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野縣的最後一天,幸村給了大家半天自由活動的時間,仁王決定再去拜訪一下泷川先生。
“打擾了——”仁王來到了上次修行時認識泷川先生的神社裡。
“啾——”白色的貓頭鷹猛的沖向面前的男人,又急速刹停,最終穩穩站在他的肩膀上。
“你來了?”他撓了撓貓頭鷹。
泷川先生的頭發比起上一次見面長了很多,上次還隻能紮起一個小揪揪的藏藍色頭發,現在已經可以說是短馬尾了,唔,劉海也更長了。
看着面前同樣也留着一條小辮子的少年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貓頭鷹看,他忍不住笑了笑,把托着貓頭鷹的手往前遞,示意仁王摸摸。
仁王看着舉到面前的貓頭鷹,秉着貓頭鷹也是貓(大霧)的原理,毫不客氣地上手給貓頭鷹順毛。
唔......手感也和貓差不多,甚至還不掉毛,當然,如果脾氣好點,不試圖追着他的手啄就好了。
看着面前的兩個白毛打鬧的樣子,被一些事情困擾許久的泷川雅貴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内心的笑。
“你能陪我去看一場弓道比賽嗎?”
因為精神力很強大,仁王向來對人的情緒很敏感,此刻他敏銳地察覺到泷川的情緒不太對,是困惑嗎?
反正整個下午都沒有其他安排,他答應了泷川。
最近的弓道比賽隻有一個,兜兜轉轉,仁王又回到了旅館隔壁的那個弓道比賽場。
仁王跟着泷川來到觀戰席,這裡的場地跟一般的運動場地很不一樣。
直徑三十六厘米的标靶,總長二十八米的射箭距離……唔,比網球場還要長上一點。
“下一組,桐先中學。”
弓道有着嚴格的規矩,從走入比賽場地、到取箭、拉弓,都有着固定的一套流程......跟真田練習的劍道确實有相像的地方。
桐先中學的五個人一個接一個走進比賽場地,側着站成一列,隔着相同的距離......
依着順序,從第一個開始取箭......
起立,右腳後滑取肩寬距......
将弓高舉過頭頂,右手拉着弦,兩手将弓弦向左右拉開,自然下滑......
瞄準......
“嗡——”
“哒。”
射出的箭正中靶心,弓弦回彈的聲音在場館回響。
“喲西!”
啦啦隊的呼聲把看得入神的仁王拉了出來,才發現這支隊伍站在最後的三個選手就是那天見到過的在台階上喝汽水的那幾個人。
他們三個的身上......
不确定,仁王決定再看看。
弓道比賽一組五輪,到第三輪的時候,仁王終于确定了。
雖然形式不太一樣……但是他能感知到他們的精神力頻率正在不斷靠近……也許這是弓道世界的“同調”?
他微微仰頭看向身旁的泷川先生,發現他眼裡閃爍着些許被觸動的光。
“泷川先生……泷川先生?”叫了兩遍,泷川才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剛剛看太入神了。”泷川略微抱歉地笑了笑,“怎麼了嗎?”
“他們三個……在射箭的時候好像進入了一種很微妙的境界,那個是什麼?”仁王沒有刻意地使用平時上揚搞怪的聲音,認真起來的時候,聲音反而是略帶沙啞的低沉。
“氣合。”泷川給身旁的少年解釋,“他們三人互相信任、倚靠,在精神上得到了共鳴,動作上達到了合一的狀态,就是氣合了。現在的他們,就是一個整體,所以,你也可以把他們看作一個人。”
合一……看作一個人……
仁王聽了整段話,抓住了自己想聽的幾個詞,心中又有了新的想法。
就在泷川給仁王科普完的時候,桐先中學的比賽已經結束了,完成比賽的選手可以自行到觀衆席就坐。
仁王的身邊坐下了那三個少年。
比賽結束後就自然而然地從氣合狀态退出來的人顯然還在糾結着比賽時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态,一個個都跟掉了魂似的,機械地坐下。
仁王看向了另一側的泷川,不知道他要不要給那三個人解惑。
‘有些事還是要自己悟出來才好。’他微微搖了搖頭,仁王隻能看到他靠嘴型無聲地說着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