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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風燃出來旅行不知道是不是個正确的決定,即使戴了僞裝戒指,沈時遷還是有些忍受不了那些頻頻停頓下來看向他脖子的目光,因為風燃不允許他遮住,衣服的内搭甚至是一件低領的黑色緊身衣,标記的咬痕又紅又豔,大刺刺暴露在空氣中。
風燃牽着他的手,步履輕快地往前走,面對别人探究審視的目光還能回以禮貌的微笑,仿佛是在炫耀。
别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體格差迥異的AO戀人,畢竟帝國A同還是比較少見的,有也不會咬在那麼過分的地方,畢竟Alpha的天性難改,要他們對伴侶完全臣服幾乎不可能。
而Omega為了掩蓋保護自己的腺體,會選擇佩戴頸環,特殊款式的頸環更是他們有伴侶的象征,但從來沒有任何頸環有像沈時遷脖子上的牙印那樣能給人那麼強烈的認知沖擊。
讓所有人笃定,他就是風燃的Omega。
在去櫻花林之前,風燃想先去逛逛特色集市,因為距離不算遠,他們決定慢慢步行過去。
正好是周末,街道上的人格外多,大家對于身為“Alpha”的風燃也許是欣賞欽慕友好的,但對于反差太大的沈時遷,那些目光或火熱或興奮,或冰冷或輕蔑,每一眼都像是羞辱與弓雖女幹,他甚至能聽到有路人擦身而過時流氓地調笑一句“好騷”,即使别人不知道他是誰,他還是倍感煎熬。
風燃停下來看他:“怎麼了先生,你的手好冰,你很冷嗎?”
沈時遷不太想掃她的興:“沒有。”
風燃:“是嗎?那我們稍微走快一點吧,感覺人越來越多了。”
特色集市裡販賣的基本都是諾爾星的特産,其中最多的就是鮮花,其他再是各種特色制品以及當地小吃。
風燃拿着一塊櫻餅咬得慢吞吞的,邊走邊四處看,對一些肯佩恩沒有的東西感到格外新鮮,還順手給阿芙跟羅勒買了一些小玩意兒。
沈時遷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幫她刷卡拎東西,風燃看他不自在的樣子實在可憐,買了一個全是花朵跟蝴蝶結的粉嫩少女心頸環給他戴上了。
惡趣味就惡趣味一點吧,沈時遷隻能認栽。
諾爾星的天氣很好,晴空萬裡,到了下午甚至還有些熱,讓人恍惚有種是不是快入夏了的錯覺。
從集市出來風燃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等下一趟觀光車來,她對這種四面通透的觀光車的記憶還停留在初中的畢業旅行,因為文化節他們班級的成績墊底,隻分到了最少的經費,一路上隻能乘坐各種公共交通工具。
雖然人很多,又擠又吵鬧,但是迎面吹風的感覺很舒服,有種說不上來的自由。
手腕被人輕輕地握住,風燃扭頭去看沈時遷,他被曬得臉有些紅,似乎已經完全習慣了脖子上的頸環,他另一隻手裡拿着一條亮晶晶的手鍊,正在嘗試給她戴上。
那是一串手工雕刻的皺皺巴巴的透明小花,每朵花之間用細細的軟鍊穿扣起來,在陽光下折射出清透斑斓的光,雖然審美有待提高,但是也難為沈時遷能在一堆玻璃中找出真正的天然水晶了。
風燃撥弄了一下那幾朵小花:“送給我的嗎?謝謝,這是什麼花?”
沈時遷:“山荷葉。”
風燃等得有點疲憊,話音裡透露出困倦,她偏頭靠在沈時遷身上,“嗯?為什麼是山荷葉?”
沈時遷斟酌了一下用詞,“跟别的花不一樣,它會在雨天獨自狂歡,晶瑩剔透,虛幻飄渺,像是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奇迹一樣。”
沈時遷還是小時候在西森家的草藥園裡見到這種花的,當時西森像變戲法似的給花澆了水,随着顔色因為折射的消解褪去,花瓣纖細的脈絡像舒展的骨骼,絕世獨立,與衆不同,又堅韌不拔。
那種震撼他記了很久很久。
風燃迅速查了一下,“遇水會變透明是很特别,但也隻是物理現象而已,這也能算得上是奇迹嗎?”
“因為科學本身就是一種奇迹。”
風燃一愣。
“那我呢?”
“你比奇迹更璀璨。”
他親了親風燃的額頭,風燃看了他一眼,覺得這情話聽着真是别扭,但她居然提不起一點脾氣,幹幹巴巴地說:
“你的愛還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