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靈接過紙盒,狼吞虎咽地吃炒面,将女漢子這三個字演繹得活靈活現。不知道她還會發熱多長時間,趕緊補充能量,以應付接下來的進階。
利朵正在整理帳篷内的東西,比如布巾、杯盤等東西,忽然聽到淩靈說道:“你聽見了吧?我在哭。”
“嗯?”利朵回過頭看她。
“我之前曾經抓住你哭個不停。”
利朵低下頭:“我不是有意聽到的。”
“我才不會為這種事情上心的。隻不過那是在夢中,人的情緒總是容易放大,在夢裡丢個五毛錢都會特别傷心。更何況我以前确實為這事傷心過呢,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了。其實那是我前男友那破事。”
淩靈吃了一大口炒面:“我和他都是哨兵,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後來一起覺醒,才知道沒能成哨向一對兒。他跟我說,要跟我好一輩子,那也是剛開始的時候,可是後來,他就變了。”淩靈放下叉子,歎口氣:“情節很老套,遮遮掩掩,埋伏進擊,推诿拖延,全盤托出。後來就是很經典的哨向大和諧,他追求他的向導,我被留在了原地。他後來跟我說,見到那個向導,那就知道那是他此生的唯一,這句話他還跟我說過呢。他說,以前他不懂事,不知道向導對于哨兵的意義如此重大,等我也遇到自己的向導時,就知道他的感覺了。”
“跟你科普一下吧,看你傻乎乎的樣子什麼也不懂。如果一個哨兵和向導的契合度超過百分之八十的話會産生共鳴。之前第一次見面我不就跟你說過?就是那種感覺,非他不可的那種。有這種感覺的雙方,可以直接上,根本不用去白塔測試,千載難逢。據說那強烈的吸引,會讓雙方都難以将目光從對方身上挪下來。生死契闊,與子偕老,說的就是這種。”
“話是這樣說,但是我現在已經碰到你這麼一個共鳴度如此高的向導,為什麼還是忘不掉他呢?”說着,淩靈恨恨地将手裡的紙盒捏了個稀碎。
利朵安慰了她一番,囧囧地說:“會不會因為我是女人?”
淩靈因為她那一句呆了片刻,忽的大笑起來:“利朵,你可真是個有趣的人。如果你是一個像頭兒那樣帥的男人,我一定會愛上你的!”忽然,她笑聲戛然而止,虛弱地躺下,意識迷蒙地發起燒來。
利朵:“哎!你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可是這次淩靈根本沒醒來。沒過一會兒,遠遠傳來蕭岚的腳步聲。
利朵若有所思地擡起頭。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呢?”蕭岚不經意地問,目光掃過帳篷。
利朵還沒回答,淩靈彈跳似的坐起身,把手裡被捏得稀碎的紙盒扔開:“頭兒,我們就聊了些家常。您剛才去哪兒了?我前不久夢到一個很怪的人,他還吃了我一根手指,吓死我了。”
屬下如此知機地轉換話題,蕭岚也不好強行追問:“詳細說說。”
淩靈遂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夢裡看到的東西說了一遍。“你說,會不會是盧迪?”
蕭岚沒空注意她“您”了之後又習慣性地開始“你”,沉吟半晌,打開手機發了條信息。再思索片刻後,說道:“淩靈,你現在狀态怎麼樣?我發現你精神好了很多,進階成功了嗎?”
淩靈遺憾道:“沒有,但是我已經找到一些門檻了,隻差臨門一腳,可能我的精神力積累不夠,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功。”
“沒辦法了,我們要馬上離開。記得我們的任務嗎?上面要我們找的那對‘墨脫’哨向,他們據說已經潛入曲壩,就在我們這一帶高牆邊界活動,不知道是有什麼任務。據我方情報人員說,有人曾在曲壩望山口位置觀測到哨兵的精神體遊隼,向導精神體未知。上面責成我們盡快動身,攔截他們,搞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裡離他們最近的就是我們這個行動小組。”
“所以說,這對你們兩個都是考驗。我們最遲今晚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