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個盧瑟，是我想的那個盧瑟嗎？”克拉克無法想象盧瑟來救自己，表情很是迷茫，片刻迷茫之後，他發揮記者主觀能動性，誠心誠意問搗蛋鬼這位唯一見證了現場的目擊證人。

搗蛋鬼顯然也沒見過這種場面，一副還沒緩過神來的樣子，也可以說是他最近經曆的刺激比較多，正處于木僵期，總之他看上去蔫了。

他點點頭，說：“是你想的那個盧瑟，不是平行世界，不是善惡逆轉，就是你認識的那個。”

超人撓頭：“一周前，盧瑟還在電視新聞上譴責超人，說他永遠不會相信外星人，現在……”明碼讨厭超人的人要來救超人，這合理嗎，人類真複雜。

搗蛋鬼對超人說：“我能把此時狂笑之蝠和盧瑟的沖突變成漫畫形式，我們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優秀，五維人最佳用法，克拉克沖搗蛋鬼豎大拇指。

搗蛋鬼點了一下空氣，虛空中掉落一本書，克拉克帶着十足期待接住，看清楚封面，愣住，上面标題是《狂笑蝙蝠大戰超人唯粉盧瑟編年史》右下角小字：一期短篇。

快速翻下書頁，算上封面和末頁，整本書不超過七張紙。

七張紙，能講個什麼完整的故事，還是編年史，摔！

搗蛋鬼尴尬地說：“能力被狂笑削了，隻有簡述，湊合看。”

行吧，簡述總比沒有強，情報很重要。

克拉克翻開扉頁，蝙蝠俠皮膚的狂笑之蝠全身特寫，空白處黑底紅字旁白（超超吐槽，又浪費了一頁）。

旁白用大寫字母書寫：狂笑蝙蝠沒想過會和盧瑟發生沖突，這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

你說什麼，你說有東西不在狂笑的計劃之中，這反直覺且不符合狂笑人設！

“萊克斯·盧瑟營救超人确實不在我的計劃之中。他不重要，他隻是個遊戲。”蝙蝠洞，狂笑之蝠給自己造的小秘密基地裡，他對着屏幕裡的超人滔滔不絕。

那長達半個小時的來龍去脈腹稿終于能對超人說出來了，雖然是隔着屏幕。

如果叙述能具象，此時小小的秘密空間裡，已經塞滿黑底紅字對話框。

“我還記得我因何誕生，小醜像瘋了似的，殺掉阿卡姆瘋人院的瘋子們，每一個我接觸過的，哈維、毒藤女、企鵝、貝恩……我的老對手和老朋友們，除了對手還有我的好合作夥伴戈登以及無辜的孩子。”

“哈哈哈哈，這可真瘋狂，不是嗎。”

“他用強酸溶解掉戈登，就在我的面前，我隻來得及救下他的眼鏡；他讓孩子們成為孤兒，像我一樣，在犯罪現場嘲笑我沒能拯救任何人，我是個失敗者。

我覺得有點好笑，他笑得可真難聽，我擰斷了他的脖子，終于安靜了，似乎也沒有變得安靜，那些笑聲開始在我心裡響起，聲音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高，幾乎占據我所有聽力。”

“唉，太吵了，我跟着那聲音笑出聲，笑聲所到之處，世界一片安甯。”

“我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像神一樣強大的力量，能将世間萬物都囊括在自己的計劃中，所有的所有，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蝙蝠俠一定會赢。”

“大家都說我最後一定會赢，我也這樣覺得，但是，沒赢，失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可真好笑，蝙蝠俠一定會赢，沒說是哪個蝙蝠俠。我不開心，我心底的笑聲停了，我還能出現，還能躲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等那些赢家慶祝勝利時跳出來大喊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給他們重重一擊。”

“那很好玩，一定能讓在場所有人都笑出來，但又很乏味，蹩腳的笑話沒人能笑出聲。”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

“我是狂笑之蝠，給所有人帶去笑聲和樂趣的狂笑之蝠，世界那麼美好，大家都該笑笑。”

“别那麼嚴肅。”

“這是個好笑話，錄下來，講給我的朋友們聽，哦，我的朋友們早就沒有了，他們死在我的手下，哈哈哈哈哈，沒事，在遙遠的過去，他們還在，那時候他們還能笑。”

“就這樣我順着時間線到了現在，我本想到達當天就給你們講那個笑話，但是很久沒見，給大家留個驚喜。”

“語音保存，以後超人問起來循環播放給他聽。”

密密麻麻的黑底紅字框疊框，目測近千詞的長篇大論擠在小小的一頁，作為講述者狂笑之蝠被對話框遮的隻剩頭上的蝙蝠耳朵。

克拉克抖抖書頁，揉揉眼睛，對搗蛋鬼說：“這一頁我一個字都沒看清。”反人類配色，字又多又小還互相遮擋。

“編年史印這麼多廢話做什麼，來點簡述。”

搗蛋鬼手裡拿着同款，眼睛幾乎貼到書頁上，發揮五維人的能力才勉強看清，對超人說：“全是廢話，不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