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在地上用木棍扒拉了扒拉那堆灰,找到了一顆綠色的小晶石,也沒嫌棄髒,順手就拿了起來。
在拿到晶石以後,她沒多停留,迅速地離開了那條小巷子,一路上時不時地停下腳步,警惕着所有發出異響的胡同巷子。
不知不覺行至大路,視野豁然開闊。兩旁建築物倒塌得已經差不多了,看不出什麼。路上橫七豎八地倒着幾輛車子,除了發黑幹涸的血迹裡面什麼也沒有。她小心翼翼地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街上安靜寂然,隻除了偶爾遠處傳來幾聲不明生物的叫聲,還有她自己的腳步聲,其餘什麼雜聲也沒有。
連鳥蟲聲都沒有。
她走到遍布灰塵的歪斜指示牌前,擦去上面厚厚的塵埃,終于露出了這條路的名字。
——南京東路
盛安所走的這條街竟然是南京東路,過往人來人往的繁華大道在廢墟中猶能見到些許蹤迹,但招牌凋落,碎石磚瓦的邊邊角角中還隐有白骨铮铮。
她順着不多的記憶,慢慢走到了曾經的外灘邊上。
外灘的觀景台已經塌了,廢墟邊緣便是斷壁,斷壁之下是在夜色中翻湧着波濤的黃浦江。江面失去了曾經岸邊五彩華燈的映照,在夜幕的襯托下像是無盡的黑色深淵。
她隐約聞到了一股腥味,并不明顯,但味道難聞。不好的預感讓她沒有離江面太近,隻是在高處俯視着。
盛安看着那江面略想了想,反手拔劍,一劍揮出。一道附着紫色雷電的劍光向着水面疾去,不多時一隻碩大肥美的四鰓鲈魚便被電得跳上了岸,一蹦一跳滾落到她腳邊。
觀衆們被這手能力運用給驚了一下,按照常理,超越者覺醒往往都在十五六歲左右,這盛安看着年紀不大,竟然已經能操控得如此精細了?
若是系統在,隻會冷哼一聲,就算是算上在考場模拟的時間,盛安滿打滿算也就修煉了兩天左右。
兩天,便已習得馭雷術,初步掌控了雷電之力,若是再給她些時間,她能走到何種地步?
再看那鏡頭裡,短發“少年”走向前,拔出身後的另一把劍,一劍插入魚頭讓還在蹦跳的鲈魚被死死釘在地上,一劍則直接劃開了魚肚。
“那是什麼?!”
“我去……”
自打盛安暴露能力後便一直處于主屏幕播放實況,所以觀衆席上的人們很快便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卻見那魚肚露出的内腑裡,赫然躺着一隻泡得發白囊腫、彎曲的手指。
一股惡臭随着魚肚打開撲面而來,盛安皺了下眉,拿着劍把口子撥開了一點,還看見了裡面藏着一團頭發。
她閉了閉眼,左右又猛地劃出兩道白色劍光,劍光直沖江面而去,上面附着隐隐電光,這次看顔色仿佛能量更強了些。
浪起,水花四濺。
緊接着,大大小小的魚随着水花落下像下起了小雨一樣撲通撲通掉到地上,最大的看起來有百斤重。
她一個個用劍劃過去,很快,“戰利品”便堆滿了岸邊。
發白的手指、被啃噬消化一半的耳朵、泡漲的眼球……還有人頭。那人頭小小一個,看着約莫一兩歲大的樣子,面上的肉已經缺得隻剩白骨了。
屏幕外,觀衆席上已經有人忍不住想要吐了。可惜這是虛拟世界,他們都是精神意識,怎麼吐也吐不出來。
“我的天……這些魚怎麼……”
“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我再也不想吃魚了。”
魚在人類現有的五大星系裡并不算常見食材,一般也隻有一些水資源豐富的星球才有,所以也就成了特權階級餐桌上的佳肴。平民百姓雖吃不了新鮮的魚,倒也能吃些魚味的加工食物,對魚這種生物并不陌生。
這些魚看來是沒法吃了,盛安聽見有東西循着氣味過來了,沒再停留,最後看了眼水面風平浪靜的黃浦江,便迅速地離開了原地。
不多時,一隻通體綠色的人形生物出現在了岸邊。它的眼睛隻有一個,沒有鼻子,爪子極長,穿着一身裝飾有各種花紋的錦衣長袍,一瞬間便出現在了遍地魚屍的岸邊。
它的身後跟着幾隻各種各樣的不明生物,奇形怪狀、形态可怖,但神情卻膽怯懦弱,長長的鎖鍊鎖住了它們的要害,而另一頭被那綠色外星生物牽在了爪子上。
它不緊不慢地低頭看了看那些魚屍,以及被剖出來的各種人類屍塊,一張大嘴緩緩地咧了起來。
“……”
它好像說了些什麼,但沒人能聽懂。
屏幕外,有個形象是花仙子的投影略閃爍了幾下,然後消失在觀衆席,接着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投影。
穿着衛衣的兔子明顯看到了這一幕,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随口繼續與身旁的投影搭話。
“你能聽懂它在說啥嗎?”
“聽不懂。”旁邊的人誠實地搖搖頭,“之前官方破譯過,婆婁人的語言是通過頻率傳播至腦内的,這吱呀幾句隻是它們的外在表現。”
“不過,以我對婆婁人的了解,它的意思應該就是——”
【遊、戲、開、始】
盛安剛躲過一隻黃毛怪物的襲擊,用劍斬殺,下一秒一隻通體漆黑像石油一樣的流體怪物便再一次襲擊了她。
這隻怪物單純用劍砍傷不到它,盛安便将劍插入流體怪物體内,然後将電流猛地炸開。
“滋啦——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