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一開始,仁王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握了握網球拍,自己的觸覺......是消失了嗎?
“你還是這次JR大賽以來第一個在我手上拿下分的,你很強。”幸村笑了笑,感覺到對面的人精神力也很強大,他硬生生鋪墊了兩局才剝奪了對方的觸覺,“那麼就試試我的滅五感好了,接下來......是聽覺。”
話音落下,仁王一陣耳鳴,隻能看見對面的幸村嘴張張合合,好像還在說着什麼,但是他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看着幸村又一個發球,已經對球速适應良好的他成功接到了球,但失去觸覺的他根本無法把控好力度。禍不單行,下一秒他眼前一黑,視覺也被剝奪了,隻能憑着最後記憶裡網球飛過的軌迹判斷出這球應該是出界了。
觸覺,聽覺,視覺......他吸了吸鼻子,很好,嗅覺和味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剝奪了。
失去五感的他就像身處在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裡,他試着左右跑了兩下,也沒有感受到任何反饋。
既然這樣......那就跟着直覺走好了piyo~
他在黑暗的虛空中到處跑,偶爾再用力揮兩下拍。也不知過了多久,“啪——”網球落入拍子,伴随着他揮拍的動作,五感重新回歸,網球也落入了對面的場中。
幸村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掙脫他的滅五感,心中暗暗贊歎。
但很可惜,這是最後一球了,所以,這次比賽的勝利他先拿下了——
“比賽結束,比分6:1,由幸村精市晉級。”
剛掙脫滅五感,渾身被汗浸濕的仁王聽到裁判的話,扭頭一看比分牌,瞬間洩了力,結果賽前的暈眩再次發作,他向後倒去——
立海大附屬中學?仁王看着校門口的字,如果沒記錯這個學校應該是在神奈川才對,自己在小海島怎麼會跟這個學校有牽扯?
他擡腳跨入大門,就聽到後面有人跑過來,本以為躲避不及會被撞到,結果那個人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啊嘞?他現在是鬼魂嗎?總不能打完一場球直接死掉了吧,不确定,再看看。
跟着指示牌來到網球部,剛好看到一群穿着土黃色運動服的少年聚集在一起。
這個顔色也太醜了......仁王心裡吐槽。
等等,他看到一個顯眼的白毛,定睛一看,這不是他嗎!難道是預知夢?
他仗着自己沒有實體直接穿過人群來到最前面,就看到了三個人着看起來是網球部長的人相對而立。幸村,比賽前看到的幸村旁邊的黑面神,還有一個褐色妹妹頭男生,個子小小,但是很有氣勢。
他聽見幸村說:“部長,請允許我挑戰你的部長之位,王者立海大實力至上,不是嗎?”
還是仁王熟悉的笑眯眯的表情,也用上了敬語,但是這内容也太“大逆不道”了吧!
緊接着黑面神和妹妹頭也相繼向副部長和一個普通正選發出了挑戰。三人以摧枯拉朽之勢完成了朝代更替,漂亮的比分也讓大家心服口服。
畫面一轉,仁王來到了一個車站站台,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國二的時候,原先的學長畢業了,剩下的都是新進入正選名單的人。
他還在疑惑一個小小的站台能發生什麼的時候,就看到幸村倒下了。
一群人頓時手忙腳亂,才把幸村送去了醫院。看着這一幕,就算仁王現在沒有實體也覺得心髒被人緊緊地攥着。
他跟着飄去了醫院,就聽到醫生面色凝重地說幸村得了格林巴利綜合征,一般推薦保守治療,代價是再也無法成為職業運動員;但考慮到幸村本人未來進軍職網的意願,最好的選擇隻有進行手術,成功率百分之五十,越往後成功率越低,且伴随肌肉麻痹等症狀,還有可能導緻癱瘓。
氣氛降到了冰點,仁王看着一群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完所有流程,跟幸村道别。
再之後,便是國三時期的網球部接連在關東大賽,全國大賽與冠軍失之交臂。
看着這一幕幕自己卻無能為力,仁王恨不得把夢境打爛沖進去罵醒那個妹妹頭和黑面神,記挂着幼馴染的情義就可以犧牲網球部的名譽嗎?特别是那個黑面神,明知道幸村就在等着十六連霸的獎杯回來再安心做手術,結果自己藏招輸掉了,讓手術後的幸村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全國大賽更是一根筋的記挂着他的堂堂正正,給那個青學的小不點做恢複訓練去了,他有想過自己的幼馴染一個月前還在醫院裡躺着,連複健都是三個月壓縮成一個月的嗎?害得幸村更是平白挨了一句“你打網球打得開心嗎?”廢話,赢了誰不開心,輸了誰開心得起來。
仁王在夢境中罵罵咧咧,淚水卻止不住往下流。
“仁王君?仁王君你還好嗎?”是幸村略顯緊張的聲音。
仁王猛地睜眼,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他回神了兩秒,看到幸村還在旁邊坐着,如同被救下的溺水者,大口喘着氣。
幸村看到仁王醒來,終于松了口氣,實在是有些選手跟他打完球就直接放棄的。剛剛仁王暈倒後平白無故開始罵人,罵着罵着還哭了,吓得他以為這個實力不錯的的對手也要放棄網球。
“仁王君沒有事真的太好了,你有興趣來看明天的決賽嗎?是我和真田。”
一旁的真田還記挂着手冢因為沒來而被取消資格,自己躺赢進決賽的事,說了句“太松懈了!”,絲毫沒注意到仁王看着他氣的牙癢癢的表情。
“我·一·定·來。”仁王還記得夢中真田從未在幸村手下拿過勝利,明天自然要好好欣賞下他的慘敗了。
給予了肯定回複就離開了的仁王,自然也錯過了遲到的手冢和真田的對戰,失去了親眼目睹真田的執念的機會。
回家的路上,仁王捋了下夢境中的情節,雖然不知道那個國一時的自己怎麼跑去神奈川讀書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怎麼那麼弱,但是萬一其他事情都是真的呢?他絕不允許這些事在他面前重演。
果然,還是要變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