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闡明他的來意,從他的話中,淵月了解到是「騎士」向「隊長」透露了他的存在。
而後卡皮塔諾便一直想來見他一面。不僅是為了他手中的技術,也是為了試着說服人才成為助力。
但令「隊長」沒想到的是,「騎士」口中描述的人他竟然并不陌生,至少在坎瑞亞曾輝榮的歲月裡,面前的這位月光祭司已經是他們的老朋友了。
“納塔的戰争麼……從你的描述裡來看那裡的地脈破損度已經超出了想象。你有去見過納塔的神明嗎?祂的意志如何?”
淵月猜測卡皮塔諾是想從地脈中完成什麼願望或者達成什麼目标的才會如此重視地脈的修複問題,但要述清地脈的規則,與那裡的人民土地以及神明活動都脫不開幹系,于是淵月詢問隊長關于火神的問題。
“并未明了。納塔的神明似乎一直在等待什麼,我很懷疑,歸火聖夜巡禮是否能選出她想要的那些人。”
“慎重考慮後,我聽取女皇陛下的建議開始着手調查納塔的古遺迹,并時刻關注其他國家的地脈狀态。”卡皮塔諾坐在那的身形筆直挺拔,巋然不動,連呼吸的幅度都十分難以察覺。
歸火聖夜巡禮?
完全沒聽過的詞彙。
淵月在主意識給他的情報中檢索了一遍這個詞彙,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考慮到夜殷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連楓丹的主線都沒過完,納塔主線他完全不知道,淵月沒辦法根據主線的情報給出合适的建議。
結合「隊長」的口頭描述,和本體在納塔那邊能更明顯的能接觸到現世的觸感來看,納塔的地脈壁壘相較于其他國家來說确實更脆弱,那裡的污染估計是本體溢散出去最多,且早已不可控不可知的。
目前所有馬甲中隻有「騎士」曾随「隊長」去過納塔,記錄下來的地脈圖描可能已經更新了,就算他根據那份舊的地脈圖譜去貿然給出建議,多半無濟于事。
坐在沙發上的淵月仔細和腦内的主意識連通,探讨到底有沒有必要在旅行者的整條主線劇情未開始之前就去納塔摻這一腳。
黑月:〖詢問:是否需要我去納塔一趟?蒙德的任務還未完成。〗
夜殷:〖别急,我在思考。〗
系統提出建議:〖直接抽個卡呗?有啥好糾結的?〗
夜殷:〖保底一百多兩百抽你覺得我能抽得到?你在開玩笑!就你那個卡池的出貨概率我都不想說,系統。〗
系統:〖再不相信我的卡池也要相信自己的手氣,昂?試試?試試?〗
系統慫恿夜殷抽幾發,但夜殷一想到上次的保底幹光了他三百抽整的這件事就來氣,别想讓他再投資這保底巨貴的卡池了。
夜殷:〖法圖麥和薩薩吉納都是保底!我不相信自己的手氣!〗
夜殷對分意識說:〖不,沒這個必要,你不需要去納塔,等輔助完旅行者和派蒙過完蒙德的主線再說,你一走這邊的情況我沒法控制,到時候缺了風元素神之心和女士的那份記錄我都沒地方哭去。〗
黑月應聲:〖好。〗
系統感歎:〖真是沒見過像你這麼熱愛工作的宿主。〗
夜殷:〖别問,問就是為了打自由度最高的深淵。〗
系統點頭:〖嗯,強度黨。〗
夜殷糾正:〖錯,我是xp黨。〗
〖帶自己喜歡的角色下深淵才是我的玩法。〗
淵月出言拒絕了「隊長」的請求:“恕我不能随你前往納塔,卡皮塔諾先生,公主殿下的血親尚未醒來,屆時我會和他同行。”
“若實在暫缺人手,倒是可以去尋求一番「騎士」的幫助,據我所知他的部下中有不少能人異士,且他本人應該也很樂意幫助你們,特别是你,愚人衆的首席執行官。”
對面的卡皮塔諾點頭,道:“公主殿下的血親……沒想到你的考量在此處。”
“誠如你所言,祿……淵月先生,卡瓦裡埃勒對我們的行動有着不可忽視的貢獻,他是個優秀的戰士。”
“但他終究還有别的任務要做,是女皇的親信,前幾次都是出于人情相助,長久依賴外力也終究不是我希望的做法。”
雖然夜殷選擇拒絕了卡皮塔諾的請求,但又考慮到他如此誠懇的态度,淵月不說不能幫上忙好歹也能做點東西幫助他們。
思忖片刻後淵月對卡皮塔諾道:“我本人雖然去不了,可抵禦深淵的辦法并非一定需要活物來做……”
話音剛落下,他雙手中便逐漸凝聚了一團小巧的深淵能量。
深紫色的不詳氣息被雙手禁锢,那之間高溫造成的白光愈加明顯,面對如此場面,卡皮塔諾反而很平靜,也不知道是直覺還是什麼,他對過去的友人有着十足的信賴。
淵月有意識地将其中的污染抽離吸收,提取出純淨的靈光,他摘下手腕處的幾枚鱗片,讓這團被淨化過的能量和鱗片融合,黑色堅韌的龍鱗包裹着引力極強的能量逐漸結晶形成一個白色飛螢形狀的生物。
有兩個拳頭的大小的白色結晶飛螢像鑽石那樣熠熠閃光,由純粹的靈光物質糅合出的煉金個體,淵月将這些年從污染中提取的微弱靈光都集中在了這個結晶生物體内。
他端詳着手中的晶體飛螢結構,閉目仔細感知了一下裡面的引力場。
做完這一切後,淵月睜眼,确認它能用後淵月這才将其交給了卡皮塔諾。
他道:“這小東西叫淨靈,它是無機探測單位,擁有一定智能,可以吸收并小規模淨化任何以深淵能量構成的生命體以及深淵産生的污染,必要時也可以充當誘餌,要使用它時呼喚它的名字即可。”
“希望它能夠幫到你們。”
“這将會是一份非常有幫助的生物,感謝你願意伸出援手。”卡皮塔諾從淵月手中接過這隻水晶飛螢,鄭重其事地謝過了淵月。
在卡皮塔諾手中的白色飛螢抖着翅膀繞着他飛了一圈後便倏的一下不見了。
除了這份謝意淵月還得到了一次珍貴的人情。
也感謝一下隊長那莫名的信任吧。
送走了這位氣息沉重的執行官後,淵月回到迪盧克休息的房間,把碗筷收了出去。
光是讨論地脈的具體損傷部位和修複方法他們就用了許久,此時已經月上中天,傷患沒有撐到淵月回來便早已睡下,淵月檢查了一下迪盧克的傷勢後回到了客廳。
他閑不下來便把筆記攤開在桌面上,憑着各個馬甲的記憶和他自身的推算将提瓦特大地上的地脈給畫下來。
〖黑月:@所有人,開放一下你們的記憶權限,有用。(示例:璃月地圖40%和蒙德地圖100%)
獨角獸:OK的老哥。(至冬地圖100%和納塔地圖10%)
果凍blood:對了,謝謝你的酒。(楓丹地圖90%)
黃金小麥:沒問題!須彌的在這裡!還有,我是還沒去沙漠所以探索度才不高的!(須彌地圖50%)〗
“地脈的紋路不一樣,所以,流通的關鍵元素會不一樣……”
每個國家的地脈都很獨特,簡單描述就像是人體内的器官,它們分工不同卻都為同一個身體服務。
理論上來說就算每個國家的地脈都不同,但最終它們都将彙向同一處,世界樹。
七個元素七個國家的地脈破損之所以能夠自我修複,就是因為七個元素互相之間有十分特殊的轉換方式,應該不可能出現像隊長口中說的那種破損嚴重的情況才對。
他得想辦法補全那缺失了的兩塊地圖,稻妻和納塔,特别是一點沒有收集到的稻妻……
“師父?”突然,拍在他肩膀上的手打斷了淵月的思緒。
“迪盧克?誰讓你擅自下床的?回床上躺着。”
把不聽話的小孩趕回房間換藥,淵月擡頭看了眼天色,發現外邊早已天光大亮,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
“這次不久,師父,是第二天的早上,現在應該才上午九點左右。”知道師父會反複确認時間,迪盧克早已學會了搶答,并遞上關心,“師父?”
給迪盧克換了新的繃帶正準備去煮些吃食給他的淵月又被迪盧克這充滿擔憂的眼神給留住了:“嗯?今天想問什麼?”
“凱亞在信裡也向我說了你的事。”那隻大而有神的玉紅色眼睛關切地望向他。
“你從來不向我們透露任何關于你自己的事。不要說凱亞,在這些年我學習的過程中我學到隐瞞家人是不會有任何幫助的,師父?”
對此,淵月有些無奈,但現在迪盧克問起,他沒辦法拒絕回答。
客觀上他和這家人也相處了好幾年,不是幾個月或幾天。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着迪盧克的眼睛道:“我不記得我的過去,迪盧克。”
“……不記得過去?”師父并非人類這件事,他知道,此前,他和凱亞一直沒有問過師父來自哪個國家,這個回答并不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我似乎是從一個很古老的時代走過來的生物,上千年或上萬年前我就存在了。”淵月閉上眼睛,聲音聽上去也似乎有點失真般的卡頓,“而那些漫長歲月流逝中印刻下的記憶不知為何卻在五百年後的現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