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羅賓在下水道經曆奇幻冒險時,這一切是始作俑者,曼納莎完成了手術,被醫生從手術室裡被推出。
白熾燈照在她蒼白的臉上,恍若破碎的玉石雕像。
“可憐的曼納莎呀!”麗薩心疼極了,撲到病床邊,伸出手撫摸曼納莎的臉,想要隻是她的舉動被醫生阻止。
“女士,患者麻醉效果還未過去,現在還處于昏睡中。”醫生将所有人擋不住了,耐心地交代注意事項。“家屬,患者可能會因為麻醉劑的原因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你們一定要注意。”
麗薩站直身體,仔細聽醫生的交代,餘光看向岚,發現他滿不在意地靠在牆壁上。
這個家夥太過分了,等寶貝醒了,一定要好好告他的狀。
麗薩在心底恨恨地想,也是在這個時候,躺在病床裡的曼納莎,顫顫巍巍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醫生和麗薩的讨論聲音停止了,目光都移向了曼納莎。
麗薩激動地流淚:“寶貝,你醒了……”
麗薩感性的話語還沒說完,就看見曼納莎精準地對着靠在牆壁上的岚,豎起了中指。
“沒有人性的大笨馬!”曼納莎眼睛都沒睜開就開罵,聲音之洪亮根本就不像是才從麻醉中清醒過來的人。
這一下,空氣一下安靜了。
沒什麼存在感的麻醉師,以不符合他年紀的靈活閃現出場。
骨節粗大滿是皺紋的手,緊張地掏出手電筒,扒開曼納莎的眼睑,查看瞳孔收縮情況。
人過中年的麻醉師一邊檢查,一邊郁悶地說道:“麻醉劑量沒有問題,各項指标也在标準線上,她不應該醒過來,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此話一出,曼納莎消停了,舉起的手落下,她還記得自己的人設是個普通人。
頭可斷,血可流,人設不能崩。
“醒醒,小姐你下午的課要遲到了。”麻醉師是了解華國留學生的,喚醒語言充滿了華國特色,“你的餃子要被人吃光了。”
我心心念念的早餐已經被人吃光了QAQ。
曼納莎在心底暴風哭泣,現實對麻醉師的話語不為所動。
麻醉師折騰了幾下,确認曼納莎沒有蘇醒的迹象松了一口氣:“剛才的中指與怒罵隻是麻醉後的自然反應,不要緊的。”
說着用詭異的眼神看了一眼岚,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年輕人呀,對女朋友好點。”
作為麻醉師,他見多了因為術後出格的人,說不定這位小姐的行為就是對人比中指了?
麻醉師思緒萬千,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眼前這位小美人,和旁邊那個戴着面具靠牆裝酷的男人矛盾不小。
畢竟麻醉藥品,在有些領域,是用作刑訊逼供的。
麗薩轉頭剜了一眼岚,她也認定了,岚是那種專門騙涉世未深女孩的小白臉,不然解釋不了無業遊民的他出現在曼納莎的公寓。
岚……
要不然直接殺了這個豐饒孽物吧,一了百了。
岚認真地想着。
……
曼納莎這次住進了隔離病房,度過危險期前,任何人都不能探視。
既然如此,麗薩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再加上自己也受了傷,于是聽從醫生的建議,去處理傷口了。
曼納莎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躺在病床上,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在她白淨的臉上投出陰影。
粗大的針管頭紮在青色的血管上,看着就讓人心疼。
岚靠在牆壁上,周身氣質陰郁。
這架勢,這顔值,看着跟生離死别一樣,讓路過的護士姐姐露出了八卦的眼神。
事實上,在所有人都沒看見的領域,曼納莎與岚已經大戰八百回合了。
“今天有很多人因為你的阻攔而死去。”曼納莎慵懶的聲音在岚耳邊響起。
曼納莎蒼白的面孔映照在玻璃上,岚直起身體,走到玻璃窗前。
深深地看着病房,一隻纏繞繃帶的手按在曼納莎的倒影。
岚語氣道:“他們本就應該死去了,你不應該幹涉這個世界的自然法則。”
曼納莎尖利嘶吼:“求生是生物的本能,你不能因為自己的觀念,而斷絕他人的生路。”
岚沒有反駁,而是收緊蓋在倒影上的五指,好似将其按在手心中。
曼納莎的聲音平靜了下來,繼續剛才的話語:“我現在用的所有技術,都是出自這個世界,我遵守了自己的約定,你了?”
岚将手從玻璃上放下,将脊背靠在了牆上:“我沒有毀約,大規模的死人複蘇不屬于這個世界。”
曼納莎反駁:“你這是偏見,這個世界的魔法側亂得很,隻要你想,沒有他們幹不了的。”
岚一時間被哽住,以前他隻盯緊眼前這個豐饒爪牙,從不關心外面的世界。
前日他于高空俯視,就被這群魔亂舞的世界糊了一臉。
于是岚以進為退:“你不說,要用凡人能理解的知識傳播豐饒嗎?還是說你想作弊。”
此話一出,原本咄咄逼人的曼納莎頓時氣弱了起來。
如同一隻被放氣了史萊姆,語氣不自覺地低了起來:“我沒有,那隻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再說了,你砍我一刀,難道就不許我流點血嗎?”
端是色厲内荏,岚已經可以想象到那對綠寶石一般的眼睛遊移不定,絞盡腦汁敷衍自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