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了緊手裡的自制小釣竿,倒是不怕是壞人,畢竟他背上還有一把小斧頭呢。
夜殷正準備搖頭,另一道快速的腳步聲急急地從男人身後傳來,接着一道清亮的童聲随之響起:“老爹!新浮漂換好了,就等……唉?這是誰?”
“慢點跑阿賈克斯,來看看你認不認識這位小朋友。”
夜殷大腦此刻高速運轉,滿腦子裡都是男人叫的那個名字,和面前幾乎要湊到他臉上觀察他的小男孩的樣子。
小男孩長得十分精緻可愛,簡直像個粉雕玉琢的小天使。
他有着暖橙色的短發和藍色的眼睛,暖色調的頭發看上去手感就很好很柔軟,還帶着一股水果特有的甜香味,鸢尾藍色的大眼睛亮晶晶地仔細觀察着他。
夜殷再看看他身後的男人,也是橙色的頭發,有胡子,嗯,胡子也是橙色的,藍色的眼睛倒是和小男孩有幾分相似。
不難看得出來這是一對父子,正是幼年時期的達達利亞和他的老父親。
作為病情嚴重且穩定的鴨廚,夜殷此刻的内心os:哇艹!是活生生的我推耶,居然這麼快就見到本人了嗎?才六年,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卧槽,我好幸福,現在馬上就死去也沒有一絲遺憾了,不對還沒要到簽名,就這麼死翹翹也太草率了吧……
實際上沒吃早飯,又有點貧血的夜殷因為内心太過激動,上湧的血氣怼到了這具人類幼崽身體腦袋裡的某根粗制濫造的血管上,導緻他的眼前開始一陣陣發黑了。
男孩對着夜殷開始泛紅暈的臉一陣左瞧瞧右看看,最終搖搖頭。
“我好像沒在鎮上見過他,老爹。”
“是嗎,我瞧着也感覺是生面孔,有可能是剛搬來海屑鎮的也說不定,但這位小朋友剛剛沒回話。”
父子倆快速對話後,和呆愣的夜殷面面相觑。
哪怕夜殷隻是陷入了内心的瘋狂尖叫和貧血帶來的眩暈中,但表面上看着也不過隻是一副完全呆滞的智慧表情沖阿賈克斯父子倆傻笑而已。
橘色頭發的小男孩在黑色頭發的小男孩充滿智慧的眼神前使勁揮了揮手,發現面前的黑發小男孩沒反應後,擡頭看了看自家老爸,“呃,他完全沒反應啊,老爹,你是不是把他問傻了啊?”
男人撓撓頭:“怎麼可能,我也就問了問他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釣魚而已。”
話音剛落,就見面前雖然呆,但剛剛還好好的小孩突然往後一倒,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就這麼軟綿綿地倒在了雪地上不省人事。
男人:“?!!”
阿賈克斯:“!!!”
他怎麼突然就倒了!?
***
再醒來時已是傍晚,夜殷感到了深深的難堪,他雙手捂臉,心想,好歹身為穿越者,不說給各位廣大穿越者前輩們增光,但碰瓷人氣角色,還是自己廚的角色這事還是頭一次。
啊,把前輩們的臉都丢光了嗚嗚嗚。
但是幼年鴨鴨也太可愛了嘿嘿。
夜殷握拳,夜殷内心依舊抱頭尖叫。
就是不知道現在自己在哪,尖叫完,夜殷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并不是自己家。
房間不是很大,但明顯要比自己家裡有生活氣息。
門外傳來了聲響,夜殷想再躺回去裝睡已經來不及了。
“啊,你醒啦。”推門進來的是一名有着暖橘色長發的少女,聲音溫溫柔柔的很是好聽,肩上的毛絨領子随着她的動作一抖一抖,她輕柔地将手裡的熱水和毛巾放下,湖水般清澈的藍眼睛裡是滿滿的擔心,“怎麼樣,身體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壁爐之家的醫生說你有些營養不良,還貧血,需要多休息,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留在我們家休息一晚怎麼樣?”
其實在今天早上時夜殷就留意過自己到底聽不聽得懂至冬國的語言,萬幸在自己聽來确實是很标準的普通話,并不是俄語。
夜殷悄悄瞥了一眼旁邊盛水的銀壺,上面雕着的字體是一些抽象的字母。
那是提瓦特大陸特有的通用語。
他在他的恩人那兒學過一點。
而夜殷的直覺在這時突然敲響:不能回答她!千萬不能讓自己的聲音被普通人聽見,不然會發生一些很不好的事。
看來隻能裝啞巴了,夜殷想。
于是他向面前的少女不停揮舞着小手,先是指了指喉嚨,搖頭,接着用恩人女士教他的标準手語告訴她:他是,不小心的,早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暈了過去,真的,很對不起,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
其實是太激動了才暈過去的,等等他确實是暈過去了,那這……就不算碰瓷了吧?
哪知他的動作讓少女産生了困惑:“你是想說些什麼嗎?等一下,我不懂手語,我去叫爸爸過來,你稍等一下哦。”
說完少女離開了房間,不一會領着早上夜殷見過的男人回來,給父親講了剛才夜殷的行為後,男人點點頭,用手語問道:你是不能說話,還是聽不見聲音?
夜殷表示自己隻是說不了話,聲音是能聽見的,又将剛才和少女說的話給男人複述了一遍。
這也解釋了早上夜殷碰到他們父子的時候為什麼會有不作回應的行為發生。
少女和父親交流了一番,在得知夜殷是啞巴後驚訝地睜大了雙眼,輕聲捂住了嘴,霧藍的眼裡有點點淚光閃爍。
“哦天哪,你不用道歉,誰都不會想這樣的,可憐的孩子,你才和我弟弟差不多大吧,冰之女皇在上,願你今後不被病痛困擾。”
父女倆都一副很抱歉的樣子,懊惱沒能早點察覺到年紀這麼小,身體也不太好的孩子是啞巴。
夜殷的良心此刻狠狠被刺痛,但是沒辦法啊,他要是出聲的話可是會有很恐怖的事發生的,雖然他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到底會發生什麼。
這極有可能和他遠在某個地方的本體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