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蒙德的損失。”
“是,複合型運載貨船共損壞兩艘,貨物丢失與損壞共計八千餘件,人員傷亡數為零。”
“零?”
“是的,執行官大人,沒有出現人員傷亡。”
“零傷亡。”多托雷摩挲着下巴,手指一下又一下點在面甲上。
騎士戴着頭盔,像尊雕像一樣站在他身後的陰影處。
多托雷冷不丁回頭,詢問協助他的搭檔,“騎士,你是否知道些什麼?”
“如果你能透露我些有用的情報,炸實驗室的事全部一筆勾銷。”
這句話終于讓那一身黑甲的少年有了動作,他簡單比了幾個手勢。
意思是:〖炸的那些實驗室,已經由我全款買下,它們不再屬于你。〗
“騎士大人。”不想聽也不想看太多會掉腦袋的密辛,下屬低下頭趕緊補充後面得到的消息。
“十七連隊的行動組回來了。”
〖行了,你退下吧。〗
“是。”得到準許,下屬腳底抹油,逃也似地離開了船艙。
〖博士,你到底要問什麼。〗
“我的問題很簡單,這等人物為什麼要對我們出手,為什麼布下的監視器全部在這段時間裡頻繁報廢,這很難不懷疑我們的人之中出現了細作。”
多托雷不希望他的計劃有變是其一,這比實驗中變量所造成的影響小那麼一點點,但礙眼。其次,他的搭檔比他想象中更難控制,不可控因素成倍疊加,想做些别的,還要受到其監督。
騎士是在外行動的年齡最小的執行官之一,首席,四席和九席都對他關注密切,哪怕這不是騎士本人有心與執行官們打好關系,憑他的能力,連博士的本體也對他有所期待。
站在這裡的可是博士最自私的切片,騎士身上的謎團是目前來說最有望于他擺脫精神鍊接的一個道具,所以,他不希望看到騎士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之内。
但遺憾的是騎士的工作性質注定了他的高自由度。
畢竟,“白細胞”們如果沒辦法去好好工作,堆積起來的“細菌”可早就能把愚人衆壓垮了。
騎士站得筆直,他明顯并不贊同博士的話。
〖你也不要把自由國度的人民想得太蠢了,他們找到了你的破綻會讓你不高興?不見得吧,你喜歡變數。〗
“真高興你能記得我的愛好,我親愛的卡瓦裡埃勒。”
“但他真的很特别,他使用的既不是元素力,也不是純粹的深淵之力,這一點和以前的你很像,騎士,你覺得眼熟嗎?”
多托雷舉起一隻53号試管搖了搖,裡面流淌的金色液體中混雜着漆黑的一團雜質。
“這和你自身導出的元素力中的雜質一模一樣。”
〖那你更應該高興。〗
“高興什麼?”多托雷饒有興緻地歪頭看着他。
〖當然是高興女皇也有了這等助力。〗
“哈哈哈哈,說得好,相信你知道之後該怎麼做。”多托雷大笑出聲,仗着身高優勢狠狠拍了兩下騎士的肩膀。
〖應女皇大人的命令,我不會在明處現身,你最好小心點那人,多托雷,我不想到時候滿地掃你的碎片。〗
“啊,這種擔心就不必了。”多托雷擺擺手,不在乎騎士的提醒,“把你的關心留給第十一席吧,他天天問我你去哪了,煩人得緊。”
〖少說點達達利亞的壞話,我不介意在這裡再揍你一頓。〗
〖還有,昨晚連夜擡回來的你那個切片可不像是用不着我擔心的樣子。〗
“沒事,死不了,那人特意留下了心髒和大腦,除了痛點沒有大礙,再說,就算切片的制作很複雜,成本又高,但他們本就是消耗品,這點犧牲該他們付出。”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騎士,難道你沒發現嗎?能在蒙德搞出這麼大動靜卻能遮掩得這麼好,零傷亡?簡直和你的能力如出一轍。”
多托雷手腕一翻,試管消失,他兩手自然搭在騎士肩上,在騎士忍耐即将到達極限前又若無其事地轉身看背後那張人員名單,點着上面的紅點。
“該死的人死得悄無聲息,不該死的人對自己周邊的死者毫無印象。”
還好面甲可以遮住多托雷的眼睛,不然這這熱切蝕骨的眼神一旦被塞倫特察覺,他可不管這裡是誰的地盤,掄起長槍就直接拍在博士臉上。
〖懷疑我隻會徒增你自己的煩惱。〗
耐心徹底告罄,騎士隻覺得呆在這兒真是屬于和博士話不投機半句也多,他向船艙出口走去。
“等等騎士,扯一根你的頭發給我。”
騎士離開的前一刻,多托雷喊住他,在騎士想就地捶博士一頓的心情達到頂峰的時候,他又說:“你不是不喜歡我做這些不經過你同意的事麼,這次我可光明正大的問你要了,可以嗎?我親愛的卡瓦裡埃勒?”
騎士站在門口沒有回答,他隻用了一個最簡潔的手勢表達了拒絕——朝着多托雷的臉豎了個中指。
然後走掉了。
多托雷:“?”
也許提瓦特并沒有豎中指的這個用法,但這不妨礙多托雷天才級别的大腦很快理解這個手勢的涵義。
他背手感歎:“真遺憾。”
夜殷:〖說實話我真的佩服多托雷。〗
系統:〖确實,塞倫特的性格多溫和啊,硬是沒頂住博士老這麼耍他。〗
夜殷:〖唉,可能天才都這麼難搞吧,滿腦子都是自己的研究成果什麼的,啧啧啧。〗
*
淵月這邊在跟蹤完迪盧克的進度後,他又回到了晨曦酒莊,負責起運輸商路的安全通行。
也算幹回了老本行。
這些年也不是沒有冒險家注意到他們清理魔物的委托突然少了好多,協會的調查員傳來的消息是有個神秘人在默默維護商路的通行。
有心人的猜忌,感謝和冒充向來傳達不到淵月耳中,不僅是因為他獨來獨往,還有他對這些事的充耳不聞。
而在克利普斯的精心安排下,與晨曦酒莊行會有商業來往且的商人們都可以和淵月這個稀有人物在酒莊舉辦的酒品交流會上和其見上一面。
雖然克利普斯不知道為什麼有淵月在的場合大家都顯得格外拘謹。
明明之前都是口才極好的合作夥伴。
好在淵月也不喜歡在這些人多的地方久留,每次隻會帶走一兩瓶新釀寄給他在楓丹和至冬的友人。
而在護送商隊的路上總能發生點不大不小的意外。
機緣巧合下,淵月救了一隻墜崖的小鷹寶寶送給了喜歡鷹的克利普斯。
這隻雌性小鷹的眼神和芭芭拉小時候一樣清澈可愛,所以想都沒想淵月脫口而出一個名字——巴勃勒。
雖然這沒那麼像女生該有的名字,這是腦袋裡突然浮現出的名字,等淵月再想改口已經為時已晚。
克利普斯高舉着棕翎鷹寶寶大聲決定:“好,你的名字就是巴勃勒了!”
絨毛未褪的雛鳥睜着它那對圓溜溜的黑亮豆豆眼不斷扭動身子,它在紅發男人的大手中站不穩,一個勁地啾啾叫。
淵月一臉平靜地看着眼前像個小孩子一樣對小鷹寶寶愛不釋手的克利普斯。
意識到淵月還在旁邊克利普斯用幹咳掩飾自己的尴尬,他把鷹寶寶放回棉布做的小窩裡。
“咳,其實我一直想建個單獨的鷹舍,養幾隻好鷹,這樣就不用每次去騎士團借鷹用了。”
“但行會那邊的事務你也知道,我一直沒抽開身,這事也就擱置了。”
“我覺得埃澤能勝任行會的各項工作。”淵月建議道。
“确實,這個主意不錯,但我總是會忍不住不去思考各種風險。”克利普斯思忖片刻,也贊同,埃澤也算他看着長大的,性情平和,處理酒莊行會上的生意也确實細心。
“也就是說你不想親手養大這隻鷹寶寶了?”
“才不是這樣!”克利普斯一拍大腿表達不滿,生怕淵月搶走小鷹的飼養權。
淵月看着那鼻嘎大點兒的小東西在窩裡不老實地亂撲騰,沒兩下就從窩裡跳了出來。
他一把接住啾啾叫個不停的巴勃勒,哪知這小東西的目标不是淵月手上的那碟生肉,而是瞄準了他胸口處的一小塊紅寶石吊墜,尖銳的鳥喙一下子叼住這顆通紅的小圓球寶石。
淵月眼疾手快地奪走小鷹嘴裡的紅寶石。
這玩意兒是一顆邪眼的核心碎片,就算已經被他淨化過一遍也不能當食物。
“這是……”克利普斯自然也眼熟這顆吊墜的材質。
淵月索性直接捏碎了它,他說:“看來就算沒有了污染,邪眼的碎片還是會對野生動物産生緻命的吸引力。”
輕描淡寫地用手裡的小鷹轉移話題,淵月一本正經地提議,“你打算建多大的鷹舍?我覺得不要太大比較好,夠兩窩雛鳥長就行,鷹的領地意識很強,多了怕是會打架。”
“是啊,這還得認真考慮一下,正好,我明日要随商隊去璃月,順路去一趟騎士團問問照顧馬匹和鷹的前輩好了。”
愉快地決定了行程,克利普斯攬住淵月的肩膀又和他取起了别的經。
夜殷:〖無用的知識又派上了用場,唉,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刷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技能沒什麼用,但是這些知識總會在不經意之間派上用,為什麼?〗
系統:〖你是說這個【360種正确飼養史萊姆的方法】嗎?〗
夜殷:〖什麼玩意??淵月又去刷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