她真殺人了!真殺人了啊!”

他被請回了接待室,池千雪則選擇和自家隊員擦肩而過(相隔一米吧),真心道了句“辛苦了!”匆匆奔向鑒定中心了。

姜不招凝眉肅然:“現在第一件要做的。”

衆人立正聽命。

“去洗澡!”

“是的姜隊,好的姜隊!”

嗷嗷嗷的,江望帶頭從大樓後門出去,那裡有公共浴室、健身房和正在裝修的食堂等等。

洗過澡搓幹淨全身衣物,烘幹機一烘,二隊嶄嶄新回歸,想找長官報告情況,沒見到人,一路找到鑒定中心去了。

池千雪站在解剖室,法醫宋辭正旁若無人地清理滿是髒污惡臭的骸骨。

一群人過來,都沒能驚動專注的兩個人。

姜不招奇怪,池千雪一直盯着台上勉強拼湊出來的頭顱骨,主要是空洞洞的兩個眼窩處,呼吸很輕一動不動,仿若進入了某種奇異時空。

池千雪動不了。

她被一個故事包圍住,文字生出了力量,将她五花大綁難以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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