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玡他娘的來青.樓做什麼?
雲玡和他們這群人有什麼區别?不是一樣逛窯子?
下次再有人吹雲玡,他們非得把這事抖落出去不可!
忽然間,有人兩股站站地看向他坐得四平八穩的和煦:“閣下是雲玡,那這位是……”
這位是謝夢塵帶出來的。
謝夢塵還表現得那麼谄媚。
傳說東宮太子與雲玡私交甚密。
那他?
雲玡睨了和煦一眼,淡淡道:“哦,這是我二哥雲珞。”
梅婉秋繼承了她父親的剛烈,将秦毅打得不成人形,本來做好了赴死的打算,雲玡卻将她贖了出來。
出了添香樓,她給雲玡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雲公子,你今日的恩情,婉秋萬死難以報答。”
雲玡撕了賣身契,給了她銀兩:“梅家阿姐,不要說什麼死不死,你往後天高海闊,要好好活下去,若有不便之處,隻管叫人到家中找我。”
回去時,和煦正在車上小憩,雲玡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道:“殿下,我今日便回家去。”
和煦睜眼,道:“你送了梅婉秋去哪裡?”
雲玡沒有說。
“你怕我告訴外祖?我不至于對一個孤女下手。長生,不管你信不信,梅敬之事,與我無關。”
當初梅敬彈劾和煦的舅舅圈地斂财,沒多久就被下了大獄。
謝家要避嫌,帶頭參他的,是雲定。
雲玡喝了酒,又遭風吹,身上瑟瑟發抖,他握住和煦的手,輕聲道:“殿下,我信你,隻是我累了,想回家去。”
他此番情态,看得和煦心痛。
“好,我送你回去。”
車馬駛向雲府,家裡得了消息,早早來接。
雲玡徑直回了屋中不讓人打擾,他叫人上了酒,開了大窗戶喝酒。越喝越多,直接醉了。趴在桌上看月亮,月亮上出現個人,飄飄渺渺到了他窗邊。
雲玡淺淺笑了,伸手去抓那人的衣擺。
“仙子~”
“好美的仙子~”
和翊面色冷峻,看怪物一樣看他,冷冷道:“你出去鬼混到現在,染了這一身不三不四的臭味,都是跟和煦學的?這樣下去,連雲珞都不如了。”
仙子高冷不可侵犯,雲玡自知污穢不敢說什麼,也來不及為二哥分辨,擡了手在袖子上嗅了嗅,蹙眉道:“臭?不臭啊,香的!”
他掩面深深吸了幾口氣,吸到臉蛋憋得透紅,臭麼臭麼?倘若梅婉秋的氣味是臭的,他又算什麼?
和翊怕他把自己憋死,拎着後領将他拉起來。
雲玡朦胧地看着他,撲上去,和翊被脂粉味醺得皺眉,這一皺眉惹得雲玡大為惱怒,猛地推開了他:“哪裡臭,這味道不比你們這些腌臜東西香?你自己聞聞看,混賬東西怎麼有臉說别人臭?要我說你們才是腥臭!腐爛!污穢!不堪!”
雲玡數落完了,又撲過去,勢要讓和翊聞個明白,和翊不明白他怎麼忽然成了個小瘋子,隻覺得他身上淡淡的蘭香滲出皮肉透過衣裳鑽進他心裡,他驟然一慌,握緊他的手腕将人推開。
雲玡倒在地上,腦袋碰得一響。
和翊的心随之一跳,地上的雲玡蜷縮起身體,悶聲哭了。
細細的哭聲宛如貓叫,讓人的手都顫抖起來,和翊懊悔自己沒輕沒重,上前将人抱起來。滿是薄繭的手在他濡濕滾熱的臉上蹭過,和翊的心莫名軟了些,僵着嗓子問:“你到底怎麼了?”
雲玡吸着鼻子嗚咽道:“老天爺啊,仙子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