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那爾搖搖頭:“理論派代表瘋了。”
大概是因為怒氣上頭,風燃對連接器的存在也沒那麼敏感了,她在系統模拟出來的星海環境裡四處飛,在空曠的駕駛艙裡喊星瞳。
星瞳混入實戰模拟訓練系統花費了一點時間,在風燃的控制頁面下方露出了一個小小的星星标識,仗着外面衆人看的畫面隻能看到機甲的外部視角聽不見聲音,格外雀躍:
“主人,我在!”
“把羅利納提斯Z3的智能輔助系統優化一下,替換成以運算跟控制為最優先的高靈敏度程序,彈道誤差壓到最小,連接反應速度不超過0.001秒。”
“主人,優化後的輔助系統對于運算程序的裝載有點費勁,可能會卡頓,它們這一批的機甲系統芯片不太行,要不還是由我來輔助吧!”
“你來輔助,一會兒把人打哭了怎麼辦?”
星瞳的情緒系數都根據風燃産生波動起伏,對待别人完全沒有一點同情心:
“那就是他活該。”
風燃:“那行吧,你把全局視角關了,我們要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模拟賽的機甲戰場投放一般都是投放在戰場兩端,誰能率先行至中點占據有利環境誰的勝率就大,而比速度,帝國沒有任何機甲能追得上靈雀。
沈時遷在地圖上标記了中間的幾個點位的時候,風燃還沒出現,他開了反偵察幹擾先在掩體後面躲着。
風燃的羅利納提斯作為輕型系列裡最優秀的佼佼者,速度雖然比不上沈時遷的靈雀,但也不慢,隻是風燃駕駛得很慢,比起輕型标配的長劍,她這次還是選了用得比較順手的長槍,盾她用不習慣直接沒選。
很棘手的是,他們兩個人都有精神力,就是不知道沈時遷的精神力怎麼樣,反正藏是不可能完全藏住的,開反偵察幹擾的意義就是讓對方的定位追蹤失效,廢掉大部分的追蹤導彈。
追蹤彈不能用還有定位彈,當然定位彈的速度不足以打中沈時遷的靈雀,但這些都不算問題,畢竟風燃擅長的可不是單純的打鬥,而是計算預測跟見招拆招。
風燃在戰場中點站定沒多久就遭受到了追蹤導彈的追擊,她确定好路線就引着導彈向沈時遷沖去,沈時遷反應很快避開,靈雀跟羅利納提斯迅速拉出一段距離,眼看風燃前方是行星碎片後方有追蹤導彈,快要撞上的時候,它用手裡的長槍撐在碎片上,向上用一個靈敏的空翻跳繞到了追蹤導彈的後方,長槍底加了鎖鍊,在她的拽動下行星碎片輕輕位移完全撞在了導彈上。
靈雀的速度在這種戰場上确實很作弊,風燃還沒把槍收回來,靈雀就俯沖到了她的左側,它的武器是雙劍,要完全避開攻擊非常困難。但好在星瞳早就分析研究過沈時遷的進攻習慣,雙劍的使用需要配合腕部和肘部的動作,但因為靈雀的關節處都加了勾鍊,旋轉的角度變得有限,于是整個胳膊的動作起伏都得更大才能保證能準确攻擊到敵方要害。而羅利納提斯的體型比靈雀更小更纖細,完全能從動作的間隙中逃脫出去。
難得能繞後不給對方一點火力嘗嘗都浪費了風燃的事先暖機,即使沈時遷反應很快避開了也沒有風燃事先設定好的時間快,彈藥發射出去還是在靈雀身上留下了擦傷,隻可惜威力不夠不然怎麼也能弄碎他背部的排氣管。長槍終于回到了風燃的手裡,但沈時遷又跟她拉開了距離。
星瞳:“主人!他的飛行速度在調整,他已經發現我們研究過他的作戰習慣了!他現在可能會忌憚跟我們近身作戰。”
風燃勾起一抹笑意:“他不會,他也知道,不近身的話炮彈很難打中我。”
風燃打開反偵察幹擾,嘗試再次繞後到靈雀後方,但果然沈時遷也能察覺到她,風燃慢悠悠地追,他就慢悠悠地跑,始終保持着安全距離,兩個人在中場繞了一大圈,期間風燃一直在想辦法改變周圍的環境,把大的行星碎屑全部炸掉,變成更小的漂浮在宇宙中的隕石塵埃,風燃重新在一片礙事的廢墟中站定,沈時遷也在他的不遠處停了下來。
這一次由風燃率先發起攻擊,它的攻擊力度不如靈雀,還要擔心槍像上次一樣被折斷,互相躲來躲去不是辦法,沈時遷當然也意識到這一點,沒再跑着拉出距離而是開啟新一輪近戰,風燃的槍細長靈活,因為加了尾鍊,撤動的速度更快,劍的力度很容易被她轉移方向化開。靈雀需要保持自身穩定站立的姿勢才能發揮出武器與攻擊應有的力量,而風燃的羅利納提斯不用,它攻擊的時候跟有多動症似的,經常刺着刺着借力在靈雀身上要空翻繞後,動作看起來比體操運動員還誇張讓人忍不住懷疑這真的是金屬嗎?
沈時遷為了提防它,靈雀的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極限,但是因為被勾鍊限制用力過猛反而會拉扯金屬纖維,反應速度也不如羅利納提斯,再一次嘗試在空中繞後失敗之後,風燃主動跟沈時遷拉開了一段距離。
“飛行器貼上去了嗎?”
星瞳:“萬無一失,主人,他還沒發現呢,現在就可以引爆!”
三,二,一,bang!
機甲裝載的飛行器其實大多都用于偵查,雖然有一定的彈藥儲量但威力很弱,不少人都喜歡把它們引爆當小型炸彈使,雖然威力還是比不上導彈,但還是能炸穿那麼一層蓋闆的,更别說推進器的排氣管了,當然風燃要炸的并不是沈時遷的排氣管,而是裡面的空濾器,空濾器一旦報廢,周圍的煙塵環境能讓推進器也跟着報廢。
飛不了的鳥到頭來隻能任人淩虐,隻是還沒等風燃摩拳擦掌地準備淩虐它,系統已經判定了沈時遷的出局,靈雀的兩個推進器跟核心動力爐相連,風燃這一炸差不多報廢了它的三處要害,機體損壞率一下就竄到了50%。
風燃還是第一次對模拟賽這麼沉浸,從模拟艙中出來之後覺得眼前有些昏黑,太陽穴嗡嗡的疼,頭也暈暈的,周圍人吵吵鬧鬧的但她有些耳鳴對他們說的話完全聽不進去,扶着模拟艙的外門緩了一會兒。
等她眼前恢複清明的時候,沈時遷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風燃的臉色白得太過虛弱,沈時遷牽住她的手:“燃燃,你怎麼了?”
風燃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有點累了。”她又重新打起精神來,發表自己的勝利宣言,“你好像也沒他們說的那麼厲害嘛,系統用的損壞率判定算你走運,不然我非給你拆得一塊闆都不剩。”
沈時遷現在已經不關心比賽的輸赢了,畢竟在他看來風燃當然具備赢他的實力,比起輸赢他還是更擔心風燃,畢竟她看起來不太像是沒事的樣子。
“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想比什麼時候都有機會,現在要不要去休息?”
風燃順從地被他攬進懷裡,在模拟艙裡坐久了的疲憊湧了上來,她困頓地打了個哈欠,還是覺得腦子麻麻的,“唔,誰要再跟你比啊,赢了就是赢了。”
沈時遷:“對的,你赢了,要不要叫西森過來給你看看?”
風燃:“我想喝水。”
左嶺在旁邊畢恭畢敬地給她遞上茶杯,旁邊還聚集了一群打賭輸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新迷弟,七嘴八舌地都想上來關心幾句。
風燃:“看什麼看,沒見過别人暈虛拟立體的啊?”
她勾住沈時遷的脖子,沈時遷把她打橫抱起來,“我要回房間睡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