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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怎麼就完成了女皇的心願?夜殷滿頭問号,不明所以。
等愚人衆的執行官晉升儀式和大閱兵都結束,夜殷不停翻看着剛剛到手的任務道具。
【任務道具:一張褪色的極光照片
道具描述:不知是何人的攝影作品,曆經了長久時間的磨損,也沒有讓其上絢麗的極光失色。】
光看道具描述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問系統也是一問三不知,夜殷暫時不去思考這個道具是幹嘛用的,好好幹他手頭的活路。
成為執行官後,他就沒法繼續呆在布法蒂公館的分館裡了,況且至冬的壁爐之家在他的認知裡除了隻是一家普通孤兒院以外,還是一處情報所。
哦對了,順帶一提,林尼和琳尼特還有菲米尼原來很早就加入了壁爐之家,好幾次任務就是他們來和他對接的。
故而執行官的工作很多,不止是四處奔波帶兵征戰,談判,還要處理各種外交事宜和事故,且對象不分國别,不分物種,連這個世界裡的普通深淵,他也和散兵去過幾次。
哦,至于和嘴毒的散兵相處怎麼樣?還好吧,倒不如說算獎勵他了,可能因為塞倫特本來就是啞巴,夜殷很喜歡聽别人聊天,每次在至冬城區裡的時候最愛幹的事就是呆在街邊裝作看報紙其實是在聽勁爆的八卦。
夜殷可太喜歡散兵指着他大罵他是個打不來配合的白癡了。
辮太玩家:爽了。
說真的,提起那些麻煩的工作,要不是「仆人」借給他的下屬都很有能力,夜殷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不過,說起這個,和阿蕾奇諾成為值得信賴的家人後,夜殷也已經知道為什麼在他還小的時候就在愚人衆裡出名了,當時被伊琳娜姐姐帶去檢查低血糖時身體資料就已經被摸了個幹淨。
那時系統還卡在開機任務裡,自然沒辦法屏蔽屬于深淵系列馬甲的種種“不正常”。
壁爐之家的醫生查出他的血液活力異常強悍,紅細胞和白細胞的數量全是正常人類血液濃度的八倍不止。
換句話說就是,夜殷的主體馬甲「塞倫特」的細胞活力和新陳代謝都異常變态,自帶的無限更新簡直就是翻版的長生種。
夜殷:一旦受傷就會血流不止的原因找到了:D。
好處是這讓與貢朵缇有約的阿蕾奇諾立刻重點注意到了他。
沒讓他過早變成「博士」手底下的小白鼠。
對此多托雷隻能遺憾地歎了口氣。
作為新晉的第十席執行官「騎士」,現在的他徹底不需要「仆人」庇護,而同為執行官,除非夜殷自願,像「散兵」那樣,不然「博士」不好對他下手。
午夜時分;夜殷帶着他的小隊收工回國。
路上步行時夜殷總忍不住去看夜空中百看不厭的五彩極光,心想,遊戲裡的景色其實不及現實世界的提瓦特半分好看,那種精度的渲染下提瓦特的風景就已經很好看了,但沒想到,真實的提瓦特會更上一層樓。
如果說這裡的風景是實物,那遊戲裡的提瓦特就是包裝袋上的壓縮配圖。
看着快到至冬城了,夜殷朝下屬們比了個自行離去的手勢。
下屬們心領神會,慢慢城門口就隻剩夜殷一個人了。
照例來到合成台,夜殷沒急着把聖遺物拿出來合,此次的任務也圓滿完成,他已經讓布布先回去跟阿蕾奇諾說了一聲,讓她不用擔心孩子們的安危。
是的,和他一起參與行動的都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女們,還有些做情報工作的是年紀更小也更沉穩的孩子,人數不多,外出執行任務,他都得盡力護他們周全,這也是阿蕾奇諾對他唯一的要求。
夜殷在合成台前面站了很久,等天空中的極光都散去,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才随便合了幾個聖遺物後離開了至冬城。
回峽灣森林的路上,布布也飛了回來,夜殷無聊地翻看着「折射者」和「淵月」這兩張卡牌後天獲得的新技能。
「淵月」在溫迪孜孜不倦的騷擾和蘭阿帕斯的好奇心闖禍能力下解鎖了不少像【黃金一瞬】和【完美烹饪】之類的奇奇怪怪的技能。
「折射者」則是靠堆戰鬥經驗學會了【隐形】和【輕功】,【刀法】【劍法】跟【射術】也跟着他頻繁地更換武器慢慢升級。
「折射者」的所屬裡還多了個愚人衆。
變成了這樣——
所屬:愚人衆(深淵競技場)
是因為他加入了愚人衆?可系統跟他說過,馬甲出廠設置屬于哪裡就會永遠屬于哪裡。
而從内心深處來說,他根本不可能會跟愚人衆完全一條戰線,隻是适時的随機應變罷了。
自從離開了布法蒂公館後,夜殷回到了他在峽灣森林裡的老房子住,他的屬下也知道要找他的話,就來這裡找。
“夜殷!你可算回來了!”
一名暖橙色頭發的藍眼睛少年從屋裡走出,他趕緊放下手裡的釣具和鐵桶快步走向夜殷。
夜殷提了提手裡的兩人份早餐,把愚人衆的大衣脫下,他一身黑色的普通線織收束服在白色雪地的映襯下,整個人非常顯眼。
他将早餐遞給阿賈克斯。
軍靴踩在雪地上的聲音比阿賈克斯的普通長靴的聲音更小,再加上他體重也比較輕,幾乎不會留下腳印之類的痕迹。
“早上好,埃阿,今天還是來得晚了些,最近任務是越來越多了,可能一周之内都不會回來吃飯,幫我跟特拉蒙叔叔他們說一聲。”
布布站在夜殷肩膀上當他的外置發聲器官。
而顯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交流方式的阿賈克斯隻是抱怨道:“啊?那你又沒時間跟我比賽釣魚了不是?愚人衆的工作有這麼緊嗎?”
見夜殷無奈地點頭,少年面露不耐地說:“煩死了,真不知道愚人衆為什麼工作這麼多還有那麼多人争先恐後去那裡幹,唉好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哦對了。”
說着阿賈克斯想起了什麼,從大衣内側口袋裡掏出了三塊小小的徽章保護套,是針織手法做的。
“這是冬妮娅和安東請姐姐給你做的,你看看合不合适。”
夜殷接過徽章套,想了想,走到剛剛脫下大衣的地方,從大衣的犄角旮旯裡翻出了一個沾血的徽章。
“看來你又得換徽記了。”
“不用。”夜殷搖搖頭,“這次這個是銀制的,洗一洗就好了,但弄掉徽記已經是這個月第五次了,下次還是不帶着徽記去執行任務了,太容易弄髒了。”
夜殷能休息的時間不多,回來後,他跟着阿賈克斯去他們常去的湖邊冰釣,至冬的春季來了,前幾天留下的冰洞也依舊在那。
等待魚兒上鈎的間隙,阿賈克斯把夜殷的徽記要過來瞧了瞧。
那面徽記上的血迹早已幹涸,幹掉的棕色鐵鏽膜片沾在銀制的徽記上随便扣扣就掉了,怪不得夜殷說能洗幹淨。
就着冰湖湖水把夜殷的徽記洗幹淨,阿賈克斯要來剛剛給他的徽記保護套比了比,甩幹手上的水,把徽記套了進去。
“嗯,大小很合适,伊琳娜姐姐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替我謝謝她。”
夜殷看着手裡套上保護套變得更漂亮了的徽記,心想這下他可真的不能再弄髒了,就丢在家裡放着好了。
他的執行官身份徽記是一匹四分之三側的馬頭标志,跟西洋棋裡的馬頭棋子很像,倒也和「騎士」這個名字蠻般配的,嗯,也和他的命之座圖案很像。
“道謝就不必了,要是真的不忙了就回家看看他們吧,冬妮娅和安東天天吵着要夜殷哥哥和布布去陪他們玩呢。”
阿賈克斯滿臉的笑意,藍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一張初窺以後神顔的小臉更是顯得俊俏得很,“特别是安東那小子,無聊到現在開始玩起托克的玩具了。”
提起家人,橘發少年的快樂情緒根本無法停下,嘿,誰讓夜殷既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家人呢,不僅家裡弟弟妹妹們喜歡他,他也十分珍惜這位來之不易陪伴他許久的好脾氣朋友。
這八年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那麼長時間過去,好像一切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阿賈克斯單手撐着臉,用餘光悄悄觀察着夜殷。
灰發少年和他們這裡的人種長得是一點也不一樣,現在年紀越大他越發肯定夜殷就是璃月人。
那種在書上看到的屬于璃月沉玉谷水鄉的柔和與秀氣在夜殷的臉上就挺突出的,隻肖一眼就知道他絕對是璃月人。
他的眼睛又大又黑,還偏生是個單眼皮,大大杏眼,毫無光澤的眸子看上去,呃,可能這麼說有點不禮貌,但真的看上去像一個呆呆的瞎子。
思及此處,阿賈克斯裝作不經意間問道:“當上執行官後,夜殷已經去過璃月了吧?”
“嗯?這倒沒有。”
正專心盯着魚漂發呆的夜殷回過神來,他仔細想了想,他還真沒去過璃月,納塔楓丹須彌都去過不少次了,但好像還真沒去過璃月蒙德和稻妻。
“沒有嗎?上次翹英莊的茶商經過海屑鎮,我看那個璃月人除了發色以外其他地方瞧着都跟你超級像。”
“是嗎?可能我真的有璃月血統也說不定。”
夜殷漫不經心地回答,他也不在意這些東西,身世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好探究的了,現在的系統任務差不多進入瓶頸階段。
他最近向女皇和統括官遞交了長期出國的申請,批準的時間很快就會下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阿賈克斯很默契地不問他工作上的事,夜殷也上道地不問好友學校裡的事。
不知不覺夜殷感到喉嚨一陣幹裂的疼痛。
“嘎嘎,咳咳嘎。”
他這才注意到是布布的嗓子在痛,它已經說了很久的話了。
畢竟是動物,長久的代替人類的技能還是勉強了點,又不像之前系統可以代他解說。
布布說得口幹舌燥,夜殷從黑色襯衣裡掏出一個迷你保溫瓶打開遞到肩膀旁讓布布喝水,這是布布的專用喝水瓶。
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覺得會說話的小鳥神奇,阿賈克斯現在都不偷偷看夜殷與布布的互動改為光明正大的看了。
“呐呐,夜殷你當初是怎麼訓練布布說話的啊?”
布布剛潤好嗓子見又要回答問題頓時心裡不爽,把鳥屁股一撅背對着阿賈克斯表達自己的不滿。
夜殷對馬甲自己的小情緒啞然失笑,知道布布已經不想說話了後,就用手語對阿賈克斯說:布布嗓子疼了,不想說話接下來就用手語吧?
“可以啊,就這麼說吧。”
已經學了一手流利手語的阿賈克斯,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和夜殷交流障礙的小朋友了。
夜殷:布布不是我的鳥,是我母親訓練的。
阿賈克斯之前有聽夜殷說起過貢朵缇的事,他的那位養母。
“貢朵缇阿姨啊……,那算了,不問了,那個叫淵月的人呢?怎麼最近好久都沒看見他了?”
夜殷:他在忙重要的事,一些準備工作,至于具體是什麼,我們不知道。
〖才怪,他在蒙德當野人都要瘋掉了,才開始往璃月走呢現在。〗
憋了有一久的系統插嘴道。
〖呦,懶蟲醒啦?我給你準備了電子沙拉當早飯,吃不吃啊?〗
〖吃吃吃,謝謝宿主,宿主最好了(嚼嚼嚼)。〗
“他也是愚人衆?”
夜殷搖頭:并不是。
“哦……”阿賈克斯又想問些什麼,但抖動的魚漂打斷了他,“哦,上魚了,上魚了。”
他把住釣竿,收緊魚線,感受着這尾魚的大小。
魚的巨力在告訴他今天可能會大豐收,阿賈克斯耐心地跟這條大魚周旋,夜殷也在旁邊看準時機下抄網。
沒過多久夜殷和阿賈克斯就合力把這條有十幾斤重的大棘魚收入囊中,兩人都很高興。
正在興頭上呢,突然一名身着愚人衆服飾的少女,來到他們視線之中。
“卡瓦裡埃勒大人,有新的任務交接。”那名少女行了個禮面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