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過招,重要的是氣機鎖定,料敵機先。更何論新來者威壓深沉如大海,是獵豹平生未見之勁敵……
不,現在利朵根本不想說高手過招,她想說的是當夢想照進現實。比如一個人天天祈禱中大獎,結果他真的中了頭等獎。而她連續做了兩天撸狗的美夢,結果上天真的給她送來了一隻同款,唔,偏小一号的大狼,這就真的可能是獨屬于她的夢中情狼。
激動,已經不能诠釋她現在的心情。狂喜難禁,才是她心裡的寫照。
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她的心底響起:難道這就是我的精神體?
這個聲音、這個念頭越來越大,最後簡直震耳欲聾。
她想起之前一個向導說過的話:再次覺醒是可能的,覺醒契機可能是心境波動巨大或者覺醒願望過于強烈。之前她也曾疑惑于為什麼自己不會被抹掉記憶,為什麼能看到隻有向導或哨兵才能看到的精神體,現在一切都能得到解釋。
她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是否有其他向導或哨兵,可是四周除了樹影毫無蹤迹。她幼稚愚蠢的舉動沒有逗樂任何人。
或許要經過很久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從現在開始祈禱它就是事實吧!不要有另一個哨兵跟我搶奪它。不!要!
就這麼短短幾秒鐘時間,利朵激動萬分的心路曆程已經轉過了這幾百道彎。
連藍狼都感覺到她情緒波動明顯,略微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回過神,身影一閃,在它前方十餘步遠的獵豹被它不屑地揮爪抛向一邊。那隻可怕的野獸發出慘敗的凄厲嘶叫。藍狼根本不屑于跟它對峙,直接在趴在地上的哨兵脖子上輕輕一揮,頃刻間,之前還不可一世的男人身首分離。
黑暗中看不分明,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飄散開來。
秋蟲紛紛噤聲。
一個利朵解決不掉、差點搭上性命的難題,被藍狼一個揮爪就解決掉了。
人生有時就是如此荒謬。
良久,高小亮顫抖着聲音問到:“利朵姐,剛才發生了什麼?”
“不要過去!來我這裡。”
利朵知道被切斷大動脈會出現什麼景況。高壓噴射的血液可以飛射十幾米遠,心髒仍将繼續竭盡全力搏動,為搶救大腦做最後一絲努力。鐵鏽味将籠罩這一大片空間,也将如一小片陰雲籠罩小少年剩餘的人生。
幸好這一切都被穩妥地遮住。
在這個隐秘的夜裡。
在血泊中的狼回頭看向利朵,身上的殺氣未退,那讓人驚悚難安的氣息在夜色中若隐若現。
“藍牙?”利朵試圖叫喚它。
恍若寒冰解凍。藍牙殺氣消退,它鼻子噴氣,似要避開難聞的血味,愉快地踱步回到利朵身邊,埋首在利朵脖頸深吸一口氣。
徹底安全了,利朵劫後餘生,抱住藍牙埋首在它耳朵旁,失聲大哭起來。
……
“事情就是這樣,我覺得自己覺醒成一個哨兵了。”利朵鄭重向高小亮介紹起自己的新身份,不止如此,她還大方地抓起小少年的手放在藍牙身上,“你看看,這就是我的精神體。”
藍牙溫暖粗糙的皮毛摸上去很奇妙。被摸得有點癢,皮毛下的肌肉快速彈動,推拒着他們的手。但是藍狼性情很溫和,并沒有制止他們的過剩好奇心。
高小亮:“!”
“利朵姐,我也想要個精神體!這實在是太酷啦!”高小亮愛不釋手,“可是為什麼你的身體素質跟普通人一樣,甚至還不如我?不是說哨兵的身體很強嗎?”
啊這!利朵頓時被問住了。難道說覺醒後身體素質是一點一點提高嗎?
不過這一點不重要。有了藍牙,他們的安全就有了保障。對,這是來到星城後第一次感受到的安全感。
利朵帶高小亮偷偷潛入附近一棟别墅,檢查起他的傷勢。萬幸,隻是軟組織挫傷,沒有最容易并發的肋骨骨折。不得不說,小少年身體素質不錯,皮糙肉厚。而她自己,則是背部疼痛而已。
“利朵姐,接下來,我們去哪兒?”高小亮處理着自己大大小小的擦傷。
利朵一邊撫摸着安靜趴卧在一旁的藍牙,一邊沉吟。
“我感覺這裡亂起來了。雷隊長估計也顧不上我們,甚至連我們的安全都不能保障。所以我的計劃是……”利朵說着,用樹枝在地上劃下一個長長的箭頭,“直接去找王琳。”
高小亮目瞪口呆。
“可是,我們怎麼去呢?”這荒郊野地裡,也沒有車,夜裡又那麼冷。
“我們有藍牙。”利朵的眼睛過于明亮。
騎精神體。這個創意十足的點子,其他哨兵為什麼想不到呢?
“騎藍牙啊!”高小亮都想不到這件事有怎樣的爽度。他的眼睛也亮起來。
藍牙似乎聽懂了他們的話,抗議似的嗚嗚兩聲。
他們蜷在藍牙溫暖的皮毛中休息了一小會兒,整裝待發。
“來。”利朵騎在藍牙身上向高小亮遞出手。高小亮嘻嘻哈哈拍開她的手自己摸索着爬上高大的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