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稠的黑色液體幾乎要把這個空間淹沒,隻有一顆櫻花樹在這個黑色的世界依然屹立不倒。
不斷飄落的櫻花花瓣好像要把這個的世界染成粉色,但最終也不過是落在地上,變成了一片又一片黑色的花朵。
尤利娅坐在樹上,低着頭,腳一下又一下地晃來晃去。另一個看不清臉的黑發男人坐在樹的另一側枝幹上。
“你為什麼煩惱?”
“我不知道……”
那個人輕笑了一聲:“你知道的,尤利娅。是多餘的感情在影響你。”
“多餘的感情?”
“是的。”那個聲音就像伊甸園裡,引誘亞當、夏娃吃下蘋果的蛇一樣,“抛卻一切,來到我的身邊。這才是你該做的。”
尤利娅感覺自己的思緒變得有些混亂。在察覺頸部突然變重後,她反應過來,自己脖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一條沉甸甸的金色盒子,仔細看才發現是一條上面有蛇形圖案的挂墜盒。
好熟悉……
她在哪裡見過嗎?
“尤利娅……把這個……這個毀掉。拜托——”
記憶裡,有人痛苦又決然地說着。
像是看到了她記憶裡的場景,黑發男人嘲諷一笑:“如果他知道,毀掉了我,你也會死。他還會這樣請求嗎?啊……也許會吧。畢竟……你們這些所謂正義的一方,不都是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消滅我……唔,應該不能說是我吧。而是,那個家夥?”
男人的話剛落音,一條又一條黑色的線從挂墜盒處蔓延至尤利娅的全身,然後越來越緊,好像把她的靈魂都要囚禁起來一樣。
“唔……”
無論怎樣做,尤利娅都無法把那個挂墜盒從自己脖子上弄下來。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一隻蒼白、修長的手摸了摸她的臉,然後輕輕地點了點挂墜盒。那些黑色的線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尤利娅終于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可憐的尤利娅。”男人憐憫地說,“你看,你離不開我。不是嗎?”
他溫柔地撫摸着她。
“所以,快點記起一切吧。記起你離開我時,最後的一句話。”
男人壓低了聲音。
“找到我,然後,殺了我——”
尤利娅猛地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驚魂未定地捂住了起伏不定的胸口,喘着粗氣。
夢?
想到這裡,尤利娅松了一口氣。等她徹底平複了心情後,發覺時間還早。隻不過,眼下她也沒有什麼睡意了。
來到公共休息室時,沒有什麼人。于是,尤利娅坐到沙發上,打算等赫敏他們。四周很安靜,她用右手撐頭,在等待的過程中打了好幾個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尤利娅的頭越來越低的時候,一聲貓叫聲響起,她猛地被驚醒了。循聲看去,是克魯克山,它蹲在不遠處,朝尤利娅叫了一聲。
“克魯克山,怎麼了嗎?”
克魯克山又叫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共休息室。
“克魯克山!”
尤利娅迅速地站了起來,本想去赫敏宿舍叫她,又擔心跟丢克魯克山。思來想去,她還是往克魯克山消失的地方跑去。
公共休息室裡,剛起來的弗雷德·韋斯萊看着尤利娅遠去的背影,疑惑地皺了皺眉。
不知道是不是尤利娅的錯覺。克魯克山有時跑快了,它還會回頭看一眼,似乎在确定她是否還跟着。直到來了禁林的附近,它才停下,不動了。
尤利娅也停下了腳步,微微喘氣,但放心了。她走了過去,半蹲着,然後把克魯克山抱了起來。
“怎麼了嗎?”尤利娅輕輕地摸了摸克魯克山,它舒服地打了一聲呼噜。
克魯克山的臉雖然又扁又肥,又因為是姜黃色毛發的緣故,總是被羅恩說‘活像一張印度飛餅’。可無論是赫敏還是尤利娅,都覺得它十分地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