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倫特也沒惜香憐玉的意思,一疊文件出現在他手中,啪地一聲甩在烏發大小姐抓得死緊的手邊。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就走。
推開前殿大門,外面熱鬧的舞會聲音傳進這個黑暗的房間中,門口的多托雷:“結束了?這麼快?哎呀呀,還是那個冷酷又無情,處理事情這麼……不好看的騎士閣下呢。”
塞倫特沒理會博士的調侃,叫上達達利亞後悄無聲息地徑直離開這個連主人家都快跑路的宴會。
被撇下的多托雷揉了揉眉心,剛剛他還信誓旦旦地對潘塔羅涅說騎士這次不會在現場動手呢,看來他沒對那侯爵繼承人下殺手就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真是的,留給他的人質也提前殺了,完全不給對方說話的權利。
隻能說遇到像騎士這樣不喜歡下賭注直接掀桌的同事既是福也是禍吧。
【隐藏支線任務:幫助冰之魔神壓制世家「烏爾拉諾夫」(已完成)(評價:★★☆☆☆)】
【任務獎勵:收集值+20,額外獲得奇物:公司咕咕鐘(蘇樂達老虎機版)*1】
【公司咕咕鐘(蘇樂達老虎機版):搖到豹子可複寫一次現有的主線任務,失敗則失去該效果】
【達成成就:〖烏爾拉諾夫的陰影〗】
夜殷狂戳系統讓它把這成就提示關掉,他完全不想要這種成就,不僅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還适得其反,對人渣溫柔是有毛病?他又不是變态!
被狂戳的系統欲哭無淚。
〖停停停憋戳辣,不是我不想關啊!已經更新的遊玩模式我真關不了。〗
見系統确實關不掉這勞什子成就模式,夜殷啧了一聲放棄了繼續戳它。
離開宴會後他們兩人迅速換回原先的裝束。
達達利亞把圍巾一甩,活動了兩下有些僵硬的身體,迎着風爽快地呼吸了一口冰天雪地裡的寒冷空氣發出感慨:“還是這身衣服自在。”
“那到時候船上見。”說着達達利亞打了個手勢,他的副官沙威從拐角處走出遞給達達利亞愚人衆的那件執行官大衣,他轉向塞倫特:“夜殷,速度快,我會跟船長說一聲,但最多也隻能等你半小時。”
騎士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與達達利亞到達港口時暫時分開,快步向港口的另一個方向奔去。
路上塞倫特就把【公司咕咕鐘(蘇樂達老虎機版)*1】給用了,邊用邊看布布那邊的進度。
【搖數結果:|7|7|7|(更換成功!恭喜役主更新主線任務!)】
【确認】or【取消】
nice!一遍過!夜殷點下确認。
系統感到不可思議:〖卧槽,你手開光了嗎?怎麼運氣這麼好?為什麼啊?不公平!〗
〖呵呵,可能,也許是因為隐藏任務做多了吧~〗反正夜殷是很高興自己能把那個找人,哦不,找龍找得心塞的主線給換下去了。
【主線任務:于無垢的黎明中(1/2):解除【古龍大權-冰】的外層封印(0/3)(未完成)】已被覆蓋為【主線任務:冬騎士進行曲(當前進度:0%):請宣揚至冬冰之女皇的威名,讓提瓦特重新認識這位偉大的領導者。】
〖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嗷,這個任務隻是暫時被換掉了,不是被取消了,你之後還是要做的。〗系統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不卡就行,我先做别的一樣,不想再找隐藏任務了。〗
瞧了瞧新任務的描述。
〖這個任務明顯就好做多了,為女皇最大程度消除一些人對她的偏見?算偏見吧?刻闆印象?總之這個光看着就有動力多了,就它了。〗
系統:你也沒得選。
騎士前往了梵峰港附近的民居,至冬宮塌了半邊後還在重建,女皇的另一處隐蔽的住所正是在港口這邊的民居中。
他必須要來和女皇交互一下好觸發任務對話。
但女皇似乎并不想見他,騎士不明所以,索性他也沒有多問,拿上女皇的信物——一枚雪花狀的棉質挂飾,離開了這處小屋。
騎士翻看手中小巧厚實的挂飾,有些拿不準女皇的意思,她到底同不同意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這種不可言說的信任竟是如此渾然天成,令玩家心情微妙。
港口處
鷗鳥的低吟聲在各色遊輪遊艇邊高低起伏,腥鹹的海風撲在臉上帶起陣陣癢意,這一次即是永别冬都的戲份,難得有興緻,騎士喚出他慣用的那把峽灣長歌,讓槍柄底端杵在碼頭的木走廊上,回首看了一眼遠處于月下細雪紛飛的國度。
他摩挲着藍黑色長槍上那些布滿歲月的痕迹,閉上眼聆聽細雪中的竊竊私語。
塞倫特聽不懂那雪中的悄悄話在說些什麼,隻是這種聲音非常助眠,在安靜的夜晚尤其的明顯。
回過頭,塞倫特發現達達利亞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遙遙地看着他,清亮的月色印在他眸中泛起絲絲如漣漪般的光彩,叫人看得失笑。
他收回長歌向月下那人走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在雪中聽到了什麼。
倘若問及此時達達利亞本人,或許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
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恍神是覺得夜空中的月色美還是站在月下回眸的那個蒼勁的人美,或許這隻是看久了沉悶的大海,聽久了苦澀的海浪感到的疲憊所造成的眩暈吧。
“走吧。”
細雪中降落的布布撲閃着翅膀飛來,加之騎士藏在彩羽後的輕淺的一笑,便足夠目眩神迷。
達達利亞定了定神,捏緊了藏在袖口處的小冊子,回了一個悠然的笑容,兩人一同登上遊輪。
見到了布布,就證明莎诃娜他們平安,任務也圓滿完成,他不必再擔憂至冬暗處的事宜,十七連隊的隊友們會解決好剩下的一切。
兩人站在船頭看着至冬遠去的碼頭和雪山。
撫平被風吹皺的圍巾,達達利亞注意到了塞倫特腰間的雪花挂飾,得知這是女皇的信物後大吃一驚:“女皇陛下給你的信物?竟然,看上去是如此的樸素。”
塞倫特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女皇到底在你眼裡是個什麼樣的的形象啊?”
“那當然是強大,高深莫測,值得我們追随的難以用任何華麗的辭藻形容其高潔的神明。”
達達利亞目光虔誠,女皇戰鬥的身姿依舊可以清晰的在腦海中回旋,宛如永不消逝的理想與銘碑。
聽聞這話,塞倫特興高采烈:“那你覺得我以後在全提瓦特宣揚女皇的威名這個主意怎麼樣?”
達達利亞聞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給出一個贊同的回答,但沒高興幾秒,他又覺得不妥。
“這好像是個艱巨的任務,先不說每個國家都有自己尊敬愛戴的魔神,去别國宣揚他們不了解甚至不認識的神明真的有用嗎?”
像是品到了夜殷話裡的深意,達達利亞擡頭注視着夜殷漆黑的眼睛,漂亮的藍眼睛微眯:“而且……你不會一宣揚就再也不回家了吧?嗯?”
夜殷驚喜他看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笑着點頭,布布接着道:“是的,以後我大概是不會再回至冬了,我自發地想去整個提瓦特大陸宣揚女皇的美名,女皇大人的高潔不應該隻有我們至冬人知曉,這太可惜了。”
“逢人就是‘請問你是否承認冰之女皇高潔舉世無雙?’,怎麼樣?這樣可以用作宣傳詞嗎?”
顯然這句話有抄襲純美騎士的部分,夜殷心虛的換了一句。
“還是說‘如果我能赢下這場決鬥,就請你信仰冰之女皇’?哪個好一點?”
達達利亞被問得思維有些滞澀,他此前從來沒想過類似的問題,每天困擾他的都是有沒有強敵可以挑戰,或者向小妹和姐姐取經到底該怎麼把夜殷拿下。(雖然他的姐妹們也并沒有任何戀愛經驗,但不妨礙隻有她們熱衷于給哥哥/弟弟出主意)
所以他思忖片刻建議道:“信仰這種東西應該不需要刻意去宣揚吧?總覺得最後會适得其反,順其自然試試看?”
“這是女皇大人的新命令?完不成會令你苦惱麼?”他問。
塞倫特倒不覺得苦惱,他的主線任務可做可不做,因為這也不是他的主要目标,【了解】角色,為【圖鑒】收錄各種未知才是他真正在做的事。
要不是本體不可以随意打破蛋殼前往提瓦特,他大概也會去親自體驗一下與曾經最喜歡的角色們交談的過程。
“不是女皇的任務,也不會令我苦惱。這隻是我自己的一個想法,我覺得可惜,像女皇那樣喜愛子民的神為什麼總是那麼……孤獨。”
看着騎士難得認真起來的表情,達達利亞也同意他的話:“想做的話,那就去做吧,試試總不會有錯,”說完他又正色道:“還有不允許太長時間不回家,聽到沒?”
“好。”看騎士親口答應下來,達達利亞才放松他那根愛操心的神經。
很快,天空亮堂起來泛起魚肚白的天穹迎來白日,海上的寒霧終于散去,露出波光粼粼的水面,兩人并肩而立,望着海洋彼方隐隐綽綽的港口。
那正是璃月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