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們聊得正酣,白駒逆旅的門口,淵月也正在和克利普斯閑聊,對女孩兒們談論的内容毫不知情。
淵月:“之前一直沒問,這次是飛雲商會的單子?”
克利普斯:“嘿,還以為你不會問呢。”
他道:“也算是吧,但這其實是須彌呼瑪依老爺家的訂單,他家閨女生日,宴請了很多人,酒水要的原産蒙德最好的貨,我們就跟商隊送到璃月就好,後面會由另外一位飛雲商會的負責人來運貨,我們在璃月呆幾天就可以回蒙德了。”
“幾天?”
“兩三天左右吧?璃月港最近挺熱鬧,我還想在集市上多逛逛,你呢?”
“騎士團……”
“很擔心蒙德那邊?安心,最有威脅的存在不都被你馴服了嗎?有什麼會比一頭龍更兇猛?”
一提起除了吃喝一直在昏睡的烏薩,克利普斯就覺得好笑,要不是見過烏薩曾經原型巨大的模樣,他都快不确定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的那條小龍到底是不是故事裡講的那頭惡龍了。
淵月搖頭:“在擔心凱亞,我忘記給他布置作業了。”
“什麼?哈哈哈哈哈,正好等我們回去你可得看他有沒有偷懶。”
*
可能是白日在無妄坡這種濕氣重的地方待久了吧,淵月本來晚上還打算去夜市看看,卻不想一沾床就睡着了。
真難得,像這樣一夜無夢的好覺還是頭一次。
又在璃月的旅館安分呆了一宿,作為璃月數一數二的大酒店,某些身份較為尊貴的客人也選擇在這裡落腳,淵月有幸遇到了一位熟人。
“淵月大哥。”
“塞倫特?”
真是一次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會面。
夜殷:〖唔,好巧好巧。〗
系統:〖巧個屁!你為什麼要讓小灰叫淵月大哥?〗
夜殷:〖本來想叫老大哥的,但總覺得叫老了,就叫大哥咯。〗
系統:〖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夜殷:〖害呀,三人組裡面能出來的就他們倆,為了不顯突兀,淵月一直與塞倫特之間有聯系,你别再摸魚了好不好。〗
〖忘了我六歲,呃,塞倫特六歲時埋下的伏筆了嗎?〗
系統:〖好。〗
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承認自己已經忘了,不然又會被拟人宿主嘲笑的!
夜殷就像知道它心裡所想:〖你忘了吧,你絕對忘了。〗
系統:〖我沒有!我記得清清楚楚!〗
夜殷挑眉:〖你說實話,我不笑你。〗
系統:〖真,真不笑話我?〗
夜殷:〖好了,你已經承認了。〗
系統:!丸辣!它又上當辣!
趁着逗系統的間隙,夜殷跑去看了一眼薩薩吉納的進度,發現他現在已經快到桓那蘭納了,腳程不是一般的快。
隻是他身邊跟着的那群史萊姆是怎麼回事?
那邊的主控意識去觀察薩薩吉納,這邊的兩個馬甲已經坐下喝上茶了。
「騎士」這邊的下屬沒有穿愚人衆的衣服,皆是喬裝打扮了一番,像普通人那樣穿得十分樸素,早已順利融入到了往來的人群中去。
塞倫特也是,他沒穿他那身黑灰的盔甲,隻随便穿了一身淺墨色為底的竹紋短褂,紮着低馬尾,看上去和旅店裡的普通小少爺沒兩樣。
淵月要走了大堂裡一處清淨的地方,熟練地斟了兩杯茶擺在桌上,才開始聊正事。
淵月抿了口茶:“那孩子?”〖柯萊怎麼樣?〗
塞倫特玩着自己的發尾,布布看了他一眼:“小兔子。”〖已經和安柏好上了。〗
“孔雀?”〖那凱亞呢?〗
“黑火。”〖在調查黑火案,神奇不,他還是沒有獲得神之眼,兩三年時間都過去了。〗
“博士?”〖那不說凱亞了,那兩個差點死掉的外交官在博士那裡怎麼說?〗
“爛攤子。”〖他們兩個沉不住氣,一直在找騎士團麻煩,想讓我介入施壓,被我推掉了,我還有女皇的命令要執行,已經讓博士自己的手下去處理了。〗
兩人像打啞謎那樣一問一答,讓在「騎士」身後不遠處站崗的愚人衆聽得是一頭霧水。
“有一事。”〖這發簪你認識不?〗
“信物?”〖誰給你的信物?〗
“廟。”〖是在一個叫燕嶺廟的鬼廟裡拿的。〗
完全聽不懂長官和那個黑發男人聊的内容,上尉雲裡霧裡,竟一時不察和迎面走來的十七連行動小組撞上。
三個年輕人像對陌生人那樣對站崗的愚人衆道歉,正常地寒暄後又迅速分開,沒有引起任何普通旅客的注意。
其實淵月完全沒必要和塞倫特說這麼多話,但奈何這裡到處都有愚人衆其他席位的眼線,他就隻能問些“大家”懂得都懂的問題。
沒人能聽得懂他們之間的談話。
自己和自己說話不算有趣,除了最開頭的兩句還算用心有點情緒以外,塞倫特和淵月都開始敷衍對方了,騎士讓布布挑些簡單的短句回答淵月,顯得興緻缺缺。
淵月同樣如此,他能給的情報隻是豐富第十席已經知道的細節,實際上沒什麼太大用處。
所以他又問起了迪盧克。
“貓頭鷹?”〖迪盧克怎麼樣了?〗
“健康。”〖他好的很,連炸了好幾個邪眼工廠,比我都勤快,博士的某個切片氣炸了,就又來找我的麻煩,欸,自己一個人當博士的搭檔有時候也挺無助的。〗
塞倫特做了個無奈的手勢,淵月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從遠處來看兩人顯得很親近。
隔牆的“耳目”們悄悄交流,并嘗試翻譯他們的對話。
多疑的聲音:“他們說的難道是愚人衆的新暗号?”
理智的聲音:“有可能,但我們從沒攔截到過像這樣的暗号情報。”
武斷的聲音:“我就知道,那個淵月果然是愚人衆的人。”
理智的聲音:“擯棄你的主觀思維,沒有決定性的論據,七星們不會信。”
“噓,接着聽。”
淵月撇了一眼牆壁看向塞倫特。
〖說點他們聽得懂的。〗
塞倫特沉思幾秒。
〖說點别的?那說鐘離,啊不,是岩王帝君關于下一年财勢和市場經營走向的七字言要不要?我好不容易問到的商業機密。〗
淵月戳了一下布布的腦袋,引來小鳥憤怒地一叼。
〖我覺得他們可能更想聽和愚人衆有關的情報。〗
塞倫特擡頭。
〖行吧。〗
“淵月,說起來,我們确實需要你來做一件事,不知你可否人情相助?”
“視情況而定,很大概率我會拒絕來自愚人衆的委托,你也知道,這不是錢的問題。”
為了表演得真實,塞倫特的語氣終于有了點起伏。
他的聲音裡帶了幾分哀傷。
“是嗎,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
“就算是朋友,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抱歉。”
“那還真是遺憾,客卿先生。”
“看來我們隻能去璃月的别處另尋助力了,或許會有另一位熱心的客卿會選擇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