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卿也從沒有看到謝霖如此失态過,趕忙幫着人拍背順氣,見人緩了過來适時地地上一杯水,“快喝些順順,你别怕我是不會納妾的。”
瞧瞧陛下這一句話都将人吓成什麼樣了,田卿看着面色逐漸恢複正常的人,心裡不免幽幽歎息,這人真的是愛慘了他啊,加上他霸道的占有欲怎麼可能允許府裡納妾嘛。
一旁的明誠帝後知後覺的好像明白了什麼,憋笑憋到臉色漲的和豬肝似的,端着碗裝作炫飯的動作掩飾着。
可一向眼明耳聰的謝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擦了擦嘴角掩飾着剛才失态帶來的尴尬,聲音冷肅的說道:“當初臣說的很清楚,今生隻娶一人,既然卿兒已經過了門,那這樣的事兒日後陛下切莫再提。”
憋狠了的明誠帝不敢開口說别的,隻是隐忍着悶悶應了一聲,“嗯。”
雖然謝霖經常給他寫一些肉麻的信,可這樣當着面說“此生隻他一人”的話還是第一次,田卿臉頰燒紅,心跳快到讓他呼吸都變了節奏。
他們二人雖然都是男人,這輩子怕是也不會再有子嗣,可人這一生得此一心人足以。
對上田卿激動的目光,謝霖難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他夾起一筷子菜放在了田卿的碗中,“愣着做什麼,快吃飯。”
用過飯,明誠帝喝了一碗禦醫監熬的湯藥,人也開始有些犯困,于是謝霖和田卿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吃過飯田卿也有些昏昏沉沉,這會兒他心中激蕩的情緒還未全部消散。
看着宛若狐妖的男人,他隻想化身成一隻小貓,窩在男人的懷中香甜的睡一個午覺。
可男人顯然沒有這樣的自覺性,一回到馬車裡他便捧着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田卿心裡有些不開心,倒頭躺在座闆上,悶悶的側身朝着車闆就是不看謝霖一眼。
無聲對戰中田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炎熱的夏日即便是熟睡也阻止不了汗流浃背,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差點被熱醒,可沒等他徹底醒過來,有感覺一陣清涼吹過,讓人終于找到了一絲舒适。
清爽的溫度讓他有些貪戀的多睡了半個時辰,睜眼的時候天色都暗了下來,馬車正在有序的進官驿。
馬車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盆冰,還有一個桶子的扇子不斷的扇動着冰塊。
難怪馬車裡這樣清涼舒适,原來是多了一盆冰塊,大熱天的冰塊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啊,田卿伸手就要去碰。
隻是手指還未碰觸到那冰冰涼涼的存在,馬車突然一陣搖晃,手腕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
“你病剛好又在鬧什麼。”謝霖是算準了這會兒人該醒了,沒想到一上馬車就看到了這樣一幕,他當即就讓人把那盆冰從車上端了下去。
“你幹嘛啊?!”田卿不開心的鼓起了臉頰,一雙眼睛滿是委屈和譴責之色,氣呼呼的雙手環胸對視着謝霖。
聲音裡透出傷心和不易察覺的撒嬌味道,“愛是會消失的對嗎?”
謝霖:……
“來人,把冰搬到房間裡去。”除了讓着點他還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