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瀝笑了笑,沒再吊着大家的胃口:“或者說,我們可以試試以歌劇的形式呈現,這樣可行方案更多,也更有意思些。”
其餘人異口同聲:“歌劇???”
蘇霁順着宋瀝的思路想了會,直接道:
“盡管節目組對于表演的時常沒有硬性要求,但歌劇對于舞台和大家的要求都太高了,要在短短二十天裡完成劇情,音樂與舞蹈的結合,這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李清嘉深以為然:“而且,我們倆在舞蹈方面确實有點勉強了,時間少,太趕了。”
蘇霁颔首,“不過我們可以在正式演唱之前進行一小段表演。”
随後便重新進行了資源、時間的大緻分類。
初賽舞台的雛形在衆人的商讨中逐漸出現。
*
事情一旦起了個頭,後續的發展就會比較順利,就像是要縫補一件破了的衣裳,先把線抿一抿、或是用水捋直了順了,再想要縫就簡單了。
隻需要重複相應的動作就好。
節目組早就安排了相應的導師,音樂性舞台性大衆性兼顧,但為了幫助到每一個小組,導師都為輪流制,隻在相應的時間進行教導點撥。
宋瀝被安排到舞蹈把杆前去壓腿,二十六歲的年紀被迫忍受撕腿的劇痛,偏偏管着兩人的蘇霁豪不心慈手軟,該是幾組是幾組,
她被疼得額角浮出薄汗,也顧不得擦。
祁孟煙在她正對面調整鍵盤,見蘇霁有事出去了,便向着宋瀝走去,手往杆子上一搭,偏過頭跟宋瀝說話:“一開始還沒想明白你為什麼要跟蘇霁姐一組,現在我想明白了。”
宋瀝被□□撕裂般的疼痛折騰得話音都在顫,她憋着一口氣囫囵問:“嗯?”
“你看隔壁,雖說都或緊或慢地開始了訓練,但那焦灼的氣氛跟我們的畫風真的一個天一個地,”祁孟煙有心挑好聽話說。
“蘇霁姐看上去是個不管事的,但真碰上事,她處理起來不緊不慢的,分工協作沒兩下就好了。”
宋瀝收回了身子,訓練服因着汗液緊緊地包裹在她的身體上,玲珑有緻,她表情淡淡的,像是習慣了:“蘇霁一直都這樣。”
祁孟煙看着她,棕色的卷發被光顯得像是一團小絨毛,一雙杏眼澄澈如水,歪了歪頭,似是困惑。
“一直?”
“一直。”
祁孟煙驚詫地聳起了眉梢:“實話說,我們以為她這是被霸王硬上弓的,最開始都更想推舉你。當然,現在我們沒這麼想了,她很合适,超乎想象的合适。”
宋瀝歇了力氣,胸脯克制地上下起伏,連帶着說話都收了力:“那算你們看走了眼,從我認識蘇霁起,她就是班長會長一類的角色。”
說完,宋瀝别開頭看向窗外,她的眉骨很高,下颚線條幹淨利索,寡白的皮包住筋骨,纖瘦,漂亮,側臉化在方方正正的窗子裡。
從窗棂那頭散過來的光虛虛袅袅一直延伸到很遠、很早之前。
清脆的樹葉綠得油亮,隻有一點兒芽黃從罅隙裡若影若現,遙遙地站在淡青的天空下,風一來就鬧騰不停,沙沙地嬉鬧着。
宋瀝從窗子裡伸出脖子探,樹蔭下少女穿着素白的校服,湛藍的衣領,風将她秀麗的長發高高揚起,露出半截嫩色的肌膚。
風再怎麼吹,頭發再怎麼亂,她從始至終都沒皺過一次眉頭,更沒伸手拂開。隻靜靜地站在那裡,手上拿着透明的墊闆夾,A4紙被掀開又落下。
少女眉眼依舊帶着化不開的清冷,卻微微低着頭,聽着對面人的報告。
“相關手續我們都已經處理好了,接下來你就在高三(11)班上學,可以嗎?宋瀝,宋瀝?”
教導主任無奈的叫喊喚回了她的思緒。
宋瀝不好意思地對着教導主任笑了笑,她點頭:“沒事,我不挑。”
随後匆忙便拿好資料,拉開門跑了出去。
在辦公室門口等得昏昏欲睡的夏虞被她吓了一跳,滿臉莫名其妙,見宋瀝跑得飛快,她忙大聲說:“诶!不是,宋瀝你跑什麼,我在這呢!”
宋瀝的聲音遙遙地傳了過來,清亮的嗓音帶着笑:“碰到了個好玩的,你來就是了。”
不過幾秒的功夫,夏虞就見不到她的背影了。
“靠。”夏虞低聲罵了句髒話,旋即飛快跑起來跟上對方:
“那你有本事跑慢點啊!”