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教授已經顧不得什麼交通法規,一個勁兒地讓司機往前沖。
麥克斯也是發揮了自己的全部實力,普通的汽車見縫插針,如同山上靈活的狗。
一個小時的路程,被他四十分鐘走完了。
漂移、停止、倒車一氣呵成,麥克斯才将車停到地下車庫,史蒂文教授就打開車門,優雅地跑了出去。
我的好徒弟,你可不能出事呀!
史蒂文教授優雅小跑,那靈活度根本看不出他已經八十歲了。
上帝呀!我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但曼納莎的生命才剛剛開始。她的才華是世界的瑰寶,就算是為了地球,請不要将她帶走。
史蒂文教授在心底默默祈禱,想到傷心處,一滴眼淚從他滿是皺紋的眼睛滑落。
還不是哭泣的時候,說不定沒有那麼糟糕。
史蒂文教授這樣安慰自己,隻是他清楚,敢在哥譚搶劫的,都不是什麼善茬。
曼娜莎這次兇多吉少。
史蒂文教授感覺到臉上的濕潤,擡手摸了一把,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史蒂文看着掌心的淚水,喃喃道:“我哭什麼,事情還糟糕到那個地步。”
麥克斯急急慌慌地拔出車鑰匙,追了出來:“教授你等等我呀!”
他幾步追上史蒂文,攙扶着他進了醫院。
“請問你知道曼納莎住在哪間病房。”史蒂文走到引導台,禮貌詢問。
“隻有一個名嗎?還有什麼沒有其他的信息?”年輕的前台護士,輸入名字,到出現的幾百條信息感到了頭疼。
“她是中槍住院的,中央大道上的銀行,她是救人才受傷的。”
史蒂文說得颠三倒四地,還好前台護士是個老手了。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輕點幾下,就調出了需要的信息。
年輕的護士,臉上露出有些微妙的表情:“原來是她呀!她住在44号病房,你們快點去吧。”
忽地歎了一口氣,曼納莎因為笑話重新做縫合手術的事情已經傳遍醫院了。
護士們都在可惜,可惜人漂亮,學曆高,就是男朋友是個渣男。
女朋友住院了,那個白藍漸變戴着面具華國男人,對着女友的病床看P站。
不過落在史蒂文眼裡就是曼納莎不行了的表現。
他腿一下就軟了,還好麥克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麥克斯扶住好史蒂文教授,安慰道:“堅強點教授,護士說的是病床号,不是停屍間号碼,曼納莎沒死!”
“對對對,你說得對!”史蒂文教授緩了過來,快步向病房走去。
住在這片區域的,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
幾個醫生護士推病床從兩人身邊過去,鮮血灑了一地。
不安湧上了史蒂文的心頭,這種感覺在推開門,看到醫生一臉沉痛用白布蓋病人的臉上的時候,達到了頂點。
微卷的發絲從白色的床單上露出來。
“曼納莎!”史蒂文哀号一聲,癱軟在地上,“我的好徒弟,是我來晚了。”
麥克斯也是一臉哀痛:“是我的錯,是我開車開得太慢了,沒能讓你見她最後一面。”
兩人抱頭痛哭,都在心底埋怨自己。
“嘩啦~”白色的簾子被人一把拉開,巨大的聲音讓悲痛的兩人擡起頭,對上了墨藍寶石一般的面具。
“你們是來看曼納莎的嗎?”他的聲音很冷,冰冷得如同寂靜宇宙的回響。
兩人愣了一下,認真地點了點頭。
“過來,你們走錯房間了。”岚指向了旁邊的病房。
走錯了房間,那病床上的人是誰?
“看你們哭得這麼傷心,我就沒好出聲。”在一旁看戲的醫生這時候站了出來,“還有,我的病人并沒有死。”
醫生默默掀開了病床的一角,一位發絲卷的不是那麼厲害的黑哥哥,水靈靈地睜開了眼睛,轉過了頭幽幽道:“我在醫院住了這麼久,隻有你們為我哭泣。”
史蒂文擦幹眼淚,有些尴尬地問道:“你為什麼要蓋上被子?”
黑哥哥指了指頭頂:“住院久了,我皮膚出了一點小問題,等一下需要翠照燈治療。”
“但是今天的大衛醫生格外迷糊,居然忘記戴墨鏡了!”說着黑哥哥有些幽怨地看向一旁尴尬的醫生,“大衛醫生,難道你收了我對手的錢,妄圖讓我失去視力,退出說唱圈。”
黑哥哥,說唱界小有名氣的說唱歌手,用自認為幽默的方式,化解了尴尬。
年輕的醫生也很有梗:“是呀,你的對手花了三百萬,讓我幹掉你。”
“才三百萬呀,有點少”黑哥哥順勢将梗接住。
史蒂文教授順勢房間中退了出去,跟着岚來到旁邊的病房。
推開房門,就看到曼納莎瘦小的身體,深深陷在白色的床榻中。
如同一朵正在枯萎的鮮花。
曼納莎擡起頭,擠出一個笑容,氣若遊絲地問候:“史蒂文老師,你來了呀!”
這可讓史蒂文心疼壞了,腳不由自主向前邁了一步,随後又收回。
曼納莎才進行過手術,免疫系統虛弱,這時候最好不要進行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