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朵被吓住了。都說庸醫誤人,說的可不是她麼!聽信了盧迪妖言惑衆,拿朋友的性命去冒險,幸好結果是好的,否則的話,不單是淩靈的遺憾,自己墳頭草也該長了一寸。
淩靈咳嗽一聲:“這也隻是傳聞,事實證明,你的方法是有效的。可是沒有反複驗證就用于實踐有很大風險,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廖隊說,這個屬于商業機密,要保密,以後說不定大有用處。”
“怎樣的大用處?”
“上千萬一單的大用處。”
利朵震驚了。
“好了,我幫你換換藥,之後吃點東西。”
淩靈輕快地揭開利朵身上的被子。她沒有穿上衣,背部包着紗布,滲出少許血迹。利朵咬着牙忍耐,但是她發現高估了自己的忍痛能力。現在可沒有戰鬥和死亡加成,她慫成一條毛毛蟲,全身都在顫抖。随着紗布揭下,貼肉的那一面撕下來的時候,她忍不住叫出聲來,眼淚嘩的一下流出來。。
“太痛了。我……覺得我需要來一點止痛藥,你能叫醫生來嗎?”利朵哭得枕頭一片都濕了。繃不住啊,眼淚根本不随她。
淩靈搖頭:“我就是醫生。剛才已經給你用過止痛藥了,就差沒上麻醉藥。這一點疼算什麼,想想你當初幫我擋異種的時候可是一聲不吭,我可佩服你了。現在這點痛都算是小意思,你忍一忍就過去了,隻聽說過斷腿的打麻醉,可沒聽說過皮外傷打麻醉的。是英雄就忍着點。”
“我可不是英雄。誰愛當誰當去。”利朵顫抖回答。忽然,她眼睛一轉,腦子裡叮地來了個主意。“那個……淩靈,太疼了,我還是想麻醉一下自己。你……待會不要被我吓到。”
淩靈:?
利朵麻利地閉上眼,飛快找到屬于自己的那朵火苗,然後來了一下。隻過了一會兒,她就全身松懈下來不省人事。終于舒服了。
淩靈:“利朵,你怎麼了?别吓我呀!”
總算日子在換藥吃飯處理三急這些瑣碎事裡慢慢過去。利朵傷口越來越好。得虧她年輕,藥物又非常有效,傷口好得特别快。利朵早就忍不住下床溜達了,直到最後一片紗布從背上揭下,利朵被淩靈帶着踏上去麥城的列車。
麥城是一個北方城市。利朵不知道轉了多少趟車,經過了幾個車站,才終于踏上麥城的地界。
他們轉坐汽車。車子在城裡拐了若幹個彎,最後才在一個人迹錯綜複雜的小區停下。打開車門,一陣強勁寒風刮來,利朵在風中抖成一隻鹌鹑。
然後他們拐進一個菜市場,市場裡清晨才剛開始擺檔,雞鴨魚鵝,蔬菜幹貨,一陣非常鮮活的市井氣息傳來。
淩靈當着利朵的面打開手機撥打了一個号碼,片刻後被接起,電話裡是一個中年男人聲音:“好久不見啊,小鈴铛,大清早怎麼這麼有空給哥打電話?是想我了嗎?哥今天剛好有空,咱們電話裡先喝一個。要是離得近,你直接上哥家裡來,你嫂子她剛好不在家。”
淩靈呸了一口:“别到處撩騷。你真敢把哪個女的領家裡去,嫂子不扒了你的皮。說正經的,苗哥,我之前跟你提的那個小姑娘我領過來了,現在正在城南菜市場。打算讓她在你手下的檔口幹幹。人家就一個平民小姑娘,跟我發小的鄰居有點親戚關系,想找個靠譜工作。你也不用多費心,隻要給個臨時地方住,有口熱飯吃。等她安穩了就搬出去。你看看怎麼安排法?”
中年男人油滑笑道:“我的姑奶奶,你說啥就是啥,這點小事也不用我出面吧!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你吩咐一聲,哥還敢不聽嗎?放心,在麥城,哥還是有點小地位的。待會我就讓小弟的小弟打個招呼,這事兒包您滿意。”
“你可注意着點,這個小姑娘可是良家妹子,叫你的手下手腳幹淨些,可别欺負人家姑娘。要讓我知道誰欺負了她,我跟他沒完。”
“放你一百二十個心。都是好兄弟,你的人就是我的人。那些小兔崽子聽話得很,哥怎麼可能讓那種壞名聲的事情發生!”
總算是安排妥當,淩靈正色對利朵低聲道:“這片地方就是這樣,亂,但是亂中有序,你要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想要過普通生活就踏踏實實在平民堆中過日子。有小事就找苗哥解決,有大事就找我。這是你的新手機,好好拿着,背一下号碼,萬一有急用。”
利朵認真點點頭。
淩靈又摸着全身上下,把所有現今都拿了出來給她,約有兩千塊:“錢你先拿着,不多,現在不能冒險轉賬給你,過幾天再通過各種方式給你彙一些。這些都算是你幫助我們的酬金,也是你的安家費。以後如果還有需要你幫忙的話,希望你不要推辭。當然,我們都會另算酬金。”
利朵想要推辭,淩靈堅持往她兜裡塞,低聲道:“拿着。你現在需要錢,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而且你的能力獨特,總有用上你的機會,如果那時候你還答應幫忙的話就算是還記得咱們這一個月的情誼。”
利朵推辭不過,不再說話了。
不多時,一個像是市場管事的中年男人來了,滿臉堆笑地對淩靈說:“請問是老李交代下來的人嗎?是哪位?鄙人姓劉,可以叫我老劉,不知道客人需要我做些什麼安排?”
淩靈将利朵推上前去:“是她,叫小花,我親戚的親戚。還請你照顧一下,給找個工作。這裡都是你的檔口吧?你看找個什麼活計好?”
老劉把利朵上上下下看了一下,特别是利朵脖子上還留有一些淤青,都叫他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不是普通人:“要不我劃一個檔口給這個小姑娘,你就在檔口賣菜行不行?”
淩靈正要答應,利朵連忙說:“賣菜我不是太懂。我還是先給人打工賺錢學一學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