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看見夜殷說的這番話後達達利亞直接石化在了原地,眼睛變成了豆豆眼,牽着夜殷的手不放,整個人都灰了一個度。
他得到了最害怕的那個答案。
夜殷不明白為什麼系統和達達利亞好像都不喜歡他這個回答。
所以他遲疑着問:〖難道你是想和我試試那種‘雙人遊戲’玩法嗎?〗夜殷補充道:〖我沒試過我的技術,不知道會不會舒服。〗
“不,不完全是,呃,嗯,總之你不反感,對吧。”好不容易降溫的臉部又有燒起來的迹象,達達利亞目光飄忽,不敢再去看夜殷。
〖當然不會,嗯,可以說我挺喜歡的。〗很有觀賞性,當然後面觀賞性的那句話他沒比出來。
〖埃阿斯,請相信我身為「騎士」,忠于女皇和這片土地的決心與意志。〗停頓了一下,夜殷突然目光堅定,鄭重其事地比劃道,〖無論何時何地,也請記住我一直深愛你和這個國家的事實。〗
見達達利亞不敢看他,夜殷輕捏着達達利亞的下巴讓他轉過頭來看向自己的手,确保他看到了他比的這句話和他眼中的堅定,順便摸了摸他柔軟的發絲。
這是一個RPG玩家真實的承諾。
在回答達達利亞的同時夜殷對系統溫聲細語,煞有介事地說:〖系統,你說錯了哦,我可沒有墜機,我推活生生站在我面前,還這麼暗示我,我的魔芋爽要是開始發作了,可就沒人能阻止我了哦,不僅是為了他的安全着想,更是為了你呀,到時候變成不能播的畫面該怎麼辦?嗯?你會被關小黑屋哦~〗
見識過宿主腦内魔芋爽發作的系統沉默了。
系統:〖已老實,求放過。〗
見達達利亞看着他發呆沒說話,夜殷就打算适時揭過這個話題,他接着比劃,〖一天前,博士有來信,讓我在去璃月之前幫他個忙,信裡說的神神秘秘還叫我去了他那兒才能告訴我更詳細的,我不相信他大老遠給我傳信就隻是為了釣人胃口。〗
本來夜殷是想用别的話題來轉移達達利亞的注意力讓他别再想那些困擾的他事,但沒想到對方這次是沉浸在心裡煙花炸開的噼哩啪啦聲音裡根本沒注意自己的下一句手語在說什麼。
就像夜殷從來不覺得打直球有什麼歧義一樣,他根本沒注意到他剛剛的那句話對達達利亞的沖擊有多大。
達達利亞終于是按耐不住心中噴薄的洶湧愛意,欣喜若狂地一把将高了自己半個頭的夜殷扯進懷裡狠狠地親了上去。
他一直都很害怕如果表明心意,超級遲鈍的夜殷會不會聽不懂或者直接拒絕他,又是否會在知道了他那些旖旎的心思後讨厭他,甚至徹底與他斷開聯系。
達達利亞自認為自己是絕對接受不了那種事情發生的,哪怕隻是在心裡想想都會有一種要發瘋般的暴躁和難過。
好在,夜殷一直都是這樣,接納他的一切,不管是錯誤也好不堪也罷,他的許下的承諾從來不會改變。
黯淡而又深邃的藍眼睛裡閃過一抹銀色的流光,青年俊美異常又布滿绯紅的臉龐上展露出一個極其溫柔的,如同雛鳥絨羽那般柔軟的笑容,對着那懷裡張呆傻卻俏麗的臉再次吻了上去。
而從來沒在阿賈克斯臉上見過這種的笑容的夜殷被這漂亮得有點超過的風景擊中,一時間傻在了原地,内心一片哦呼聲飄過。
被親得有點腿軟,夜殷暈乎乎地被達達利亞摟在懷裡聽着系統尖叫。
系統:〖哔——,我哔——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啦嗚哇哇哇哇!好害怕啊!宿主,宿主你沒事吧!〗
夜殷反應了一會兒從美色中回過神來,努力想拉開一直抱着自己不撒手的達達利亞。
終于是在吻夠了後達達利亞像隻得逞的小狐狸那樣餍足地舔了舔唇角,但依舊沒有放松手臂的力道,牢牢把人鎖在懷裡,還把整張臉埋在夜殷的頸窩裡蹭着桉木灰色的毛絨絨發尾。
馬蹄蓮清香和橙花的甜香融合在一起,清淺地萦繞在二人身邊迎着細小的飛雪融入到了夜色中去。
夜殷緩過勁來扶着達達利亞的肩膀站正,内心憤慨,怎麼還帶使用美人計來搞偷襲的啊!
布布早就被吵醒飛去了樹上睡覺,完美避開了樹下發生的這些事。
“這樣就算你答應做我男朋友了對吧!果然之前就不該猶豫,該直接出手把你拿下才對。”在感情這方面還是會猶豫的達達利亞譴責了一下自己身為武器那絕不猶豫的自信心,轉而信心滿滿的等着夜殷那句确定的回複。
夜殷冒着冷汗搖樹杈把正在睡覺的布布晃醒,慌慌張張地拒絕了達達利亞。
“并沒有!很抱歉掃興,但是我拒絕!”毫不留情聲音從樹上傳來,被強制開機的布布瞪着死魚眼看着樹下抱在一起的兩人。
“啊!?為什麼——!!”達達利亞原本快樂滿足的表情瞬間破碎,從天堂一下子跌入地獄的感覺也不為過。
“因為我早就是個死人了!你是想和一個死人談戀愛嗎?!”
“好了!再見!”猛地掙脫達達利亞的懷抱,夜殷用他畢生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
玩家這種生物啊,本來就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大蘿蔔,而夜殷也十分清晰的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真的愛上别人的,那種“深愛”的含義一直都是對喜歡的角色不同程度的欣賞和過于強烈的多巴胺刺激下壯大下的情緒激動而已。
那應該稱不上愛吧?隻是玩家的一廂情願,對吧?再喜歡一個口味的點心也不能說自己可以一直吃下去吧!萬一斷貨了,那不就沒得吃了?
在林間狂奔了半個小時,直到夜殷再也聽不見達達利亞那道拉長聲音的呼喚,周圍隻剩下雪花飄落的聲音時,他才放慢腳步,開始頭疼他藏在達達利亞家裡的那套甲胄和聖遺物該怎麼辦。
那套甲胄可是他每天趁達達利亞晨練時和送給托克的那個遺迹獵手手辦一起鍛造出來的,黑色玄岩打造的模闆基底,騎士風格的經典套衫式鎖子甲款式,在每塊鎖子甲跟護具上都刻有獨角鲸魚和浪花的紋樣,是夜殷迄今為止最滿意的一個作品。
還有那套剛換出來的220分沉淪四件套!(沒出水傷杯)
等旅行者到須彌還得讓薩吉去拜托他開水仙本,重新給他自己刷一套甘露花給鴨鴨刷一套水仙。
這些都是他打算等達達利亞生日時再送給他的禮物,但是從現在的這個情況來看,短時間他們應該是不會再見面了。
不對,他是不是還要和達達利亞一起出差來着?!遭了!就算去博士那裡耽擱幾天也不可能一直不跟他見面呐!他們連船票都是訂在一起的!
被關進小黑屋裡的系統好像一直在蛐蛐什麼,夜殷手動操作把它放了出來。
系統:〖嗚哇,宿主,你這個色心大起的變态居然這麼管不住嘴嗚嗚嗚,唉?達達利亞人呢?〗
夜殷:〖……少說點我的壞話,幫我想想辦法,我甩開他了,我們現在直接離開這兒,去……〗
還沒等他安排完,夜殷讓飛在天上的布布别下來,側身堪堪躲過了夜幕中襲來的那一道紫色雷光。
峽灣長歌差點被震飛出去,冰元素和雷元素觸發超導反應,擴散出的雷冰又和水觸發感電和凍結,夜殷被凍得渾身麻痹,握着武器的雙手一時間顫抖不已。
【損毀值:57%
(警告,「折射者-塞倫特」損毀值長時間過低,此卡牌将有進入強制冷卻期的風險,請役主注意。)】
什麼?這是什麼?
可現在由不得他仔細查看,夜殷轉身直直接住雷光閃過後的更加猛烈的攻擊。
如此迅猛的招式他應接不暇,突然從舊傷處傳來劇烈疼痛讓夜殷差點沒招架住這樣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索性他也并不想同達達利亞打鬥,以防守為主尋找空擋溜走。
紅色的面具覆在面上,遮住了達達利亞所有的表情,他明朗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既然你這麼想走,就先打敗我再說!”
“赢了我,你想離開去哪裡都行,輸了……呵,就按我們的老規矩辦!”
達達利亞的語氣裡逐漸染上怒意,夜殷突然之間有點耳鳴聽不清系統在說什麼,隻能匆匆應下了戰局。
*
暴風雪連綿呼嘯,窗外是風與雪的交響曲,是另一出靜谧卻充滿力量的異世界。
列車行駛在這般惡劣的天氣中嗚嗚拉着長笛鳴聲破開風雪,駛向至冬城區。
本來看着窗外的雪景想在畫闆上畫些什麼的金發少年,最終苦于外面的景色斷斷續續被暴風雪所遮擋而放下了手中的畫筆。
少年額前淺金色的發絲被從窗戶縫裡溜進來的寒風吹得有些淩亂,他用手理了理風吹亂的額發,黛綠松石色的眼裡倒映出從對面車廂走來那道深色的身影。
“淵月先生,好久不見。”少年禮貌地向那人問好。
“你也是,阿貝多。”黑發赤眼的男人颔首回禮。
偶然在這輛列車上碰面的兩人并沒有叙舊,點頭打完招呼後便像萍水相逢的路人那樣錯開了。
“注意,車廂裡要開始下雪了。”
擦肩而過時,淵月沙啞低沉的聲音傳入阿貝多耳中。
“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