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三姐妹：“棺材臉？”
“毛絨絨……苔藓大王？”
法涅斯突然神秘兮兮地朝三人招手：“哦對了，這可是個秘密，附耳過來。”
少年的金色卷發迅速靠近她們，三位女神也被他這煞有介事的姿态牽起了好奇心。
“我把苔藓大王的綠洲守望者偷拿出去玩，不小心弄丢了。”法涅斯用氣音說道，告知秘密也是拉進關系的手段之一。
至于這個秘密是不是真的……
他說是當然就可以是。
“綠洲守望者？這名字很像蕨類植物。”
“你是在說草龍王阿佩普？”
“對啊，不是都說了是苔藓大王嗎？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
很快，對金色的少年口中許多事好奇的三姐妹迅速和他打成了一片，她們相談甚歡。
“你說你們是月神？”
瞧着眼前的三位衣着雖然樸素卻依舊各具其獨特風格的女子，少年有些驚訝地後仰，背後那對金色羽翼也有點炸毛的趨勢，漂亮的小臉被他這誇張搞怪的表情擠得有些可笑。
“别開玩笑了，月神一千年才下來一次，一次隻來一個，現在還不到時間呢。”法涅斯說着不信其實信了一半，但他的腦袋依舊更願意把這話當成一個惡作劇。
他想，不管這仨姐妹來自哪裡都絕對不怎麼了解三月神。
起碼不了解書上的。
“是啊，我們已經有許久沒來地上，沒想到，這才多少年過去，龍衆的科技就已經發展地這麼便利了。”艾莉娅把上一句沒說完的話補充完，再糾正他，掏出手機來給他算。
桑娜妲震驚妹妹用懂這通訊器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艾莉娅則得意地沖姐姐眨眨眼“一千年的時間可是過得很快，這次破例早點下來隻是我們想見祿祿的孩子。”
桑娜妲：“如果你認識祿祿的話，就告訴他，他在月球上種的第三代因提瓦特開了。”
法涅斯百無聊賴地坐在噴泉邊上，拔下一朵花，邊做花占蔔邊聽這三姐妹說話。
“認識，不認識，認識，不認識……”
她們默契很足，姐妹中随便一個提起一個話題，另一個就會自然接過，像在講三人相聲。
法涅斯很難不對她們口中的那個“露露”感興趣。
“……不認識，認識。”把花心扔掉，法涅斯騰得一下站起來，大聲說：“我不認識那個叫露露的，或者他的小孩，不好意思。”
“明明你算到的是認識吧？”卡侬奇怪地問。
“我還算了花心，花心說不認識。”法涅斯沖卡侬笑笑，調皮地眨了下右眼。
“不如你們和我多說說這個叫露露的，沒準我就不算花心的結果了。”
談到“露露”，法涅斯便直觀地感受到了三姐妹的激動和分享欲。
“哈哈哈哈在月亮上好不容易種成功的一批蘿蔔，結果在收獲的時候全被你們震到宇宙裡面去了嗎？這太搞笑了，一百年哈哈哈哈白幹。”
“有變态根莖的植株真的很癢嘛，一個噴嚏就不小心全打走了。”卡侬小聲說。
法涅斯這時候想起來了，他曾在流星雨季見過三位月亮女神降下恩澤，當天車駛過天際時，星辰也化作瀑布沖洗着夜幕，藥田裡昨日種下的種子在第二天就能破土而出。
不過那是在他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了。
書上會說銀白的三月神和銀白的巨龍在中空的寬大宮庭花園裡齊聚的童話故事，但在法涅斯他僅有的十四年壽命中，他從沒真正意義上見過那書裡的三女神。
“祿祿是對祿涅尼的昵稱。”
嗯？
“祿涅尼？”法涅斯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那好像是媽媽使用過的名字。〗他安靜地聽着影子裡伊斯塔露的補充。
〖沒記錯的話，大祭司的名字是用這個登記的。〗
〖而大祭司沒換過代。〗
“看起來你認識祿祿。”桑娜妲笑不露齒，眼睛彎彎，她能從法涅斯細微的面部情緒裡得到答案。
“……當然，認識國王，不難。”被看穿後法涅斯也很坦誠，隻是語氣遲疑，像在擔心什麼。
“你們之前說想見這個國家的王儲是吧？”
艾莉娅立馬接話：“難道你就是……”
法涅斯沒想到她一下就能猜到，吓了一跳，趕緊矢口否認：“什麼？不，我不是……”
艾莉娅：“祿祿的學生！”
桑娜妲做了一個看上去很假的驚訝表情：“啊呀？真的嗎？”
法涅斯趕緊接住：“呃？嗯……對！是學生！”
“老師！月王陛下一直是我的……呃，老師。”
〖哦吼，謊話連篇的法涅斯終于連神明也欺騙，下次是不是該輪到媽媽了？〗
〖少拿我尋開心，而且這就算欺騙了？這頂多算無傷大雅的隐瞞。〗
〖這可說不好。〗
〖吵死了，若娜瓦！你既然不想幫我就别來煩我！〗
〖是是是，所以你也不想知道明天煉金考試裡的大題要考什麼了對嗎？你這個嚴重偏科的煉金白癡。〗
〖你們偷拿到了答案！你怎麼能作弊！〗
〖一句話的事，你看不看？〗
〖……不行，我不能作弊。〗
〖得不到誇獎也沒關系嗎？媽媽的誇獎我們有多久沒有再聽到過了？〗若娜瓦知道自己沒法說服法涅斯了，她小聲嘟囔，〖每次都是這樣，當機會真擺在你面前時，你卻又拒絕它，當真匪夷所思，法涅斯。〗
十四年的時間太短了，一百年的時間對龍族來說也太短了，這讓他的天賦都被淹沒在長生種高傲的自負裡。
他不明白他的造物主為什麼隻給他如此之短的壽命？法涅斯有些不忿地想。
“老師很忙，如果你們着急見他估計得等到太陽落山。”
三姐妹點點頭并表示她們并不着急，法涅斯便提議帶她們去個好地方。
那是一處幽清的山谷，大大小小的河流在這彙聚成瀑布墜進圓月灣，草地上沒什麼特别漂亮的花，稀疏的幾叢洋甘菊長在山坳裡，輕輕淺淺的顔色倒映在河水上，很漂亮。
幾個戴着鬥笠的茶農路過此處山路，他們隔着懸崖向對岸的法涅斯打招呼。
生活在月之國的龍衆總是比其他國家的龍衆攻擊性更弱，也更愛使用智慧民的形态。似乎他們身體中的好鬥因子在月的領土下大幅度降低，獲得一種自在的滿足感。
法涅斯給三姐妹提起這一點後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一管盛着黃色液體的試劑。
“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等艾莉娅和桑娜妲說話，法涅斯繼續道：“是鎮靜劑，今天是月神節，教廷和工坊卻不放假，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桑娜妲回頭看了眼卡侬，她不确定地說：“因為戰争？”
“一半是因為這個，另一半是為了和冰國國王的交易。”法涅斯搖了搖手中的小瓶子，把它往身後的影子裡一放，瓶子便溶解在了影子裡消失了，“聽媽……老師說，棺材臉的不安讓她發動這次戰争，為了安撫她和她臣子的心，老師不得不想辦法和她交好，這種鎮定劑可以緩慢改善龍基因中好戰的那一部分，大家都知道。”
“想起來了，是這個！”艾莉娅一拍腦袋，掏出了先前祿涅尼送給她們的幾串手鍊。
“安神香……”桑娜妲撫摸着手鍊上串的因提瓦特石斛。
“難道是用因提瓦特的提取物制作的？”
法涅斯給她比了個贊：“是的，因提瓦特的提取物，看來三位沒有因為自己的魔法而減少對物理化學的關注嘛。”
“廣場上放飛的花籃裡面有蒲公英種子對不對？它們就攜帶了這些基因，可以釋放一種信息素。”
“而龍衆的嗅覺感知如昆蟲那般靈敏。”
“我猜月王陛下希望靠這種溫和的方式來改善城民們的好鬥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