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你是咱們。”
“好好好,不是咱們,是您,殿下您慢慢學。”
雲玡對和翊這份試卷是滿意的,和翊沒有默寫,可議國是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态度倒比和煦要強,起碼他憑良心辦事,不是虛僞的小人做派。
這之後,和翊一連幾天都會準點到清鑒院來,雲玡列了書單讓他讀,自己過起了老師瘾,甚至備了根教鞭放在床頭,做夢都在打和翊的手闆子。
雲玡嘴上說和翊笨,心裡知道和翊很聰明,隻是這些年沒怎麼好好讀書,加上有意藏拙,才看似荒廢了學業,指不定背地裡怎麼熬着油燈用功,指不定怎麼盯着他第一名的寶座咬牙切齒呢。
雲玡不揭穿,由着他看書習字,兩人的關系比以前和睦了許多。
雲玡是被寵慣了的,對着和翊也慢慢無法無天起來,不是奴役他給自己抄抄話本子,就是讓他打打雜擦擦花瓶,院子裡的下人們驚呆了,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一味幫他遮掩,不敢漏半點風聲給雲定。
這日家裡來了冰鎮的玉光葡萄,雲玡嘴饞想吃吃不到,就讓和翊偷來,偷來了還得剝。和翊面無表情地給他剝葡萄,剝得一手的汁水雲玡還毫不嫌棄地舔了。
一根柔軟的舌頭掃過指間,和翊渾身都僵硬住,他震驚地看向雲玡,仿佛他是個變态。
雲玡看懂了他的眼神,認為他大驚小怪。
他并無什麼邪惡的心思,隻不過和翊那隻手用得順手罷了。
用順手的東西,怎麼會覺得不妥呢?
和翊貴為皇子,沒被人伺候過。
可憐。
雲玡随手拿起一顆葡萄剝了皮,送到和翊嘴邊:“五殿下,禮尚往來啦。”
葡萄是玉色,瑩瑩剔透,可不及雲玡指尖好看,白得透明,又凍得泛着粉紅。
和翊睨了一眼,心裡蠢蠢欲動,但還是按捺住了。
“惡心。”
“嗤。”
雲玡自己低頭把葡萄吃了。
冰涼涼的,順着喉管滑下去,凍得他一機靈。
這時,屋外的明珰闖進來禀報,說太子爺來了。
太子來了。
時隔一個多月,和煦終于來了。
明珰問:“奴婢這就請太子爺進來?”
雲玡裡面穿着中衣,外面披着大氅,頭發是散亂的,可謂是衣衫不整,不宜見人,更不必說他桌上堆着一堆的葡萄皮瓜子殼,桌邊還杵着個和翊。
無論如何是不能讓他進來的。
若是從前,他興許會讓和煦進屋,反正他二人自小親厚,可自打知道和煦的心思後,他便覺得難受,隻想與他保持距離。
“不必,你請殿下在廳裡稍作歇息,我馬上出來。”
“是。”
和翊坐得八風不動,看着雲玡收拾,套衣服,束發,穿鞋,那麼認真地準備接待和煦。
他對他這個皇兄向來是嗤之以鼻的冷漠和厭惡,現在卻産生了一種濃烈的嫉妒和仇恨。
和煦死了就好了。
和翊甚至想,雲玡是不是,也讓和煦喂過葡萄?
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和煦令人生厭的聲音傳來。
“不必這麼麻煩,長生什麼樣孤沒看過?”
“太子爺,您等等,我家少爺馬上就出來了!”
“你攔着孤做什麼?莫不是長生真的出了什麼事?”
“沒有沒有!”
“那就好,孤就看看長生。”
房門猛地打開,和煦走進來,看到屋内的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長生,他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