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娅知道,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面,和她的軟弱也分不開。
哭泣也好、掙紮也罷、哀求亦然,都沒有用。
她狠不下心傷害小巴蒂,于是,兩人之間隻能這樣糾纏不清。
【尤利娅·卡特,你總是隻關心你看得到的人。就算這個人十惡不赦,你也要包庇嗎?】
……
【别那麼天真了,總有一天,那個家夥會傷害你。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
曾經,西裡斯就這樣對尤利娅說過。隻是,她一直不以為意而已。
尤利娅和小巴蒂回到會場時,正是舞會最熱鬧的時候,輕柔緩慢的音樂變成了激昂的樂曲,所有人都在瘋狂地宣洩着自己的情緒。
就在尤利娅想去找自己的舞伴時,小巴蒂拉住了她。
“你又要去找……他?”
在看到尤利娅生氣的表情後,小巴蒂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泥巴種”三個字吞了下去。
“他是我今天的舞伴。巴蒂……你應該去找自己的舞伴。”
“如果不是尤利娅沒有邀請我,我犯不着去找别人。”
七年級以下的學生如果想要參加畢業舞會,隻能作為七年級的舞伴進來。
正說着,尤利娅的舞伴——那位赫奇帕奇看到了他們。特别是在看到尤利娅的時候,他松了一口氣,然後,才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太好了……我剛才一直找不到你。”
“抱歉,伊利斯。我……”尤利娅看着來人,有些愧疚,“我剛剛出去透氣了。”
伊利斯連忙說道:“不用和我道歉的。我隻是……我隻是……”
他的臉紅了紅,聲音很小:“有點擔心你。” 一旁的小巴蒂看着這一幕,不滿地用舌頭頂了頂後槽牙。
“你和克勞奇還有事嗎?”伊利斯問。
尤利娅剛想搖頭,就聽見小巴蒂說道:“如果我說,我和尤利娅有事。你要走開嗎?”
聽到這話,伊利斯的臉一僵。
“巴蒂——”
“不是他問我嗎?”小巴蒂面對尤利娅的怒火,委屈地解釋,“我隻是回答他的問題而已。”
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氣氛尴尬起來。
“好了……”尤利娅現在隻想盡快結束這一切,“我和伊利斯先走了。”
說着,她不再看小巴蒂,拉起身邊的伊利斯離開了這裡。
“尤利娅,如果你想等下和克勞奇一起跳舞……”伊利斯抿了抿唇,看上去有點失落和傷心,但還是溫和地說,“也沒關系的。”
“不,你為什麼這麼想。伊利斯。”尤利娅疑惑地說,“我是你的舞伴。”
接着,她故意作出一副不理他的樣子。
“所以,你不想和我跳舞了嗎?”
“當然不是——”伊利斯連忙反駁,棕發的高大男孩此刻顯得十分害羞,完全不敢看尤利娅。
“我隻是……我心裡一直覺得,你答應和我一起參加畢業舞會這件事,很……哦,就很像一場夢。我真的很高興!就算……就算隻有今天。”
看着他,之前莉莉說過的話在尤利娅的腦海中浮現。
【尤利娅,或許你可以去接觸一下其他人試一試。】
要試一試嗎?
尤利娅想起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
即使他知道了她和巴蒂之間發生的事,也是一臉的冷漠。
【你和克勞奇發生了什麼,都和我沒有關系。】
是的,他不喜歡自己……他有了要聯姻的對象。
幸好……尤利娅想。他不知道她的心思。
肯定會覺得她很惡心吧……明明和别人發生了關系,心裡卻想的是他。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下來,尤利娅趕緊去擦它。
伊利斯擔心極了,他不敢去碰她:“是我說錯什麼了嗎?抱歉,我不應該說這些的。”
他以為是自己的原因,才讓尤利娅傷心。
“是我自己的原因。”尤利娅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但我覺得這裡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
尤利娅和伊利斯兩人來到了陽台。不巧,有一對小情侶在這裡接吻。看到他們,那對小情侶你推我,我推你,害羞地跑了。
留在原地的兩人尴尬地對視了一眼。
還是伊利斯打破了平靜,問道:“尤利娅,你有什麼要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