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徹底黑了下來,田卿躲在屋裡一步也沒出來,晚飯更是一口沒吃,這可讓元寶急壞了。
院子裡點燃了燈籠,可林木太多仍舊顯得黑黢黢有些滲人,一陣風吹過去晃晃悠悠的光暈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時隐時現,吓得元寶連呼吸都忘了,一雙眼睛緊緊盯着那個飄忽不定的人。
一旁守衛的如意也看到了,一雙上挑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都緊緊盯着那逐漸靠近的人影。
須臾她的神色放松下來,“是常樂。”
說話的功夫,常樂也已經拎着食盒滿頭大汗的走進,他腳步未停着急的問道:“小公子還沒有出門嗎?”
元寶震驚的看着對方,“你怎麼知道少爺今日沒有出屋?”
一旁的如意對此已經見怪不怪,“是的,從知道主子不告而辭回去就沒再出來,晚飯也沒有吃。”
說着她目光掃了常樂手裡拎着的食盒,對方也顧不上别的,太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拎着食盒直接來到内室的門前。
“小公子,主子讓奴才給您帶句……”
話還沒有說完,一直閉門不出的田卿突然打開了房門,眼睛裡滿是期待的看着門外,在看到常樂之後還不死心的朝着他身後看了一眼。
門外空空再無他人,田卿眼中的光消散不少,常樂将這些看在眼中,非但沒有因此着急擔心,反而一臉笑呵呵的。
“主子接了陛下的密旨,故而臨行前不能和小公子告别,得知小公子至今未用膳,便讓奴才回來服侍在您身邊,主子還說了,若是他回來時您瘦一兩就打奴才一杖,所以小公子您就看在奴才素日服侍您的份上,多少用些吧。”
說着他将食籃往前提了提。
田卿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人家有正事要去忙,他卻在這裡使性子像個小姑娘似的,迎着常樂笑盈盈目光,田卿有些臉熱的側了側身,讓人進到了房間裡。
一進門常樂就趕忙将食盒裡的吃食擺出來,田卿跟在他的身後看着桌子上的事物,一雙眼睛都亮了。
“他到那個驿館了是嗎?”
田卿說的那個客棧,自是當初遇到刺殺的地方,雖然他說的不明确,但常樂瞬間就懂了說的是什麼。
“對,主子們騎馬走的快,這會兒已經到了那邊,這辣肉面正是那裡的廚子做的,當初小公子想吃這面,可您受了傷不能吃辣,主子便承諾等您好了再吃,這次主子讓奴才帶回這面,這是圓了當初的承諾了。”
雖然這面在路上延遲許久才送到他的面前,可聽到這話他哪裡還會在意面的口感,熱面還未入肚心已經暖了起來。
“勞你跑了這麼遠隻為送一碗面。”說着他便坐下開始吃了起來。
常樂滿臉堆笑,“能讨得小公子這一句話,奴才就是跑斷腿也值了。”
一碗有些坨了的面,田卿愣是吃到最後一滴湯汁,滿臉都是餍足幸福的神色,“這味道比起京城的差點,但勝在心意。”
等人吃完之後,常樂從懷中掏出一搭紙,“這是主子讓奴才交給小公子的,這都是主子在京城裡的地契房契,您挑挑看可有入得了眼的?主子還說了,若是這些您都看不上,等着回京後他陪您一起再去買兩處。”
看着那厚厚一沓的房契,田卿瞪大了眼睛,“為什麼要給我這些房契挑?”
“這寫都是京中的商鋪,您不是想開一間書局嗎,主子說這裡的鋪子随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