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維鎮最近跑進來一些臭老鼠,珠寶失竊更是大事,所以現在街頭巷尾都張貼了那狼人少年的通緝畫像。
鎮中的護衛隊首領,脖子上纏着白色的繃帶,陰沉着臉訓身後的兵士。
阿卡莎拉了拉身上的鬥篷,稍稍加快了腳步。
“慢着,你從哪來的,我怎麼看你有些眼熟。”
埃恩伸手攔在了阿卡莎面前,伏下身,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
“我…我是個普通的牧羊女,故鄉在拉普塔小鎮,被騙吃了制疫人的藥,成了紅魔,臨死前被父母傳送到了這裡。”
阿卡莎低下頭,吸了下鼻子,瘦弱的肩膀微微顫動。
“行了别哭了,找個地方去住。”埃恩歎了口氣,拿出幾塊硬币,塞在阿卡莎手裡。
“還有你這狗,死了的話還是早點找個地方埋了。”
阿卡莎激動地埃恩道謝,後者則揮揮手,帶着身後的守衛向遠處走去。
剛才要不是阿卡莎按着裡德的脖子,這家夥估計會蹿起來咬埃恩一口。
“裡德,抱歉了,我是怕她認出你的眼睛。”
阿卡莎倒是感覺自己手心都在冒汗,這麼毛茸茸,熱乎乎的小狼,就在自己懷裡。她忍不住想,以前就應該拐一隻來養養。
茲維鎮上有個很大的孤兒院,戈瑞亞孤兒院,安達利爾就是在那出生的。阿卡莎路過的時候,有些好奇,于是在門口停留了一陣。
“姐姐,這是你養的小狗嗎?”
“這不是小狗,是狼。”阿卡莎回答道。剛剛裡德好像很在意别人把他認成狗。
“狼很可怕的,你不害怕嗎姐姐。”精靈的個子才到阿卡莎的膝蓋,仰起頭皺着眉,一臉嚴肅地說道。
阿卡莎蹲下身來,剛想解釋兩句,卻發現孤兒院門邊小心翼翼地扒着好幾個孩子。
“佩斯,快回來。”
“别跟陌生人說話。”
那個叫做佩斯的孩子向夥伴們比了個噓的手勢,又轉頭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和阿卡莎說。
“姐姐你知道嗎,以前那個黑女巫,也養過一隻狼。據說那狼從小是吃人長大的,牙齒又尖又長,還長着三個頭呢。”
阿卡莎“。。。”這孩子說的,她養的哪是狼啊,分明是地獄魔獸。
當事狼裡德更是滿頭問号。
“你會被打的,佩斯,回來。”矮人探出腦袋,恨不得沖到門口把佩斯拉回去,卻又像是顧忌阿卡莎似的,隻能急得在原地跺腳。
“快回去吧,佩斯,是吧,我下次來找你玩。”阿卡莎朝男孩笑笑。
“好。”佩斯轉頭跑回了門内。
其他孩子則趕緊關上了那兩扇厚重的木門,阿卡莎隻來得及瞥見門縫中一隻惶恐的眼睛,下一秒門就被徹底合上,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安靜地有些突然。
來的路上,阿卡莎聽裡德說,安達利爾現在經營着一家珠寶店,大概在西南角的露忒街盡頭。
不過阿卡莎倒是沒有急着去找人,她打算用埃恩給的銀币在露忒街找了家旅館。這一路上,除了先前碰到的佩斯,别說主動說話了,連問路也沒有人願意搭理她,那些人一對上她的眼睛,便慌張地走開了,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雖然好像所有人都在躲着她,但身上總感覺黏着從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
陳舊的木質地闆,一踩上去便發出吱吱的響聲。明明是旅館,葡萄酒味卻濃烈得令人發暈,櫃台上像是浸滿了什麼液體,濕漉漉的,阿卡莎把銀币放在了上面,忍不住搓了搓手指。
櫃台上趴着個酒鬼,整張臉上都透着紅暈,擡起頭時,胡子上都還在滴着水。
那人擡起眼皮朝阿卡莎看了眼,将那兩枚銀币捋走,又拉開抽屜拿出把銅鑰匙放到櫃台上,阿卡莎剛伸手捏起鑰匙,那酒鬼砸吧砸吧嘴,“彭————”地一聲,那肥腦袋仿佛毫無支撐力似的砸在了桌子上,連帶着身後櫃子上的玻璃杯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阿卡莎一驚,縮了縮手,看了眼鑰匙上的數字,抱着裡德往樓上走。
裡德一進房間,便跳出阿卡莎的懷抱。
很快,黑發金瞳的少年從隔間走出。
“這裡,好像有點不大對勁。”阿卡莎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
“今夜你留在房間裡,别出去。”裡德則伸手拉住了粗布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