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勒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得慌張：“沒關系的燃燃，性别從來都不是問題，我喜歡你根本與你是Alpha還是Omega無關，不是嗎？Enigma又怎麼了，既然沈時遷可以接受，我也可以的啊。”

風燃：“你不會害怕嗎？我跟曆史傳聞中其他偏執瘋狂的Enigma沒有什麼不同，我甚至差點殺了沈時遷。”

“我會改造你的身體，重塑你的精神認知，剝奪你的生存自由，即使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但信息素的控制就是這麼強大，就像沈時遷變得離不開我了一樣，那原本可能也不是他的本意，但現在他隻能渴求我。”

“你真的能接受這樣的我嗎？”

“或者接受完完全全另一個自己？”

她牽起羅勒的手，想要求證似的握着他的手指就要去觸碰自己的标記齒，Enigma天然的壓迫讓羅勒本能地顫抖，于是風燃也不想求證了，松開了他的手。

她苦笑了一下，努力自我安慰：“但是我不能，我很害怕，害怕你變成那個樣子，那樣真的可以算得上幸福嗎？Enigma能标記任何性别，因為他們跟任何人都有超出正常水平的高契合度，出于基因選擇所有人都會喜歡他們，但是如果所有人都是一個樣子，我要拿什麼标準去判斷一段感情呢？”

羅勒臉色慘白，看起來非常難過，他無言了一段時間又繼續說：“那你為什麼就能接受變成那個樣子的沈時遷呢？”

風燃：“因為我恨他，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無所謂，但你不一樣。”

“我不想恨你。”

羅勒更難過了：“可是你看起來可不像是恨他的樣子。”他的眼眶通紅，像是快要哭出來，“風燃，我還能不能相信你？”

風燃：“我也不知道，有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楚。”她抱住羅勒，輕輕依偎在他的懷裡。

羅勒徹底無法理解了，情緒似乎暴走，發狠地一口咬在風燃的頸側，風燃疼得呼吸一滞，但還是忍耐承受着，放出信息素來配合他。

感覺像是回到了斯萊卡家别墅裡的那段日子，暧昧的疼痛，一方熾熱，一方冰冷，明明沒能好好地溝通交流過，卻延續着這樣的愛意很久很久。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他們也不知道。

/

日常就這樣崩壞起來了，羅勒決定先暫停這段關系，他摸不透風燃對他的感情，也害怕她所說的恨，甚至對于那種本能的恐懼感到羞愧，可他還是不想放棄，想堂堂正正地跟沈時遷競争，雖然沈時遷不一定有這種想法，但他不會畏懼，盡管前路崎岖又艱難還不知道通往何方，心情苦澀又複雜。

而風燃就沒他那麼勵志了，頂着個火辣辣的牙□□情灰溜溜地回家，出校門左嶺見到她的時候都要被吓死了，好幾次欲言又止但都被風燃想發洩的眼神怼回去了。

不是，這什麼情況啊，他們元帥頭頂怎麼綠了？

跟羅勒的談話花了不少時間，回到家沈時遷已經先下班了，他錯愕地看着風燃，看着她脖頸上的咬痕，Alpha的信息素沉悶苦澀像是濃郁的中草藥，在學校發生了什麼簡直不言而喻。

沈時遷擔憂地看着她：“燃燃，你沒事吧？”

風燃其實并不想跟羅勒鬧成這個樣子，但是她也知道她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羅勒現在是怎麼想的她已經搞不懂了，但是看着沈時遷，又覺得有點委屈。

“沈時遷，你會害怕我嗎？”

沈時遷輕輕地抱住她，從小藍手裡接過紗布學着西森的樣子用膠布給她貼住，他努力保持着神色的平靜：“你還不了解我嗎？如果我一定要有什麼弱點，那就是害怕失去你。”

風燃哂笑一下：“真諷刺啊。”

她已經分不清楚，到底誰的愛才是真實的，又或許，她自己的感情也不真實。

沈時遷盡量輕柔地去觸碰她，愛意溫柔缱绻，“燃燃，能告訴我你跟羅勒究竟是什麼關系嗎？”

風燃想了想反問他：“你是怎麼看待我跟他前世的夫妻關系的呢？在你們世人眼中，我們看起來是恩愛幸福的嗎？”

沈時遷坦誠地搖搖頭，世人眼光一向刁難苛刻，風燃跟羅勒17歲訂婚同居，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不對勁的地方，後來風燃成了為禍一方的通緝犯，世人對她的惡意更甚，要不是羅勒早死了不然也得被憤怒的民衆拖出來批鬥，他們的婚姻在其他人看來跟幸福沾不上一點關系，即使在大爆炸之後風燃被正名，但也隻會讓人更心疼她的過往經曆。

風燃：“是嗎？那他們也許是對的。”

“我跟羅勒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