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清殷切地望着她。
岑讓川腦門冒汗,心想自己真要為了他,冒着喝下有竄稀風險的綠豆湯嗎……
如果不喝的話……
她又瞥眼銀清,咽咽口水。
他在這守了上千年,好不容易有點興趣愛好,又是為她的身體健康着想,自己這麼不給面子,貌似不太好……
“我突然想起來……”她絞盡腦汁找借口。
銀清平靜地吐出一個字:“喝。”
岑讓川:“……”
萬事開頭難。
咽下第一口綠豆湯,齁甜。
甜到像是喝完就會得糖尿病。
她怕吐出來會傷害他的小心靈,愣是一口悶了。
銀清接過碗,盯着她問:“味道怎麼樣?”
有沒有感到渾身火熱,想要糟蹋他的沖動?
這句話銀清當然不會問出口。
“太甜了,你放了多少?”她齁得嗓子疼,忙拿起一旁的水杯稀釋口中的甜度。
他故意問:“很甜?”
“超甜。”
銀清把碗放在石燈上,三步并作兩步靠近,眼中有兩簇幾不可見的小火苗,得手了。
他裝作關心,替她擦去嘴角的水色。
擡眼時,眼中欲色愈發濃重。
與此同時,岑讓川感到腦子有點暈,身體也有點熱。
“我嘗嘗有多甜。”銀清輕易穿過她的防線,抱着她,溫涼的唇貼上,鍍去一點山泉般的甘甜木汁。
岑讓川服了。
這小子一套連招下來就為幹這事?
他就不能自己做點傳統手工?
非逮着她薅?
“等等……銀清,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循序漸進?”
當初一上來就搞他,她錯了還不行嗎?
“你是不是不行?”他咬她耳垂,喑啞到嗓子發緊。
他倆到底誰不行?
隻是這關系是不是過了?
“你聽我說,現代民風雖然比以前開放,但咱倆這樣有點過了。一夜/情那次是我不對。第二次咱倆扯平,這第三次,不能再亂來了!”
這破理由從她嘴裡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純純是因為知道他身份後萎靡了。
日一棵樹,是什麼值得感到驕傲的事嗎……
“我給你下藥了,你确定不要?”銀清琥珀色的淺色眼瞳盯着她問,他眼尾處紅得不行,眼睫處更是似描了鮮紅眼線。
岑讓川:“我就知道你這混球不安好心!”
她氣得掐他腰。
銀清疼得溢出一聲:“疼。”
才一個字,叫得婉轉動聽,繞梁三日。
“你上輩子做面首的!”岑讓川推他。
微風輕拂,他身上自帶的植物香氣撲入鼻息,迷得岑讓川暈暈乎乎。
術業有專攻。
他這手段信手拈來。
五感真是一個不落。
銀清見她妥協,迅速單手剝開自己的盤扣。
他邊吻邊說:“你以前不愛碰我,最多一個月才一次,溫存時間半個時辰不到。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孤獨嗎?你看中我,卻隻想做伯樂,不願意越界,要不是我處心積慮……”
他不再說下去,岑讓川嘗到了一點冰冷的苦鹹。
銀清心急地讓她觸摸自己胸口和脖頸:“捂住這裡,你殺我的時候,我真的好疼。白天疼,夜裡疼。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恨你。”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他滿腔愛意傾斜在她身上,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等她,等了一輩子,等到的卻是她持劍奪去他的生命。
岑讓川那點恍惚登時變成汗毛直豎。
她前世做的孽,非得讓她今世還嗎?
就不能再拖一拖,等到下一世?
銀清已經迫不及待,她手掌下,他修長的脖頸輕輕震顫,發出類似嗚咽的泣聲。
“動啊。”銀清催促,他幾乎整個人貼在她身上,密不可分。
岑讓川按住他急迫的動作,才這麼一會兒,他盤扣上衣都已經解開。
馥郁的植物香氣幾乎要将她包裹。
正在這時,兜裡的手機不斷震動。
岑讓川不得不空出一隻手去看怎麼回事。
她交際圈子小得可憐,除了閨蜜蘇葉,隻有詐騙電話會打進來。
銀清已經在解開他腰上的束縛。
但岑讓川看清手機上的官方号碼時,一把按住他的手,卻恰好按在不該按的地方。
他悶哼一聲,徑直纏過來。
原以為岑讓川是想邊親邊安撫。
她的手卻繞過他的腰側,用力把他扯到一旁。
銀清:?
電話接通。
岑讓川忙“喂”一聲。
銀清箭在弦上,好不容易讓她同意,怎麼可能放棄?
岑讓川在看到号碼後壓根沒了那心情。
官方人員的話從聽筒裡傳出:“您好,岑小姐,這裡是F市警局給您緻電。我的警号是xxx xxx。死者劉締曾在十五日前給您緻電,此案件疑似他殺,請您于明日到局内接受詢問……”
岑讓川愣住。
劉締……曾經給她打過電話?
十五日前。
那個時候……
山間破廟,小型泥石流,侏儒風水師……
岑讓川死死用手摁住要吃自助餐的銀清,冷靜道:“好的,我明天會準時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