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燃撩完就跑,反正信息素也喂夠了,隻是禁欲一天而已,強硬如沈時遷,不至于連這做不到吧,該不如說,這才應該是他本來的标簽。
晚上星瞳跟她提起弗蘭想要身體數據的事情,風燃沒有多想,又把之前實驗過的藥劑整理成資料一并發給了他,自己準備回房間寫寫西森發給她的試卷。
但走到房間門口又停了下來,扭頭看着左手邊的房間,鬼使神差地按開了門。
門一打開,沈時遷就從桌案上擡頭定定看着她:“怎麼了,燃燃?”
沈時遷洗漱完畢換了一身淺灰色的長袍睡衣,頭發柔軟地耷拉着,暖色燈光下整個人格外柔和,眼裡像盛着光。
風燃哒哒哒走到桌前:“有點事情跟你說。”
沈時遷:“好。”
她有點扭捏,在沒有執念的時候提起這種事情總感覺像是在邀功:“關于4601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嗎?其實我是覺得無所謂啦,放任到最後一刻,帝國總歸有辦法解決的,無非就是咋呼呼的有點煩人而已。”
沈時遷卻搖搖頭:“但那是有你在的情況,事實上在它真的偏移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風燃仔細琢磨了一下,才發現還沒告訴他爆炸的真相,于是雙手撐在桌子上,幾乎是瞪着他說:
“我再說一遍,4601最準确的,正式的偏移時間是在八年後,也就是星曆264年,我最開始的計劃是破壞它的質量體系,從引力場方面阻止它發生偏移,但是反物質爆炸工廠被你們攪了,所以隻能通過建設星球引擎來改變它的偏移方向,但是這個計劃很費時費力,按照我的計算可能要到269年才能完成,但那個時候行星已經開始偏移了,它完成能量轉化後的偏移很明顯,隻要帝國不是瞎子用電子望遠鏡都能觀察到它的偏移軌迹,它自然脫軌沖撞要十五年的時間,但4601上有我的據點基地跟引擎,所以中間的緩沖時間隻多不少,還有可能路徑移動了三分之一後就因為我的計劃落成啟動變道去了别的地方,就算帝國完全不動腦子隻會莽打兩發殲星炮,中間的偏移角度也足夠轉危為安了。就算我不做,也會有别人出來做的,隻是呈現的效果不一樣而已,我可沒有你那種大義凜然有事沒事往自己身上攬大任的癖好,你也不用太盲目崇拜我,懂了嗎?”
沈時遷被她的氣勢震懾,點了點頭。
“那如果你說的是對的,那上一世的偏移為什麼會出錯呢?”
風燃一腳蹬上他的書桌,從前面翻身到了後面,一下就坐在了沈時遷面前,伸手去掐他的臉,不高興道:“不許質疑我!”
被掐成包子臉的沈時遷維持着一種很正經的表情點了點頭,很快就皺起眉毛裝無辜:“燃燃老師,我這裡有疑問,能解答我的問題嗎?”
風燃繼續捏着他:“哈!不許套近乎,叫風教授!”
沈時遷:“嚎的分焦痩。”
風燃高興了,從桌子上撲下來抱住他,在他耳邊悠悠地說:“上一世偏移出錯可不能怪我,隻能怪你們太壞了。”
她在沈時遷懷裡找了個舒适的位置,完全靠在他身上:“大概是什麼時間,我忘記了,總之是從軍事學院退學之後,在斯萊卡家,我病得很嚴重,幾乎在想是不是快要死了,就是那個時候,羅勒放了我,在我昏迷的時候把我送上了去療養星的星艦,我在路上得知了風西喬的死訊,得知了斯萊卡家的大火,覺得人生一下子茫然了起來。”
“我覺得我很虧欠他,虧欠他很多很多,到最後我能想到的為他做的事情,隻有4601計劃而已,他因為我失去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我想至少我能幫他留下故鄉,以及故鄉上的回憶。但是連這個願望我都實現得很艱難,我甚至沒能親眼看到4601的偏移,于是隻能把一切交給我的助手。”
“我沒有家可以回,到最後隻能回羅勒給我準備的那顆療養星去,在此之前我看了很多遍介紹宣傳片,有豪華的私人療養院,有大片的薰衣草花田,有農場,有風車,我很喜歡那個地方,按照我的遺囑我應該葬在那裡的。”
“但事實上沒有,所以我設置的計劃程序暴走失控了,你們感受到的所有恐懼跟絕望都是它的報複。加速了偏移的進程,入侵了科學院的監測系統,甚至你們說的那段影像也是它做的,但是仔細想想,如果我被氣到發瘋估計也會這麼做,畢竟它的一切脾氣都是學的我來着。但它至少還有核心程序牽制着最後還是讓4601爆炸了,要是我的話,可能就真的要跟你們同歸于盡了。”
沈時遷不說話,隻是低頭一昧地去蹭風燃的脖子。
風燃被蹭得發癢,鼻息炙熱,以為他是在聞她的信息素味,于是動手推了推他:“喂,你還記不記得你要禁欲到明天啊。”
直到熱意化為實質滴落在肩膀上。
她一下子慌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